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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你不过是把她当做你的复仇工具而已,你什么时候把她当过女儿?”梁游愤怒的说。
    “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在我被梁鸣那个混蛋糟蹋了的时候,你不但没有阻止他,还和他一起联合起来逼迫我喝下打胎药,我可是你女儿啊。”周黛眉深吸一口气,努力忍住眼泪,可是双手却忍不住簌簌发抖。
    “不逼你喝打胎药,难道让你生下那个孽种吗?”阮姐忽然笑了起来,“我培养了你那么多年,但你却一点儿也不争气,你说,你有那件事办得让我称心如意?”
    梁游震惊地看着阮姐,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你……你居然逼迫黛眉喝打胎药,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我的良心在我爹和姐姐死去的那一年就已经死了!”
    周黛眉再也不住了,眼泪簌簌地掉,“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堪?既然你那么恨我,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你明明知道梁游是我爹,你居然还让我去杀他,你太狠毒了!”
    阮姐面容几近狰狞起来,“没错,我之所以生你下来,为的就是让你们父子反目,我要亲眼看见你们自相残杀!”
    “住口!”梁游大怒,狠狠地扇了阮姐一耳光。阮姐毫不示弱地抢过周黛眉手中的短刀向梁游刺去,梁游闪身避过,去抢夺她手上的剪刀,两人扭打在一处。
    周黛眉一惊,不知所措地劝道:“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她猛地抢走阮姐手中的刀子,却被阮姐一把推倒在地。
    半晌,扭打中的梁游突然一下子停止了动作,神情惊愕而痛楚。阮姐也喘息着松开了手,却发现周黛眉手中的短刀扎在了梁游的右胸上!梁游慢慢瘫软在地,一动不动。周黛眉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带血的双手,惊恐地睁大双眼。
    阮姐当即便大笑了起来,随即猛然一转身,恶狠狠地盯着周黛眉,道:“你把你爹杀死了。”
    这一席话,像是一记重锤落下,周黛眉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去,边跑边叫,“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我爹……”
    阮姐看着倒在地上的梁游,冷哼一声,神情镇定地也掉头缓缓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这时,马府大厅里,马新棠坐在桌前,擦着一柄短枪,神色冷峻。梁鸣立在一旁忧虑地看着他,道:“马少爷今天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马新棠头也没抬的说:“这些天你不是一直在等吗?一个能替你娘报仇的机会来了。”
    梁鸣一惊:“什么机会?”
    马新棠站起来,把短枪放在梁鸣手中,笑道:“我听说这几日梁清明中毒昏迷不醒,怕是离死不远了。”
    “梁清明要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梁鸣有些吃惊地问。
    马新棠淡淡道:“他中了慢性毒药,过不了几日,就会毒发身亡。今晚,我会派人和你一起潜入梁府,把你爹掳走。”
    “我不太懂,既然他都要死了,我们又折腾这些,把他绑过来做什么?”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梁鸣想了想,点点头:“哦……好。”
    夜色如墨,梁府里却灯火通明。梁鸣和几个马府侍从一身黑衣,黑巾蒙了头面,出现在梁家院墙上,几人趴在墙头察看院内动静。院内,一队巡夜的家丁走过,几人连忙埋下头一动不动。待巡夜家丁走远,几人滑下院墙,快行数步,隐入一片茂密的花丛。
    好一会儿,梁鸣和众黑衣人在梁府中摸黑前行,不时小心地躲避梁府中的丫环仆人与巡夜的家丁。
    黑衣人甲看着梁鸣,低声问:“三少爷,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梁鸣冷冷道:“这可是我家,梁府的地形图早就刻在我脑子里了,我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哪儿是哪儿,梁清明住的别院就在前面了。”
    几人继续潜行,几分钟的时间,梁鸣和众黑衣人已来到了梁清明的小院门外。见院门口手持长枪的家丁,几人连忙躲在花木丛中。
    黑衣人甲道:“三少爷,有洋枪队!看来他们早有防备。奇怪了,莫非我们走漏了风声?”
