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收徒弟,也不是你师父。”白晚楼眼中只有无念诛莲二人,眼中寒光直冒,直接一手一个,将人捏晕了撞在一处。“找死。”
眼见身后只剩下最后一个。白晚楼身形闪现间就到了喽啰面前,待再伸手,喽啰吓地摔在地上,捂住自己脖子一脸惊恐。
“白,白晚楼。别,别杀我。”
“……”
白晚楼化掌为拳,一拳砸晕了他的脑袋。
江原:“……”
好好一个仙人,不是掐就是砸,打架的方式能不能好看一点?他明明就看那些剑招很不错,为什么白晚楼就是喜欢动手动脚的呢?
地上横七竖八倒下的都是晕过去的,脖子上好红一个指印,太过于惨不忍睹。白晚楼面上沾了血色,瞧来冷硬无比。走在前面,就像一阵风。
“……”江原快步跟在他后面,委婉道,“你不是有剑吗?你用剑多好,你为什么非要掐人呢。掐人多疼啊。万一哑了怎么办,比死还惨啊。”
白晚楼站住脚。
“若我用剑,他们便该碎尸万段。”
“……”
待瞧见白晚楼的眼神,江原自觉捂住了嘴。
谁说心上人不能打的。江原看白晚楼好像对他就从来不心软,该亲亲,该掐掐。那万一以后在那什么的时候,白晚楼突然来了兴致,掐一掐再亲一亲——
江原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觉得满心热忱有点凉,某个地方有点痛。索性他不是重欲之人,而白晚楼有一学一,教什么是什么,于男女情爱之事毫无兴趣。不然这是什么变态的嗜好。
江原一路跟着白晚楼,直到诛莲跟前,白晚楼停了下来。那三剑齐落,一剑封门,两剑分别将诛莲与无念二人困在此地,根本毫无逃脱之力。
白晚楼在云顶十年,每日除了练剑便是练剑,因不知往事,无凡尘牵绊,心无旁骛,除了修为不能精进,气海不足,单纯一柄剑,却已练到极致。不需任何花招,就足以取人性命。
江原看了看诛莲:“这个人我在薛灿手下见过,嗯,看来他们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岂会在这里来堵我。难道他们和我们见过的圣教那两人是一伙——你干什么?”
江原话未说完,看着白晚楼将诛莲提起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白晚楼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他动作比从前更快,下手更狠。江原还有些懵,但只与白晚楼那么淡淡一瞥间,江原脚底就像生了霜。
与其说这是白晚楼。倒不如说,这是头一回江原见过的云顶真人。冷淡漠然,强大无情,像天下万物都没被他放在眼底。
白晚楼道:“想知道什么,问。”
诛莲三人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被捆在一起吊在那棵老树上,个个头朝下,嘴里呜哩呜哩,气的满面通红。可惜他们并跑不了。因为捆他们的绳,是白晚楼从晗宝阁中带来的。
这绳江原太眼熟不过。
江原之前在晗宝阁打杂时,每日要将那些珍宝擦许多遍,晗宝阁里每一样宝贝他都认得。这根绳是天牛皮所制,看着乌黑发亮,油光水滑,用毒蛇的血水泡过,那毒蛇是衡止亲自抓的,血也是他亲自所放,保管童叟无欺。
白晚楼负着手,声音寒重如冰冻三尺:“这根绳,饮的是血,你大可以挣扎,但凡你挣扎一分,它便掐进你肉里一寸。你知道什么叫见血封喉么?但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慢。”
诛莲只不过一动,便痛呼一声,只觉得皮绳确实在收紧,而其边缘锋利程度,叫人有如刀割。眼前三人的惨痛模样,并未叫白晚楼神色动半分。
无情宗是有刑堂的,传名声在外也以狠辣著称。冥兽毁阵,白晚楼取其心火,璧和做了份外之事,白晚楼断其长剑,成沅君心怀不轨,白晚楼便要他自食其果。这些人是凭何以为,他无情宗的人,个个面好心善,肯动仁心之念呢。
江原在无情宗多时,只见云行如何温和好骗,白晚楼如何天真可爱,连照情又小气又容易动怒,相处融洽间,竟忘了,这些人原本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好人。
云行是疾羽银针,连照情是艳丽毒花,晏齐是玉面狡狐,至于白晚楼,是说他心比石头还硬,翻脸无情不认人的。
江原不曾见过白晚楼如何刑讯。
现在他见到了。
“现在,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个清楚。”白晚楼走上前,诛莲的眼中,便映着这位天下第一倒过来的面容,肤白,发黑,眉心如残血。
诛莲恍然间记起,当年,白晚楼要更瘦削一些,整个人更似一柄剑,锋利无情,也是这样,掐了罗煞堂堂主的脖子,声音并不大,却浸透了寒意。
“半柱香,一五一十,把话给我说清楚。谁告诉你们他在那里。又是你们谁,对他说了什么?”年少的白晚楼只淡淡一个字,“懂?”
诛莲脖子一痛,自回忆中醒过神,原来是白晚楼捏住了他的下巴,素白的指尖划在诛莲脖颈,倘若这是一柄刀,就能将诛莲的脖子划开,纵使他有天大的神通,也只能作一只捏在白晚楼指尖的飞蛾。
“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我们之间实在不必谈什么耐心。”白晚楼道,“谁叫你们来的,成沅君,还是罗煞堂。”
诛莲紧皱的眉头在听到最后三个字是陡然一紧,江原亦如遭雷击。江原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晚楼,对方到方才为止同寻常并没有任何区别,根本没有叫江原心中生疑。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犯了癫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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