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从此以后，你能遵守约定，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要有来往了。”
    罗海燕的手，在发抖。
    不知是因为肾型不匹配，还是因为，舒青楠刚刚所说的……再不来往。
    舒广干瘦的手，颤抖地打开牛皮袋。
    看到不匹配的结论，他的脸更白了，像是一只恶鬼，“不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
    舒勇软着声，“对，不可能的，肯定是那个小蹄子骗你的，小广，你冷静点。”
    舒青楠没有闲心，去听这一家三口的无耻言论。
    她拎起外套，便要离开直播间。
    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对上容非墨的眼。
    舒青楠真觉得自己矫情，刚才，她一点也不想哭，甚至觉得很爽，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可看到了容非墨，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好委屈，受了大委屈了。
    容非墨喉结滚动，紧紧抱住她，“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松开她，阔步进入直播间。
    容非墨将一个u盘扔给主持人，“你们要的真相和证据，放给公众，看看吧。”
    言罢，他片刻也不停留，转身后，大步向前，朝着舒青楠走去。
    直播间内，主持人播放了容非墨的音频文件。
    正如舒青楠所言，一切，都是罗海燕搞的鬼。
    偷走舒青楠上大学的钱，偷走舒青楠的毕业证，用来跟酒吧经理联合。
    车厢里，舒青楠看到这一幕幕，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母亲呢？
    这样的女人，为什么是她的母亲？
    她的心纠缠在一起，不断收缩，痛到她呼吸不畅。
    容非墨相同的感受。
    舒青楠痛，他就会痛，甚至比她更痛。
    他握住她的手，“我在。”
    “你在哪里找到的啊？”问出这句话，舒青楠吸着鼻子，笑着，“你渠道那么多，还是别跟我说了。”
    途径红灯，容非墨停下车，他抹去舒青楠眼角的泪珠，捏了捏她的鼻尖。
    “既然，那些事，你都能推理出来，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忍着。”
    舒青楠默了一会儿，归纳好语言，“因为，没证据，没人信啊。而且，陪酒这种事，再干净，也带着脏，我不敢说，闹大了，毁掉的是我。我怕别人嫌弃我，我也怕你……嫌弃我。”
    容非墨眯了眯眼。
    舒青楠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还好，我迈出去了，你是对的，我该对自己自信，也该对你自信，对真正喜欢我的人，自信。”
    她再抬头，脸上的妆，都花了，一道一道的。
    容非墨觉得，像是一只小花猫。
    小花猫用柔软撒娇的语气跟他说，“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今晚，你不要背对着我睡觉，好不好？”
    容非墨无法拒绝她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娇憨。
    如果不是在开车，他肯定是要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的。
    “没有原谅不原谅，这个说法。”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音。
    舒青楠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眨巴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