    “最近梁家发生了那么多事,我那个二哥梁景言平时小心翼翼,如今梁清明被人下毒,这整个梁府就听他的指唤了。他肯定猜到有人会来,所以才派那么多人防守。”梁鸣的胸膛起伏不平,呼吸急促,神情中有掩不住的嫉妒和伤痛。
    黑衣人甲又道:“这么多人,一时难以接近啊,这可怎么办?”顿了顿,“三少爷,看来今天是抓不到人了,我们要不明晚再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撤吧?”
    其余黑衣人点点头,表示附和。
    梁鸣冷哼一声:“撤?哼,没那么容易,他们有玉净瓶,我就有芭蕉扇!”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一根吸管,放在嘴边一吹。一股烟弥漫开来,院门口手持长枪的家丁一一倒地。
    众黑衣人大惊。黑衣人甲笑道:“三少爷果然聪明绝顶!”
    梁鸣冷冷道:“别高兴的太早,里面还有个难对付的家伙。不管怎么样,今天闯也要闯进去!进去后,咱们分两路行动,你们二人去和里面那侍从打斗,我们负责去掳走梁清明。”
    众人都点了点头,连忙分头行动。这时,远远地,叶盈盈端着药走来,见远处黑暗中有两条黑影闪过,叶盈盈大惊,手中的药碗掉在了地上,尖叫道:“来人哪,快来人哪,有刺客!”
    梁清明房中,陈阳正皱着眉沉思着,在床前走来走去,听到叶盈盈的尖叫声,一惊,正要出门,梁鸣带着人却猛地踢开门闯了进来。
    陈阳震惊不已:“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敢夜闯梁府!”
    梁鸣冷冷道:“把梁清明交出来,我们保证不杀你!”
    “好大的口气,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陈阳冲上去,和众黑衣人扭打成一团。可惜陈阳寡不敌众,渐渐落于下风。梁鸣趁机跑到床边,架起梁清明正要走,陈阳上前猛地踹了梁鸣一脚,梁鸣和梁清明同时倒地。
    这时,黑衣人甲拿起一旁的椅子猛地往陈阳头上砸碎,陈阳的额头上顿时就鲜血淋淋,倒在地上,口中艰难地喊道:“别走!”
    众黑衣人架起梁清明就往外走。梁鸣转身,摸出短枪往陈阳开了数枪。陈阳迅速躲在柜子后,胳膊上还是中了一枪,终于痛苦倒地,眼睁睁看着众黑衣人把梁清明掳走,痛苦地嘶吼:“来人啊!刺客把老爷掳走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梁鸣便把梁清明绑到马府,把他扔在地上,摘下口罩,对马新棠道:“马少爷,人我给你带来了。”
    马新棠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梁清明,阴冷一笑:“好,你做的不错,下去吧。”
    “不知道马少爷,打算把我爹,怎么办?”
    “你还叫他爹?他可不认你这个儿子。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已经办好了,接下来把他怎么样,你就不必知道了。”
    “马少爷说的有道理,我这就走。”
    另一边,梁清明房里,叶盈盈和梁景言一起跑进来,见倒在地上的梁鸣,抱着满是血的胳膊痛苦不已,二人齐声惊慌道:“陈阳!”
    叶盈盈连忙扶起陈阳,焦急地问:“陈阳,你怎么受伤了?”
    “我爹呢?我爹怎么不见了?”梁景言看着空空的床,大惊失色。
    陈阳一把拉住梁景言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少爷,你快派人去追刺客,老爷……被他们掳走了!”
    “怎么会这样?”
    ……
    翌日清晨,梁府大门口,梁景言、叶盈盈和胳膊吊着纱布的陈阳在焦急地眺望着。一会儿,洋枪队长领着众家丁打马疾驰而来。
    梁景言连忙迎上去,问:“怎么样?找到我爹的下落了吗?”
