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这一切,祝汸他们便走了。
七八年后的京城乍一眼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其实细微处变化很大。
阿兔问他可要下去逛逛,他懒懒摇头。田田却惦记着牢里的大白,祝汸并不打算让她去看,关在牢里能有好日子?别吓着孩子,田田偏要去,祝汸想了想,放她去了,身为龙族,的确无需惧怕这些。
小虎陪着田田去,阿兔再问:“小殿下不去?”
“有什么好看的。”
阿兔便笑:“看他倒霉的样子啊!”
祝汸懒声道:“没兴致,半点儿不想看到他。”
小虎与田田走后,祝汸无事可做,刚离皇宫没多远,经过一处地方,阿兔眼尖地看到门匾,立马说道:“那是辛府!是不是神君的家!”
祝汸往下看去,是个很肃穆的五进大宅子,门上已被贴了封条。
祝汸想了想,落到辛府里,他道:“去看看。”
别看宅子挺大,地段也好,里头却是平平无奇,什么值钱的摆设也没有,看得出来辛曜这些年的确很清廉了。
尤其前院,连棵树都看不见,光秃秃的石板路。
直到他们俩走过二道门,进了正院,一般正院都是主人的居住之地,轻易不让外人进。才发现别有洞天,二道门内与门外截然不同,种满各式树木,高低各有,祝汸一路走一路欣赏,忽地看到一株海棠,早已过了花期,此时树上没有花。
祝汸停下脚步,阿兔往后缩了缩,祝汸瞥他一眼:“海棠花,玫瑰豆沙馅?”
“嘿嘿。”
祝汸也懒得再问,计较这些事又有什么用。
“进去看看。”他倒要看看,这个窗下种了海棠树的屋子,是什么地方。
进去才知道,是辛曜的卧房。
祝汸的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内走,桌上还有看到一半的书,显然是辛曜看到一半被抓走的。他上前,翻开书看,竟然是关于姬氏家族的书籍。李骏知道他姓姬,辛曜也能知道不足为奇,姬姓史上闻名,他看看这书也没什么。
祝汸随意翻翻,这些书全都是瞎编的,将姬姓家族说得神乎其神的,这也能看下去?
他扔了书,回头又走到一旁的书架。
旁人的书房与卧房都是分开的,他倒好,明明住了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偏还要在卧房里摆张书桌与书架。书架上,姬姓家族相关的书竟然占了大半,祝汸简直无言以对,堂堂状元、三品官员,不久之后的宰相,看这种书?
他再扫了书桌一眼,有许多写好的纸叠在一块儿,用书压着。他随手捞了几张看,写的似乎是自己对于朝内某件事的看法,来来回回写了好几稿。没意思,他再放下,手拂到一旁的镇纸,一张洒花瓣的纸笺飘到地上,反了过来。
阿兔弯腰去捡,好奇地翻开看,却是“啊”了一声。
“怎么?”
阿兔震惊地将纸给他看,祝汸接来一看,也是很惊讶,纸上竟然是“祝汸”二字!!!
为什么辛曜会知道他的名字!!!
难道辛曜一直有记忆,在耍着他玩?!
想到老家伙兴许一直在耍着他,祝汸沉寂多年的愤怒之火再度熊熊燃起。
他就不该救那老家伙!
可吩咐已经下了,当着孩子的面说的,哪能反悔!
尤其田田已经去了大牢,心疼坏了,说她的大白很可怜,这个时候哪能不救。
祝汸格外后悔!
可惜还要再等三日。
还有一日时,祝汸又去了一趟李骏府上,告诉他,明日辛曜就能放出来回家。
李骏喜极而泣,不停朝祝汸作揖。
祝汸转身要走,李骏又道:“多谢姬公子多年来对辛曜兄的关照!辛曜兄他心中从来是感激姬公子的,只他这人,从来不太会表达。”
祝汸有些不乐意,李骏凭什么要替老家伙来谢他啊,李骏也不过是老家伙的好友而已。
不过李骏是个好人,祝汸耐着性子听。
“就说当年,您买下我家回春堂——”
祝汸大惊:“回春堂是你家的!!!”
李骏不好意思地笑:“是我家的,李驭是我大堂兄。”
“所以辛曜一直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他一直知道,他知道姬公子默默关照他,也发誓定要好好用功,将来……”李骏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本意是为了说明辛曜有多么感激他。
祝汸却不止是燃烧愤怒之火了,他又想弄死辛曜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的的确确是被老家伙耍弄着!
到宫中事发那日,祝汸早早便去辛曜家等着。
他还是独自去的,阿兔有些担忧,小心问他:“小殿下,真不用咱们陪着?”
“不用。”祝汸面色冷峻,他要问仔细,若是老家伙真的耍弄他,他一定要送老家伙直接去下一世!
阿兔就是怕他一时冲动,真要弄死开曜神君。
阿兔还想抢救:“要不让小公主陪着您吧?”
祝汸再一次摇头拒绝:“不必。”
阿兔也不敢再说了,知道再说下去,他必要生气的。
皇宫内,一切都如祝汸预料那般地发生着。
皇帝迅速地将庆王给捆了起来,就关在宫里,牵涉其中的几位皇子也全部先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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