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倒好!!
他难过的便是,自己一片好心,却被老家伙随意践踏!还被老家伙利用!
这比从前在天上藐视他,除了生气,更多出几分难过来。
祝汸抽抽鼻子,暗自道,算了,天底下坏人多的是,他哪能管得过来,就当吃了教训。
他知道老家伙是这样的人,往后再不管便是。
田田已经四岁,长到六岁,他们立刻回天庭!
他再管老家伙去死!
祝汸难得说这么重的话,他将眼睛揉揉,翻出面小镜子来照照,直到脸上恢复原先的样子,才将结界去了。
阿兔他们再进来,祝汸镇定如往昔。
可大家都知道,辛曜是真的惹着了祝汸,就连田田也不敢再提大白。
甚至田田也有点生她的大白的气了,她不敢跟祝汸说,就嘟着嘴告诉阿兔与小虎:“大白太坏了!惹父皇不高兴!”再道,“我再也不理他啦!我不喜欢他了!”
阿兔与小虎都很感动,关键时刻,到底是向着他们小殿下啊!
话虽如此,田田也不可能真的不去看辛曜,这也是血缘天性。
只是她去的次数少了,即便去也是隐身。
田田渐渐长到六岁,也已到了祝汸打算回天庭的时候。这次,他谨慎许多,恰逢天上有事,他要回去处理,用不了多少时候,他还是把田田带上了,想看看这几年过去,田田是否还不能离开老家伙。
人间过去这几年,天上只过去几天。
他回去忙完事情,用了七八日的时间,人间七八年便过去了。田田并不知辛曜与她之间的关系,她见祝汸不提回人间的事,便问他:“父皇,我们不去人间了嘛?”
这七八日,田田没有任何不对,与在人间时一样活蹦乱跳的。
甚至她长久不在天上住,回来后新奇不已,成日变成小白龙在宫中飞来飞去,玩得不亦乐乎。
祝汸便点头:“是啊。”
田田便可爱地皱皱眉头,却又不敢提大白。
上回在人间见到老家伙,还是田田四岁的时候,说起来,也两年多过去了,祝汸心里虽记仇,实际上已经没什么好生气的,不值得。
他道:“我们往后是要住在天上的,父皇我是天帝,你是小公主,再过些日子,父皇还会将你介绍给全天下。”
“哦……”田田低头戳戳手指头。
祝汸便主动道:“还想看看你的大白?”
“父皇!”田田抬头看他,有些惊喜,也有些担忧。
血缘天性是没办法的事。
祝汸只希望他的孩子快快乐乐,这是她还未出生时,自己便已做好的承诺。
祝汸摸摸她的头:“那我们下去一趟,你看他一眼,与他道别,好不好?”
田田笑开:“好!!”
人间正是炎夏,眼看将有雷雨落下,乌云压得低低的,平白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祝汸不知辛曜如今住在哪处,正想着令阿兔去找人打听打听,便听街上有人高声叫:“来了来了!刘泉来了!!”
紧接着便见街边的人忽然调头朝城门外的地方跑,祝汸纳闷,刘泉又是谁,是什么新出的美男子吗,引得这么多人去看。人太多,他们往一边让了让,好让人潮过去。他们避开,站在一家食肆的廊下,身后的食肆里,几位食客喝着酒,说道:“我们就在这儿喝着酒看!”
“刘泉这回被押进京城,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定会被处死!”
“活该!狗官!贪老百姓的银子!”
祝汸这才知道,原来刘泉是个贪官。
“这样的狗官当初就不配为官!还是在广陵郡那么富庶的地方,看到全是银子,还不红了眼?还不使劲儿贪?”
“说起这事,就要怪辛曜!是辛曜离开广陵郡,推荐刘泉继任!陛下一向信任辛曜!”
祝汸一愣,没成想这么快就再听到辛曜的名字。七八年过去,辛曜如今已近三十岁,怕是早就娶妻生子。想到这点,祝汸便很有些排斥,且将田田的手拉得更紧。田田也听到了辛曜的名字,回头往里头的人看去。
他们就着花生米喝酒,继续道:“这就叫那一丘之貉!好在庆王爷英明威武,把这俩蛀虫给揪了出来!”
祝汸不觉皱眉,听这话音,怎有些不对?
“刘泉进京,审问过后,这俩必是菜市场砍头的命!他们可不仅贪百姓的银子,你不知道吧,当年那刘泉当官,是给辛曜送了银子的!白银一万两啊!一万两!”
“呵!真是不得了啊!啧啧啧!”
简直胡说八道,老家伙会在意那一万两的银子?!
祝汸的眉头皱得更紧,田田拉着他的手,着急看他,小声道:“父皇父皇!”
祝汸这才回神,小虎道:“小殿下,我去探探?”
“你直接去找李骏,看他如今住在何处。”
“是!”
小虎去得快,回得也快,他道:“李骏倒还是住在原先的宅子里!如今在大理寺为官,任大理寺正,已经娶妻,有两儿一女!这会儿就在家呢!”
“走。”祝汸抬脚便走。
祝汸知道李骏为人,当年辛曜那样下庆王面子,他都敢送辛曜回家,足见此人人品。
他们到李府门外拜见,以山南郡旧友自居,门房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如今已三十多岁,有些微发福的李骏亲自走了出来。待他瞧清楚外头站着的人是祝汸时,狠狠愣在原地,祝汸有些焦急,直接走进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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