季雪歌忍不住用力地贺唯非踢了一脚，贺唯非眼疾手快地躲过。
    季雪歌来不及收回脚，重重地踢到课桌上，疼得嗷嗷叫。
    “贺！唯！非！”
    贺唯非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那表情真特么又好看又让人想咬死他。
    她都不明白了为什么能顶着一张精的脸，干的事儿却这么不讨人喜欢。
    一群女生捂着脸尖叫，忍不住掏出手机咔嚓咔嚓地给贺唯非拍照。
    贺唯非已经低头戴上了口罩。
    众人：“……”
    还能愉快地玩耍吗？
    **
    贺唯非来教室听了一个上午的课，愣是没有被老师们发现教室多了个学生。
    职业技术学校的学生上课的秩序跟重点高中不一样，不点名、很少提问，只要学生闹得不太过分，老师们基本不会管。
    上课铃声响的时候进来，下课铃声响起就收拾教案走人，多一分钟也不待。
    贺唯非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那些老师的讲课他还觉得挺有意思的，至少他都能听得进去。
    但其他学生并不像他一样能听，一个上午的课三分之二的学生都被说睡着了。
    季雪歌本来没什么心思听课，身边的学霸还专注地听课时，她也破天荒地听了进去，并且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上午放学时，班里的一群人就冲了过来，让贺唯非请客。
    贺唯非只是朝他们勾了勾手，一群人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
    十几个人把食堂旁边的小排档给占了，点完菜之后，一个男生自我介绍道：“我叫李飞。学霸，你怎么想着来我们学校上课了？你们附高这个时候也是上课时间才对啊。”
    “我休学了，过来看看。”
    众人立刻一脸八卦地看向贺唯非，“为什么休学？连附中都不待了？”
    “先休学一个学期看看，要是还想上学再回去上。”
    李飞默默竖了个大拇指，他们这些人都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对重点高中的学霸一直是仰着脑袋看。没想到学霸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季雪歌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贺唯非会直接说，一点说谎的意思都没有。
    一群人吃完饭后就回宿舍午休了。
    季雪歌和贺唯非离开学校，季雪歌问道：“你为什么要说实话？”
    “他们要是有心会自己去查，我从附高休学的事不是秘密，很容易就查到了。与其撒一些不高明的谎，不如实话实说。”
    “理解不了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脑回路，我习惯撒谎了。”
    “你需要有保护色。”贺唯非淡声道。
    “你下午要干什么，不会是要继续跟我上课吧？”
    “还没想好，想四处走走。”
    “我陪你吧。”
    贺唯非的脚步顿了顿，“你不愿意上课？”
    “差不多，老头儿讲课太无趣了，听得直想睡觉。”季雪歌看了贺唯非一眼，“如果你想教育我，我劝你还是省点口水。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路，没有办法用同一条标准来衡量。”
    “我自己都一头雾水，不会强制要求你应该怎么做。”
    “那就好。我就怕你们这群牲口有好为人师的毛病，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按照他们的方法活才行， 是不按就是我们在作死。”
    “按照正统、大众的教育方法走并没有什么不对，那是到目前为止最合适的方法，也是让普通人成功最快的。只要按照那些方法认真执行，在社会上没有混得特别差的。”
    “你说真的？”季雪歌颇感兴趣地看着贺唯非，对于贺唯非的这种说法她还是很讶异的。
    她总感觉贺唯非不像普通的高中生，不知道他的家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培养出这样一个有趣又有见识的学霸来。
    “嗯。”贺唯非看了看周围，说道：“回去带上你的相机，我们去拍照。”
    “好啊。你做我的模特儿。”
    “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不过我要去拍点建筑。”
    “容城没有好的建筑。”
    贺唯非：“哦。什么算好的建筑？”
    季雪歌被问住了，“长得太傻。”
    贺唯非笑笑， “我以前也觉得这些建筑没有创意，最近没事的时候看着它们发呆发现也是挺有意思的。”
    “不就是钢筋水泥吗？”
    “你觉得好看的建筑物就不是钢筋水泥了吗？”
    季雪歌又默默地被咽了一下，关键咽完了她还没有特别好的话回击。
    她以前也还算是伶牙俐齿，怎么遇到贺唯非她就被怼成这个怂样了呢。
    **
    两人每人拿了个相机，沿着街道慢慢地拍着。
    走在外面的时候，贺唯非基本都戴着口罩。
    大街上戴口罩的人并不多，但也不只他一个，因此也不是特别突兀。
    贺唯非拍建筑和风景的时候，时不时被季雪歌吼着别动，或让他站在墙边摆出忧郁奇幻脸。
    贺唯非就随意站在那里，放松地任她拍。
    光与影完美地汇集在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随手拍一张照片都很好看。
    季雪歌透过相机镜头看着贺唯非精致完美的五官，心跳蓦地有些加速。
    两人慢慢地走着，也不经常说话，却没有人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附高附近，贺唯非发现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季雪歌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说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往回走吧。”
    贺唯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唯非。”
    贺唯非转过头，发现是黎青艾和她的同学们站在不远处。
    黎青艾警惕地打量着贺唯非身边的季雪歌。
    贺唯非朝黎青艾挥了挥手，黎青艾小跑着过来了，“你怎么过来了？是来办理复学手续的吗？”
    “我和雪歌正好路过，你们放学了？”
    “嗯。今晚跟我和李大头一起吃饭好吗？”
    “可以，我让钟点工阿姨过来。”贺唯非跟黎青艾、季雪歌互相介绍后走到旁边打电话跟钟点工阿姨说事。
    李元也被黎青艾叫了出来。
    李元看到季雪歌也很惊讶，“雪歌，你和唯非采风？”
    “随便拍点东西而已。”
    “嘿嘿，我就知道唯非的影响力是强大的。”李元说着就上去搂季雪歌，不料被贺唯非拨开了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