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的就是没有心!换了多少张皮都是没心!
祝汸瞪着辛曜又看了片刻,嘴巴气得鼓鼓的, 只可惜在场任何人都不会瞧见他。他还等着辛曜接下来的话, 偏辛曜不说话了, 与他的李兄食不言, 安安静静地分别低头认真用膳, 甚至整个膳堂都是静静的。
祝汸只想冲辛曜那张脸赶紧揍上几拳头,甚至想杀了他,偏那是孩子她娘。
再者,即便杀了,回头还是会再投胎,再找起来也麻烦。
他怎么就能撞上这样的破事?!
绝对绝对是开曜老家伙的阴谋!试图折磨他!
祝汸数次呼吸,气呼呼地转身跑了。
阿兔飞快跟在他身后,小声劝道:“小殿下, 您别气!您别气!”
“如何不气!他那后娘说得对,没良心!亏我还帮他说话!没有心!没有心!”
阿兔也觉着辛曜不好, 他们小殿下对他很好了, 背地里还说这样的话,明明方才他都看到他们小殿下心软了。若是没说那些话,他们小殿下私下里铁定是要帮他的。
这下好了。
阿兔又问:“小殿下,您要如何整他?您吩咐!”
祝汸本还当真觉得没必要跟辛曜过不去, 读书不易, 可辛曜这样,就不能怪他了!
他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他往常是否也曾卖过灵芝, 是往哪家药铺子卖的。若是未曾卖过,附近的药铺子又有哪些。”
“好!”
祝汸坐在茶楼里等着,不一会儿,阿兔就打听回来了:“说是辛曜往常也曾往药铺子里卖过自己采的草药,就在他们书院后门对过有家回春堂。”
祝汸喝了口茶,放下茶盏,下巴一抬:“我要买下回春堂!”
阿兔也不知道他们小殿下到底想做什么,但吩咐下来,他铁定是要去做的。
按理说,回春堂这样开在白鹿书院隔壁,又颇有名气的药铺子,地势好,极赚银子,很少有人愿意卖。但架不住,阿兔开口就是一万两银子买。掌柜都傻眼了,他们这铺子再能赚,撑破了天也就值一千两银,一万两够买十间,十间铺子干啥不好,都能赚。
掌柜的不敢做主,去请示东家。
东家听闻这个惊人的数目,亲自过来了。东家二十出头的岁数,长得文质彬彬的,很是儒雅,与阿兔聊了一番,确定不是什么骗子来讹钱,欣然应下,与阿兔火速办了过户,且派人去官府办了新的文书与地契。
阿兔将地契与文书收到匣子里,又笑着道:“我们公子初次经营药铺子,若是公子愿意,可否将店内人手与掌柜一同留下,我们付两倍的工钱。”
东家有些犹豫,铺子里的人,都是他家签了卖身契的人。
阿兔赶紧道:“我们无需他们的身契,只是经验不足,还需指教,等我们上手了,他们可以再回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东家也爽快,笑道:“哈哈您客气了!人手都留给你们,尽管用!将来若是用得不顺手,随时告知于我!我姓李,家住二曲巷,欢迎您与您的公子来做客!”
说着,李东家给阿兔拱拱手,阿兔还了礼,将他送到门口,铺子便到手了。
阿兔拿着匣子回去,递给祝汸,好奇问:“小殿下,有了铺子,之后呢?”
祝汸手指一挑,打开匣子,捏出那张地契看了看,“哼”道:“你看他那满眼不屑的样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对他那李兄好歹能笑笑,说明他是拿李兄当朋友的。即便如此,李兄提出要给他送些笔墨好去考府试,他也不愿意,宁可大半夜地上山采灵芝去卖了换银子。先前我们遇上他时,开始他根本不愿带我们走,是你提到要给他银子,他立即打断你的话。再有前几日在他家瞧见的那一出,亲爹留下的房子说给就给。”
阿兔笑:“我知道,小殿下说他是又清高又不屑,只不过他的确也很努力,小殿下是打算?”
“他虽然是个官迷,不过照他这视钱财如粪土的性子,怕是当官也只愿意当清官。他当官应当也是想真为百姓做些事的,这样的人,心理是极其强大的。再者,他又是老家伙投的胎,他将来说不定真能当宰相。”
“小殿下不想让他当宰相?”
“当然了!”祝汸放下地契,“他陷害我,他又藐视我,我为何要如他的意呀!他又不是普通人,本来就是来历劫的,那我不介意让他的劫难更多一些呀~”祝汸边说,边眯了眼笑,很是愉悦。
“可是这与买下回春堂又有什么关系?不让他当宰相,待他考试时捣捣乱就成了。”
“他不是最讨厌钱财了吗,也最讨厌受人帮助,用人银子吗!”祝汸合上匣子,抬头朝阿兔笑,笑得仿佛冬日里晒太阳的猫咪,往后一靠,下巴一抬,慵懒而舒坦,“那他必须用我的银子呀!”祝汸再点点匣子,“不仅如此,往后不管他做什么,总得想法子赚银子,他都必须赚我的银子!”
“……小殿下。”
“往后他知道了,他这一路求学,用的都是我祝汸给的银子,那不得气死啊!哈哈哈!”祝汸拍桌笑。
阿兔其实觉着这有些不对,这不等于他们小殿下在暗地里贴补开曜神君么……有银子好办事啊,即便日后开曜神君知道了……他们小殿下自己也说了,辛曜心理极其强大的,怎会为这种小事而气、而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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