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周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迅速接通,声音都变得温柔酥麻:“喂?想我了?”
话筒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凌周一声轻笑,“你猜我昨天不回家在干嘛?”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天天跟狐朋狗友玩游戏赛车的坏蛋?”
“那等我今天回去玩你?”
“好好好,我道歉,对不起,等我回来陪你行不行?”
“记得把你那些什么占卜球灵摆啥啥啥的收一下啊,迷信也要有个程度,你那巫袍也别穿了,不然我不回来了。乖,回去给你带你最爱的鱿鱼丝。”
凌周通完电话,把手机塞进口袋,看着旁边已经呆愣的姚曼曼,俯身在她耳边戏谑笑道:“怎么?是看我心有所属,叫别人宝贝所以吃醋了?”
姚曼曼翻了个白眼:“去,我喜欢的可不是你。”
凌周起身,大步走向食堂,嘴里还大声嚷嚷着:“知道的嘛!你喜欢的是祁俞!”
看着周围人停住脚步回头观望,姚曼曼害羞地涨红了脸,她捂着脸,作势要冲上去打凌周:“凌周,你给我站住!胡说什么呢你!”
凌周朝她吐了吐舌头:“略略略,打不到打不到!”
“凌周!”
·
在姚曼曼与凌周你追我赶的去食堂吃饭时,一位身着朴素,上身是墨绿色的连帽卫衣,下身是牛仔裤的女生从另一个转角走出来。眼神像是淬了冰,看着他们嬉笑打闹。
待他们走远,女生左右看了看,因为是正午,所以走廊上没几个人。她悄悄地走进凌周与姚曼曼待的那个角落,看着垃圾桶里面揉成一团的纸碎片,她迅速地拿了出来,塞进自己卫衣口袋。
“祁俞,你可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
祁家大宅。
祁俞醒过来已经是傍晚,中途被家庭医生叫醒一次,挂了盐水。他睡眼惺忪地靠在床头发呆,旁边躺着还在睡觉的夏佐,手机里循环播放着Over the Rainbow 的音乐。
听了一会过后,祁俞突然开始跟着唱起来。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
Way up high.
There’s a land that I heard of
……
Why,then,oh,why can’t I”
祁俞唱到这里停住了,最后几句他没唱出来,不是不知道歌词,而是不想唱出来。
夏佐听着祁俞的歌声,耳朵抖动了几下,悄悄往他身边挪了几分,少年的嗓音空灵动听,流声悦耳。
窗外的飘起了雪花,仿佛是在给祁俞的歌声伴舞,像一个个白色的小精灵降临。
祁俞看着窗外发呆,看着外面的雪从小雪花到鹅毛大雪,他抬头看了看盐水袋,里面不知何时已经空了。他伸手拔掉了针头,像往常一样按照惯例吃了一颗Fluoxetine。
·
再繁华的城市也有贫民窟,一位少女坐在书桌前拼着那张破碎的报纸,眼神里有一种坚定与不可明说的恨意。
凌晨两点,她终于将报纸拼凑完整,看着上面的标题与内容,脸上的表情不像个正常的少女,她嘴角噙着笑意:“私生子是吗?等着吧。”
少女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伸了个懒腰,她把拼凑完整的报纸用塑胶袋保存起来,压在一堆不起眼的文件下面。
离好戏不远了呢!
少女钻进已经有了几个补丁棉被子,她脑子里想的是六年前那件事,她一直隐忍到现在,终于可以翻案了,终于等到这个杀人犯成年了。
她亲眼看见,祁俞把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推下悬崖,亲眼看见的!怎么可能有假!
凭什么他就晕了一下,什么事都没有?凭什么医生一句话,他就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凭什么他就可以因为没了记忆就要脱罪?
她一定会让祁俞想起来的,她要让祁俞永远活在阴影中,她要祁俞跪在那人坟前忏悔,她要让他余生都在牢狱里度过!
少女闭上眼睛,逐渐进入梦乡,梦里是她满意的结果,于是她笑了,笑容扭曲的有些渗人。
·
翌日。
地上的雪已经积起厚厚的一层,外面的世界一片白净,仿佛从未被玷污过的心灵一般。
祁俞无力地趴在床上,他醒了,但是浑身没劲,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机械般地转过头去看夏佐。
夏佐正坐在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他转过头,与祁俞对上视线。祁俞对他笑了笑:“夏佐。”
夏佐听到祁俞的声音,他刻意避开祁俞的位置,身子一跃,轻盈地落在床尾,他走到床头,与祁俞头贴着头。与此同时,祁俞脖子上的灵摆微微闪烁了一下,它被藏在被子里,谁也没有发现;夏佐藏在毛发里的小灵摆也闪烁了一瞬间,仿佛是错觉一般。
祁俞侧过身子,他摸了摸夏佐的头顶,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而后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一过来,我刚才浑身无力的感觉就不见了。”
“就像奇迹一样。”
夏佐见他身体恢复,他也不管祁俞说了什么,跳下床走到食盆旁边,坐着看祁俞。
“喵。”两脚兽,我饿了。
第25章
祁俞掀开被子,给他倒了满满一盆猫粮,还给夏佐开了一个猫罐头。
夏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猫罐头,吧唧吧唧吃起来,快化形了,今天不能离开两脚兽,必须跟他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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