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窦怀眠眯着眼睛,“这位梁少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家里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得严严实实,早知今日要非你不娶,”窦怀眠斜睨着妹妹的表情,“何必当初搞那些把你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
窦怀叶注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何,必,什,么?”
帘幕后的隔间不算狭小,可挤了两个人再加上体积不小的婚纱,立刻就塞满这密闭的空间,窦怀叶只觉得空气都开始凝结成粘稠的一块一块,堵住了她的呼吸。
“我没说,你就不知道?”窦怀眠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梁浅的父亲是谁。”
“他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他父亲的死是意外……”
“窦怀叶,你也算在军部呆过几年,这样的借口就是用来骗骗民众的,你可别告诉我你也相信。”窦怀眠眯着眼睛将纱裙的拉链一拉到底。
窦怀叶穿着贴身的衣物,那紧绷的布料勾勒出女人美好的曲线。
“他不会……至少庆跃的事与他无关……”窦怀叶喃喃着,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她任由窦怀眠脱掉了自己的裙子,当窦怀眠捧起她受伤的左手,女人突然迸发出了久违的力气,恶狠狠地拽过窦怀眠的手臂:“你骗我,窦怀眠,你骗我!”
窦怀眠立刻捂住她的嘴,也用相当不客气的语气在她耳边回敬:“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有没有在说谎。‘涅槃’的主使者就是梁浅,旨在快速培养科研人才研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窦怀眠将妹妹惊恐的声音全部捂在了手心,“用来向邦国人报仇。”
窦怀叶没有力气了,大脑缺氧使得她四肢酸胀,她软软地倒在窦怀眠的怀中,任由她为自己穿上了来时的衣服。
一柄冰凉的物事突然贴着肉落进了她的内衣里,窦怀叶一个激灵,充血的眼球缓慢地转到窦怀眠的脸上,窦怀眠神情冷厉,那张脸上再也找不出与自己任何的相似之处,窦怀叶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是一个职业杀手的眼神。
她看着世上唯一还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凑近自己的耳朵,轻声细语:
“妹妹,别叫庆跃和伯母失望。”
那柄匕首十分小巧,除了紧贴胸口的那一片凉意昭显着它的存在,窦怀叶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重量。
“怀叶,”窦怀眠温柔地为妹妹系上了扣子,“我等到婚礼的那一天。”
匕首被一层一层的衣物慢慢覆盖住。
“别叫我等太久了。”
窦怀眠注视着女人踉踉跄跄远去的身影,目光落在了染红了欧根纱的那一片鲜红上,她戴上制服帽,弯下腰建起纱裙,悄悄叹了口气。
那天,逃出那个地狱的那天,她几乎杀了半个实验室的人,身上的夜行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眼看着,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那个男人让人按着她的头颅,逼迫她跪在他的面前。
窦怀眠其实根本不需要被人按着,长年累月来的奴役早已经让她从心底根植对这个男人的恐惧。
若不是在处决“废品”的过程中偷听到了手术的真相,她根本没有勇气逃。面对这样的怪物,她不敢反抗,只能逃。
窦怀眠膝盖发软,腿上的伤口淌着汩汩鲜红,将地毯粘连成一片一片。
“知道了。”吴归远用的是陈述句。
“我求求您……”窦怀眠上半身被人按在了地上,她费力地抬起头,努力地寻找着男人擦得锃亮的鞋尖:“怀叶她……”
她不想让自己在这世界上还唯一剩下的亲人,也如同那些被抛弃的“废品”一样,在这深埋地下的实验室被“物尽其用”。
“怀眠啊,你的思想境界还是不够高。”老人闲适地说道,“就算窦怀叶来了这里,那也是为帝国做贡献嘛。”
“宣誓的时候一个个都说要将自己奉献给帝国,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却打退堂鼓呢?”吴归远惋惜地摇了摇头。
“她已经开始出现那些症状了……”窦怀眠痛苦地说,“求求您……”
至少,让我在她还清醒的时候,去见她一面。
吴归远撇了一眼女人痛苦万分的脸,突然笑了。
老人像是慈祥的长辈,甚至伸手摸了摸窦怀眠被血黏得结块的头发:“怀眠,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不等窦怀眠回答,他却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六年了吧,从那场战争开始算起,你在邦国潜伏了六年,要是正常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他慈爱地揉了揉的窦怀眠发顶,“怕是都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你做得很好,”男人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像是慢慢流淌的摇篮曲:“你是我最快的一把刀。”
“做得好的孩子应该有奖赏。”吴归远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不像小浅那孩子,不听话了,我怕他有一天会酿成祸患。”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窦怀眠突然觉得厌倦。
就如同吴归远所说的,她一直是他的一把刀。所谓刀,不过是他身上的一柄器具,不该有喜怒,不该有想法。
可是她却觉得厌倦。
“梁浅已经对我们有所警惕了,他不可能让我近他的身……”
“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我保证,不再去叨扰你和你妹妹,好不好?”
窦怀眠突然噤声了,接着猛烈地挣扎起来,吴归远轻轻摆了摆手,两边的人便放开了束缚,窦怀叶直起身,第一次胆敢直视那双淡金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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