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亦年的体质比傅不经差很多。
    傅不经刚有不适感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吐了。
    在瞬移坠落第二十多次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停了下来，稳稳移到地面上，趴在傅不经的背上大喘气。
    “呼——”
    “不行了不行了。”虞亦年从傅不经背上跳下来，擦着眼角溢出的生理泪咳了两声。
    傅不经拍拍他的脊背，帮他顺着气，无奈说道：“等你有了S级及以上的体质，再试着这样造作吧。”
    “可我才B。”虞亦年摇头叹了口气，“怎么加练都上不了A，要不然弄架手控机甲也是好的。”
    从操作机制来区分，机甲分为三大类，传统的手控，和新兴的精神接驳，还有兼容两者优点的混合类。
    手控机甲对精神力没要求，体质却要求至少为A——每一个健康的Alpha，稍微锻炼一下就能达到的水准。
    精神接驳机甲要求精神力和体质都至少为B，现在也许要加一条，那就是精神力SSS以下。
    傅不经的光影，是混合类机甲，是有虞的中心研究院为精神力和体质都达到SS的他量身定制。
    反正，无论哪一类，虞亦年现在都只有看着流口水的份。
    “算啦，你还是教教我怎么控制精神力吧，离日落还有五小时十七分。”虞亦年看向远方，已经看到了高山模糊的轮廓。
    傅不经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略弯下腰，与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对视。
    “我问你一个问题，不要说谎。”他神色很认真。
    虞亦年看着傅不经漆黑的眼眸，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迟疑着，点一点头：“你问吧。”
    反正，他就算不说实话，又能怎么样呢？
    “我问你啊，虞亦年，前天晚上，你是怎么想的？”傅不经看了看终端上的时间，问道。
    虞亦年懵了。
    他恍惚了好一阵，才平复下心情，而傅不经还在等他的回答。
    他怎么能以这样正经的语气，问出这种问题呢？
    虞亦年心中忿忿不平着，组织语言做出回答。
    “我一个单身Omega，在难耐的发情期，碰到一个恰好认知的单身Alpha，寻求一下抒解不可以么？”少年仰起头，“怎么，你觉得不应该？还是Alpha沙文主义？”
    傅不经心中一哏，觉得自己不太应该问这个问题。
    一夜的情动而已，往后深究什么呢？不过是他们凑巧又碰到了一起罢了。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我也有一个问题问你。”虞亦年敛眸，收起那让人觉得魅惑不已的张扬锋芒。
    “你的精神能力是什么呢？”
    傅不经迟疑了。
    第9章 山蚺
    “怎么，不能说么？”虞亦年探究地眨眨眼。
    “不是，只是，没你的那么厉害。”傅不经说着，伸出了手，摊开。
    他的手很大，却不显得壮，骨节漂亮，纹路明晰，让人一瞬想起宽广这个词。
    一簇荧荧的白光，在他的掌心亮起。
    “我的精神能力是发光。”傅不经说道。
    虞亦年眼睛亮了，笑着说：“很棒的能力啊。”
    他抬头看傅不经，眼眸中仿佛也盛着光：“这样的能力，能照亮很多人啊。”
    傅不经不觉失笑：“你知道么，在军队里，我的能力还不如一支手电。”
    “但是你很强啊。”虞亦年直白地夸耀道，然后问：“好啦闪闪发光的上将先生，现在可以教我精神力控制方法了么？”
    “可以。”傅不经点点头，“首先，你要介绍一下你的精神力，比如可以做到的程度，最大最小两个极限，以及所接受过的精神力教学。”
    “最大值我没有试过，因为只要在空间稳定的地方，只要可以计算出相对坐标，我都可以使用能力，最小值，是什么？”虞亦年不太理解。
    傅不经调动了精神力：“除了精神能力之外，A级及以上的精神力都可以具现，达成干扰、屏障、刺透和位移等应用。”
    “所以你啊，要展现精神力，算牌不如搬东西，在观众眼里，后者更实在一点。”
    虞亦年瞪大了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那么多人，只关注他的身份，关注他那句不喜欢“五二一则”，鲜有人赞赏了一下他洗牌的花样。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精神力。
    傅不经不回答，只继续进行讲解，唇边却带了点浅淡的笑意。
    好看。
    好看顶什么用啊？他能有你好看？虞亦年你清醒点！
    他花痴之后，暗骂自己。
    骂完了继续一边认真听讲，一边盯着傅不经的脸。
    心里有点莫名的小小雀跃。
    “像这样。”傅不经看向灌木丛，一片细小的叶子倏然离开枝条，向他缓缓移动而来。
    虞亦年有样学样，移动的不是一片叶子，而是一棵灌木带着根裹着土，速度飞快。
    得亏傅不经反应快，拔出光刀直接斩落，不然带刺的灌木就会糊他们一身。
    虞亦年默默捂脸。
    傅不经叹了口气，问道：看来“精细控制对你来说比较难，一时半会学不好，先聊一聊精神力探测，你说你只会探测人？”
    “嗯，我能感应到精神力。”虞亦年点点头，“除了高阶异族，也就是人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