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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9章 【问鼎苍穹】成长的痛

    “相公,你说九儿这孩子,老大不小了,为何却没有个钟意的姑娘?他难道当真想要一个人过下去?”清芷向玄冥大倒苦水。
    玄冥拍了拍清芷的背,安抚道,“那孩子,缘分未到,你急也没用。”
    清芷十分沮丧,“他不是凡人,活了多少年了,什么女人没有见过。我看他不是缘分未到,是他压根就没有成亲的想法。相公,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你们玄家的男儿,没有一个的感情是顺遂的,莫非九儿看到爹娘和弟弟都尝尽苦头,所以才绝了成亲的心思?”
    玄冥诧异地望着清芷,叹道,“芷儿,你虽没有神算指。可是你却对儿子们的心思了若指掌。”
    清芷的想法被玄冥证实,心里的忧虑更甚,“这可如何是好?”
    九儿就站在爹娘的背后,听到爹娘对自己的议论,言语里无尽的担忧,九儿就感到特别惭愧。
    他不想娶亲,一来确实没有遇到合适的女子。更重要的是,娘亲说的是,他怕应劫。
    玄氏的天劫,每一个都是惊心动魄的,他没有宝儿和爹爹的修为,历劫恐怕更是凶险。他倒不怕这些劫难,可是就怕爹娘为他操心。
    爹娘这一生,磨难太多。
    玄冥发现了九儿,父子二人的表情同时一怔。
    九儿脸色惨白,气踹嘘嘘。玄冥大抵猜到了九儿来此的意图,手指头轻轻一摇,九儿幻化为一阵轻烟,被玄冥收进了玉空间。
    清芷觉察到玄冥的身子忽然变得僵硬起来,惊异的转回头,却发现路上空无一人。
    玄冥将九儿收进了玉空间后,开始发呆。他有些担忧,九儿宝儿兄弟情深,九儿看到那样的宝儿,必然十分难过。
    玄冥的失神也被清芷尽收眼底,清芷狐疑的问:“相公,你在看什么?”
    玄冥这才回过神来,笑道,“为夫在想,我们海棠苑的园子是不是该修葺一新。”
    清芷摇头,“还是保留现状吧,这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可都是陪着我们度过那么多的岁月。我对她们可都有很深的感情的。”
    玄冥笑而不语。清芷的意思,正合他意。
    九儿进入了爹爹的玉空间后,诺大的空间早已不是当年桃花芳菲的模样。
    这空间显得更加辽阔,更加浩瀚。里面的道路,植物,山湖,更加丰富多彩。
    只是,宝儿不能回应九儿的到来,九儿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宝儿。
    “宝儿!”九儿唤了几声,却没有应答。四周静寂得可怕。
    九儿觉得爹爹的玉空间迷雾森森,显得特别诡谲神秘。想必是爹爹大元境晋升后,空间也跟着进阶了的缘故。
    只是宝儿未回应九儿,让九儿更加担心起弟弟来。
    他在空间里忽然狂奔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宝儿。
    墨绿色的纱衣,在空中飞舞着,若一朵奔放的云,时而舒展时而骤缩。可谁都不知道,云里面却包裹着一颗如火烤一般煎熬的心。
    “宝儿!”
    泪殇剑剧烈的颤动起来,发出叮当的响声,吸引了九儿的注意力。
    九儿循声望去,当他看到,一颗高大挺拔的海棠树下,茵茵草地上,躺着一具精致隽逸的龙骨。
    九儿的双腿,忽然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支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曾经无数次在脑海里想过宝儿会有多么凄惨,可是看到这样的宝儿,他还是觉得心里堵闷得慌。
    九儿踉跄着爬到宝儿面前,他抱起龙骨,撕心裂肺的痛让他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爹!”这时候他听到永乐的哭泣声,九儿将衣袖上的海棠花轻轻摘下来,海棠花飞舞在空中,凝聚成人形。落地便幻化成永乐。
    永乐扑倒龙骨上,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爹,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永乐不要你变成这样,你快恢复人身,永乐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爹,求求你,永乐求求你!”
    九儿苍白的脸上变得凛冽起来,“永乐,别哭,你爹他是为了救助玄州的子民,与邪祖两败俱伤,才落得这副光景。邪祖抓走你爹,试图将他的灵根炼制成他的爪牙,而你爹削肉剔骨,捣毁灵根,挫败了邪祖的阴谋。你爹变成这样,我们心里都很难过,可是想到你爹这么勇敢,这么悲壮,我们有什么理由意志消沉,一蹶不振呢?我们应该完成你爹未完成的使命,强大自己,帮助你爹,才是唯一能够真正安慰你爹的出路。”
    九儿一席话,让永乐如醍醐灌顶。瞬间大彻大悟起来。
    从前,她的心性十分简单。恨一个人便付出所有去恨,爱一个人便不惜为她付出所有。她活的爱恨分明,也十分自我,可是爹爹不一样,爹爹可以为天下苍生舍弃自己的灵根,为了安抚她受伤的心可以选择一死以偿。爹活的既自我,也活的深明大义。
    爹的心中有小家,也有大家。爹爹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英雄。
    “九儿叔叔,你说的对,从前是永乐太自负了。”永乐一脸正色道。
    九儿望着忽然之间仿佛长大不少的永乐,他知道,他将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有思想,有抱负,能辩是非的大人永乐了!
    永乐拖着凝重的身子,缓缓的走到泪殇剑旁,捡起泪殇剑,贴在自己的脸上,此刻泪水打湿了一张绝美倾城的脸庞。
    永乐沙哑的哽塞道,“娘亲,对不起,我可能不会实现我对你的诺言了。我决定,原谅爹爹对你犯下的错误。我真心的接纳他,做我的爹爹。以后,我会像爱你一样,去爱他。”
    九儿俊逸的脸上浮出一抹欣慰的表情。
    原本,九儿想让永乐留在玉空间里修行,可是看到宝儿的龙骨,九儿又觉得让永乐每时每刻都面对这些的痛苦实在残忍。遂做了决定,“永乐,我们走吧,别打扰你爹了,让他静养修行,尽快恢复人身。”
    永乐却迟疑不决,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戚绝,“九儿叔叔,这是祖父的玉空间吧,我能留在这里,陪陪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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