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是半夜醒过来的,头痛得要死之余还口干舌燥,他爬起来,迈着僵尸般的步伐走出屋,看着满天星斗发了好一会儿呆后才想起白天发生的事,顿时忍不住长叹一声。
还得练啊,酒量也好,典故也好,都得练……
碎碎念着这些话,塞西尔慢吞吞地往水井走去,骑士们才来了一天,水井已经得到了彻底的改善,不仅拓宽了,还架起了硬木桩制成的围栏,以免灰尘与孩子失足掉下去,围栏旁边放着一个硬木水桶,够大也够沉,他好不容易拎起来几乎是摔一般把水桶扔了下去。
吭哧吭哧打了一桶水,掏出掏空的硬木枝筒喝了两口,一股井水特有的清凉顺着胃窜至大脑,塞西尔的意识才彻底清醒过来。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啊……
塞西尔坐在草上,看着漫天星斗发呆,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件一件梳理了一遍,突然感慨了起来:肥皂、烤肉和造纸,穿越者必备三件套他也是集齐了,真是太阳之下无新事啊,尽管这个太阳已经不是他出生时那个太阳了。
“愿星星照耀你的前路。”
塞西尔回过头,兰登已经坐了下来,二话不说先给了他的脸颊一个吻,虽然这么久以来已经习惯了,但是摸摸身上带着的酒气,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是不是晚上用的问候语?”塞西尔问。
“嗯。”兰登在塞西尔身边坐下,“你忘记太多了事了,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不再是以前的你了。”
这句话令塞西尔残存的酒意瞬间不翼而飞,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幸好,兰登下一句话缓和了紧张的气氛:“我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人,那个人变得完全不是他了,就像换了个人,实际上,最后我也不得不把他当成陌生人。”他的语气变得低沉,难得失去了笑容,一如其他骑士般面无表情。
塞西尔很想问是谁,随即又意识到这种话题无异于引火烧身,就算兰登应该不认识原塞西尔,这方面的事还是少碰为好。
“我们能搞到玻璃吗?”说完后又觉得太生硬,赶紧补充道,“你知道玻璃吗?”
兰登似乎理解了什么,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玻璃,你要用玻璃杯吗?”
“呃,可能比玻璃杯大一点。”塞西尔琢磨了下,讪笑道,“大概和煮牛骨汤的桶那么大的玻璃桶有没有?”
兰登的表情变得即无奈又温柔:“没有,如果用魔法特制也许可行,但是那样就太贵了。”
“好吧……硬木不溶于高温水吧?”塞西尔琢磨了下,道,“应该……不会吧?”
前段时间用硬木锅烧食物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至今锅的内里依旧很光滑圆润,看起来这种树木应该具备某种耐高温腐蚀的特性,那就不用担心与泡草木灰碱起反应了。按理说应该用玻璃或者塑料制品,不过在这种环境下还是因陋就简吧,硬木锅也可以先试着制造一小枚肥皂再说。
塞西尔就这么在心中做着计划,一项一项列出来,再想像一下能做到哪步,需要什么,哪些最优先哪些可以推后,这是他工作的习惯,这样才能最快融入新职位。
很久之后,他才意识到已经好久没声音了,扭头一看,顿时被兰登盯过来的眼神吓得心跳漏了一拍,迟疑地道:“怎么了?”
“没什么。”兰登笑得温柔极了,像是春天夜晚的小雨,细密而无声,“我只能说你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你所做的事比你所想的还要对这个世界影响巨大,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聆听你的名字,我亲爱的骑士长。不用担心,我会陪伴你走过这漫漫征程,任何困难都无法动摇我们的意志。”
卧槽!卧槽!卧槽!男神对我表白了!
……等等?
塞西尔呆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哪里不对,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合作伙伴?”
“当然,合作伙伴。”兰登摸了把塞西尔的脑袋,猝不及防地凑过来亲吻了一下他的眉心,“放手去做吧,亲爱的骑士长。”
这一夜塞西尔再也睡不着了,睁眼到天亮,满脑子转的就是同一个问题:兰登到底什么意思?!
纠结的后果就是塞西尔起床后挂了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和谁说话都气若游丝,完全是一付随时会倒毙的模样。
“你昨晚是去彻夜和新骑士谈话了吗?”奥克斯不无恶意地问道,“肾虚?”
塞西尔在这一点上还是非常佩服魔法的,这种接地气的话也能翻译出来,牛啊!
他斜了奥克斯一眼,都懒得说话,好不容易把自个儿捯饬出个人样来了,兰登依旧容光焕发地出现了:“早上好,塞西尔骑士长,今天做什么?”
“看茶。”要做的事很多,塞西尔决定把这件一直悬而未决的事解决了,“我去找卡罗厄。”
“好的,我和你一起。”
塞西尔幽怨地看着兰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感慨自个儿为什么这么怂了,按理说,基佬骑士团是鼓励团员相爱的嘛,毕竟有奥克斯夫夫的例子在前,他明明可以直接向兰登表白啊!
为什么不敢呢?
敢吗?敢吗?敢吗?
……不敢。
唉……
塞西尔垂头丧气地去了水洼,愕然发现水洼的面积足足缩小了有一半,而来喝水的麋鹿则增长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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