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皮子底下,郑重差点没被活活气死。
他下了死命令,立刻将被以卿尚德为首的新生抢走的备用电台给追回来!
为此,他亲自带队出山,誓要追查到底。
暗室之中,烛火微明。
叶谋人一身长袍白衣,神色懈怠地握着一卷书在灯下看着,姿态慵懒,周身环绕着一股子淡淡的病气。
他的对面是带着肥厚黑耳机兢兢业业工作着的薛映河,风纪委员长没什么正经事儿,所以自己给自己没事找事地安排到了电台位上值班,算是跟大家一起同甘共苦了。
“啪!”
薛映河突然间打开了手里的钢笔笔帽,电台里似乎是传来了什么消息。
叶谋人抬眼一看,只见从头到脚都是黑的薛映河的脸上都冒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手里还攥着一张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的电报记录条。
“薛影,怎么了?”
叶谋人随口问了一声,只见薛映河二话没说走到的他的面前将自己手里的纸条递给他。叶谋人也没有多想,笑了笑接过纸条,一看——“哎!这一届新生有点意思。”
薛映河扶额,指着叶谋人手上的纸条对他道:“那我们怎么办?真按照这个新生的要求把燕玑给拉过来?”
暗示之中陷入了沉默,叶谋人放下纸条面色冷肃地思索了一个呼吸,紧接着道:“我去给燕玑送这张纸条,他是什么意思就由他自己来决定吧。”
薛映河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然而,叶谋人马上又加上了一句话:“我刚刚思考了一下,我们晚上吃阳春面。”
薛映河:“……”
不是,合着您老刚刚摆出那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就是为了这个?
“最好加个煎蛋。”叶谋人补充了一声。
“啧。”
燕玑收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正坐在沙发上跟自己的舅舅对峙。
舅舅姓涂,大名鼎鼎的御赐皇商,别的不说,就是有钱。
燕玑就是从他的舅舅这里搞来的钱给干妹妹们买的账,不过这钱也还是他幼时攒下的红包钱,放在舅舅那里利滚利滚利地滚出了几座矿山,简直就是富得流油。
前世他过得那么穷困潦倒,显然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严格拒绝了任何来自家中的经济来源,其中就包括自己年幼时的红包钱这一项。
然而,他现在并不打算将自己的红包钱给硬生生地放弃,也不打算跟家中死磕到底。
所以,燕玑才从自己的舅舅涂善入了手。
他怕自己这样直接回家会给自己的那位燕王父亲活生生地吓死。
“怎么了?”燕玑回头只见叶谋人懒懒散散地倚靠在门前,身边还站着因为身份问题不敢动手阻拦他而左右为难的小厮。
叶谋人勉为其难地抬了抬眼皮子接着冲燕玑笑道:“有个新生点名要你去看电报。”
燕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一句:“郑重呢?”
“郑重?我怎么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叶谋人摆手表示无奈。
他说着将那张纸条给交到了燕玑的手中,燕玑接过一看,那个新生也是大胆,竟然还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卿尚德。
燕玑皱眉:“最近的几封电报里郑重有提到过什么问题吗?”
燕玑在接到卿尚德匆忙之间发过来的电报的时候,坐在暗室里,左手是薛映河,右手是叶谋人。
“溶洞地貌?”薛映河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叶谋人只瞧了一眼就断言道:“郑重出事了。”
燕玑左思右想来了一句:“我现在就得去一趟。”
“不是——什么是溶洞地貌?”薛映河愣是没有从这两位的对话里找寻出其中的任何一丝关联性,“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叶谋人这时候开口解释到:“所谓的溶洞地貌就是——嗯,你想象一下满地都是带刺的地坑陷阱。”
“明白了吗?”
薛映河略作思索:“这种情况下郑重还要坚持正常进行特训?”
燕玑没有说话。
叶谋人拍了拍宽广飘逸的衣袖,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地道:“郑重会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他太要强了。我要是跟他一样,我也会坚持进行特训。”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在坚持特训的同时,我会给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新生给做一些基础的引导。毕竟,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郑重他——”
叶谋人轻轻地笑了一声,又瞟了燕玑一眼,道“这一次,郑重会怎么样,就看某些人怎么处理了。”
薛映河闭上了嘴巴。
他在第一年的时候跟燕玑是一个精英班的,后来燕玑被调出了那个精英班,他们两个人的交集才少了。
还记得在第一年的时候……
“我强烈怀疑这个新生跟你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啊,十三。”叶谋人浅笑道。
正好起身准备离开的燕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脚下一顿,差点儿栽倒下去。他有些惊恐地回头看向叶谋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薛映河:“什么不正当关系?你难道还怀疑那个什么卿尚德是燕同学的私生子吗?”
叶谋人脸上的表情分毫不动:“我倒是知道燕同学的性子,他要是能够拉一拉姑娘家家的小手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但是,你看看这个新生做出来的事情——这是新生吗?这简直就是无赖在世啊!这种事情在咱们南府,我也就见过燕同学一个人做出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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