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边的两人俱是吃了一惊。他们今日讨论的重点一直是如何与虎鲸谈判,至于这位瘦弱的砝码确实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阿翎已经忍不住要开始辩解:“捉住他的时候我们给他下了两倍的剂量……就算醒了也没关系,他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是么。”虎鲸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反倒是蹲在岑路面前玩味地搓着双手,“这一位可不是普通人,区区南国语对他来说算什么。”
岑路吃了一惊,却依旧死不承认地闭着眼,试图将虎鲸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既然决定装傻充愣到底,我就送你一句忠告好了。”虎鲸凑近了岑路的脸,岑路悄悄地将眼帘掀开了一条缝,只见那人漆黑一团的面罩几乎就要贴上自己的脸,带着口音的南国语听起来冰冷且无情:“你就算知道了什么,也没用的。”
在这种世道里,知道真相的人偏偏不是拥有话语权的人。
虎鲸在凝滞的气氛种闲云信步地离开了。阿翎在虎鲸走后便一个箭步冲上去,提起岑路的领子,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装睡是吧!装不懂是吧!”
岑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嘴角泛起了血腥气。他白皙的脸上顶着一只鲜红的手掌印,努力地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他认为最拽的表情。
阿朗看着对方油盐不进的神情,拦住了正准备再扇他一巴掌的阿翎:“这小子是个骨头硬的,虎鲸这么重视他,给他弄死了我们赔不起。”
阿翎这才住了手,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接着将手中的人狠狠扔在地上。岑路磕到了肋骨,疼得脸色发白。
阿朗蹲下了身子,低头看着像个破布娃娃的人质:“兄弟,我劝你老实点。等我们上了船把你送到了目的地,你是生是死都和我们没关系了。一旦我们自由了,帮你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呵。“岑路趴在地上冷冷地笑了一声,那双与乌云同样颜色的瞳孔里有不加掩饰的轻蔑,这个绑架犯的谎言说得太过拙劣,他连与他斗嘴的心情都没有。
阿朗被他这一声笑得有些恼怒,想着吓吓他也好。男人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光亮的匕首,同时从同一个口袋里掉出了一只银色的打火机。
阿朗俯身将打火机重新收好,接着用那只锋利的匕首拍了拍岑路俊秀的脸:“虎鲸只说了活着把你带到目的地,可没说完好。”
岑路斜眼看了一眼那道雪亮的刀刃,眼睛眨都没眨。他不准备再与这两人有任何交谈,现在的情势对他太过不利,若要呼救也最好是在明晚转移的时候。
见这个狐狸似的男人没有再继续说话的意思,阿朗也就停了手。只要人质,他本来就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意思,谁知道如果这人有了损伤,虎鲸那边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
他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早日回到故乡。
岑路那之后就被两人打了一针镇静剂沉沉地睡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脑袋都被人蒙上了,嘴巴被胶带贴住,至于双手还是被绳子紧紧地捆着。
此刻似乎他似乎是抱住腰被人扛在了肩膀上,脑袋冲着地面。岑路被颠了两下感觉自己要呕吐了,于是激烈地挣扎了起来,两条腿不住地乱蹬。
背后传来一声叫骂:“啧,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我明明给他注射了两天的量!”
岑路看不见周围,可海水的咸腥气随着时间愈发地浓厚,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水汽扑在脸上,心下顿觉糟糕,看来他们已经在虎鲸的掩护下躲过了密布的哨兵,来到码头了。
岑路这下哪肯听话,当即就使了浑身的力气开始扭动起来,虽然两天没吃饭,可在这种紧急关头,狂飙的肾上腺素给岑路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气,即便是力大如牛的阿翎也一时间制不住肩膀上的人。
阿朗气急了,伸手就要朝这个不听话的脑袋上打过去,却被另一人抓住了手臂。
岑路熟悉的声音在他耳旁静静地流淌:“他没力气的,打草惊蛇不是更不好。”听了这个声音之后岑路立马就不动了。
男人说着一口纯正的南国语,低沉的声音又建议道:“先上船吧。我怕呆久了节外生枝。”
“好。”暴躁的阿翎却好像对这人态度出奇地好,还很是关心地边扛着岑路上船边问他:“你也是在这里给‘虎鲸’做事的?你什么时候回去?”
岑路整个脑袋都被黑布套上了,眼睛上更是额外蒙上了一层,导致他现在不辨方位。可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觉到阿翎已经带着他从坚实的陆地上转移到了摇晃的海面。
“故土遥远,我暂时也想不了这么多了。”男人眼中精光乍现,“‘虎鲸’哥说过了,要先验货再开船。”说着就要去阿翎肩上将人抱过来。
这人怎么逮着谁都叫哥,岑路心里突然不合时宜地泛上了丝不轻不重的醋味。一边一副软弱无力的模样等着人来接。
就在男人的手即将触到岑路的前一刻,阿朗却搭住了男人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犹疑:“先开船。”
男人语气未动半分:“我说了,先验货。”
阿朗眼中闪过火花,眼睛瞬间红了,他狠狠推开男人的手,大吼了一声:“阿翎,拔枪!我们被算计了!”
第33章 章三十三 故土
原本黑暗的汽船上一瞬间灯光大亮!数十个荷枪实弹的大兵包围了中间四人,俱都用长短不一的枪口瞄准了两个南国人,仿佛只要周浦深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将两人射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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