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却清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却总是刻意做出一番老成深算的样子,年却升本就看不惯他狂妄自大,年却清语气一出,年却升心中更是窝火,目光偏过又收回,漠然道:“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庶子和你都有仇,但嘲我一个还不够,还要把心思费在别人身上?”
年却清闻言不由得皱眉,难得不是咄咄逼人,而是面色微显复杂地问了一句:“姜冬沉?”
尉迟宿望他一眼,没有讲话,见年却清又忽的哼笑道:“怎么我不知道兄长还和姜家的人扯上联系了。”
年却升仍未讲话,年却清确实似乎了然一般地啊了一声,心想除了打一架没有别的解决这些事的办法。——或许也是为了隐瞒什么旧事?不得而知,总之年却清打算彻底把他激怒,笑着讽道:“可是攀龙附凤,觉得在年家日后没有出路,所以扒上人家家四公子,为自己图谋图谋以后?”
说着他起身,淡淡望了尉迟宿一眼,无声地交换一个眼神,仿佛是默契地明白了什么事。
接着尉迟宿起身,像是不愿参与他们二人纠葛一般的,转身退出房去。
年却升听了那句心中就已经炸了,闻言却只一声不吭地走近,站在年却清眼前,冷声道:“我不想以大欺小,但我不出手,你似乎就是心里不痛快。”
年却清直接一拳奉上,同样冷声道:“奉陪。”
说完两人就不由分说地扭打起来明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打起架来却都是拳拳落到实处,分毫不留情面的。打到激烈之时双方挂彩,年却升又是一拳打上,年却清才闷声受了,年却升就被人拽着领子狠狠拉离年却清,被怒喝道:“死小子,你又是在干什么!”
年却清踉跄一下脚步直起身来,行礼唤声父亲,年却升被这一拉向后仰过险些摔倒,倒没服软,一手挥开年风龄的手臂。
年却清在一旁漠然道:“他没在做什么,跟我打个架,我也顺带证明一下我并非打不过他。”
年风龄看他一眼:“不要与这臭小子一般见识。”
年却清道:“却清知道。”
说完年风龄就叫人将年却升拉出去,乱哄哄地一番争吵渐渐远离,尉迟宿从人群后走出来,递给年却清一方绢布,叫他擦净嘴角的血迹。
不管是谁做错事,年却清总有人疼,年却升没有。
或许没有吧。
那日年却清便没去上课。日至傍晚,姜冬沉从书院回来,——姜家弟子来年家听学,为时三月,虽是年姜两家一墙之隔,去年家听学的弟子夜间也是不回家住的。年家为其安排了单独的小院,姜冬沉方一入门,就听见自家门生子弟们的纷纷议论。
“听说年却升和年却清又打起来啦。”
一位小门生也说道:“先生让我去取长灵文经的时候,我见年侧主和一群人摁着年却升,往白月祠堂的方向去了。”
“那他被打的惨不惨?”
“我哪里见了,——不惨吧。年却清惯会虚张声势罢了,其实他修为并不很高,单凭拳脚,应更是打不过的。”
另一人又道:“可年却清总喜欢用阴招,这就够人受的了,何况年侧主一定要罚他,我听说他打年却升的时候一点父子情面也不留,下下都见血的。”
“那年却升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都没有人给他医治的。我……”
正说话的小弟子突然噤声,正色行礼道:“四公子。”
一片议论纷纷瞬时停止,换成一阵齐声声的:“四公子。” 姜冬沉忙挥手叫他们不必多礼,又问了一句:“年却升他现下在哪里?”
方才那位先瞧见他的小弟子答道:“许是在白月祠堂,那里是年家要地,四公子最好不要过去。”
说着又诧异,他们四公子很少为什么人和事表现出关心。
姜冬沉显然没理会什么要不要地,转头向另一位弟子说道:“劳你去把药箱拿给我,多谢。”
之后姜冬沉接过药箱便匆匆离开,一抹月白身影在黄昏降临时悄然而至,绕过许多折路向白月祠堂走去。临近时脚步很轻,年却升闭着眼,其余感官就格外敏感,在簌簌风声和萧萧叶动中,一下子就辨出有人到来的脚步。
于是他睁眼,转过头去,只见那站在风中的白衣少年,猝不及防的,与他目光轻轻一碰。
年却升忽然有点开心,便一歪头笑道:“你怎么来了?”
姜冬沉心想不惨都是假的,他衣服都破了。可见他笑的云淡风轻,自己也不由得淡淡:“来看你是否还好。”
年却升道:“还好还好。”说完又招招手,“别离我那么远嘛。”
姜冬沉便走去,药箱轻轻搁在一边,走近时瞧见他伤口,一下便皱了眉。沉吟片刻,撩起衣衫下摆,也跪在他的身边。
不待年却升说不必,自作主张解开了他的衣袖,衣物撩上去,露出臂上的伤口来。
是两条很狰狞的鞭痕,红肿之中皮肉微微绽开,下鞭太快,血都来不及流出来。姜冬沉忽然觉得年却升有了一瞬间的僵硬,猛然发现自己有失妥当,忙收了手,慌忙从药箱中取出药来递去,轻声道:“抱歉……要不…你自己来。”
姜冬沉心中懊恼,他本不是轻浮的人,为人处世,他何曾失过方寸。
可年却升却摇头了,他道他没有上药的经验,还是让姜冬沉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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