    洋枪队长道:“少爷,刺客中有一人受伤了,我们按着血迹一路查找,最终发现血迹在马府大门口就停止了。”
    “马府,又是马新棠!”梁景言脸上像覆了一层冰。
    陈阳道:“老爷肯定是被他们掳走了,少爷,我们直接去要人吧?”
    梁景言思忖了片刻,道:“不行,马新棠自从当上林师长的副官后,手上还是有点兵力,跟他硬碰硬,只有我们吃亏。”
    “那怎么办啊,不能眼睁睁看着叔叔被他们绑走啊?”叶盈盈很是担忧地问。
    “备车,我要去林师长家一趟。”梁景言淡淡的说。
    叶盈盈和陈阳一愣,也只能默许。
    虽是深夜。但阮姐已然得知了梁清明被绑来的消息,她一时间高兴得睡不着觉,又披了衣服,来到密室。
    梁清明皱着眉毛,表情痛苦地,缓缓睁开眼睛,扭动着身体,却发现身体不受他控制了般一动不动,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这是哪儿?”
    他才发现密室内,中央摆放着的一个大水缸。而自己整个人脱光了衣服,泡在大水缸里。
    阮姐冷冷地笑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是你?”
    “怎么,看到我你不高兴吗?”
    梁清明眉头一皱,表情痛苦地说:“你快把我弄出去,这水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咬我!”
    阮姐装作不知道般,笑道:“水里有什么东西?”
    梁清明脸色铁青地道:“我明白了,是你把我抓来的,你想报仇是不是?那你就一刀杀了我吧,不要这么折磨我!”
    阮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是格外的阴毒邪恶,“你先别慌,我这哪儿是折磨你呢?我只不过是让你泡在毒药里罢了,你可别小看了这些毒,它们可是稀有的珍贵药材,只不过呢,人泡久了就不好了,心地越是坏的人,会全身瘫痪中毒而死。”
    梁清明浑身一颤:“你别含沙射影拐着弯的骂我,你不就是想报仇吗?我让你一刀杀了我!”
    “别做梦了!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我要你受尽十倍的痛苦,全身在水里腐烂,慢慢受折磨而死!”阮姐声如惊雷般的道。
    梁清明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阮芙蓉,你好狠的心啊?”
    听他叫自己阮芙蓉,不禁冷笑一声,真是可怜,临死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却是阮芙蓉的双胞胎妹妹。想起已故的姐姐,还有爹,眼里不禁蒙上一层水雾:“我狠?当年你害死我害死我爹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你自己狠?我告诉你,这都是你自找的,冤有头债有主,欠别人的债,迟早要还,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我没想过要跑,这些年来,我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知道这是我的报应。但你呢,难道你没有做错事吗?你放火烧了马家所有人,这罪孽你以为你比我轻吗?”梁清明冷冷的说。
    阮姐怒吼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你还夺走我的大儿子……梁姜,”梁清明的脸色变得格外苍白,似乎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你说,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你自己都难以自保了,还担心你那儿子,你还是省点心吧。”
    “你是不是把我的姜儿害死了?”
    阮姐的面容渐渐扭曲起来:“算了,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他在哪儿,让你死得更加不瞑目……梁姜嘛,他当然没死,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梁清明只觉得一颗心渐渐的沉了下来,好像沉入了幽黑的深渊里,他深吸一口气,问:“谁……”
    阮姐冷笑道:“马……新……棠。”
    梁清明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僵住了。
    酒楼里,梁景言约了林师长见面,无奈等了半天,却等来杜玉蝶,于是惊诧道:“怎么是你,林师长呢?”
    杜玉蝶道:“他有事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吧。”
    梁景言想了想,说:“好,对你说也一样……杜玉蝶,你现在还想嫁给我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杜玉蝶微微一笑:“梁少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梁景言道:“我爹被马新棠的人抓走了,这件事是他和阮姐一起策划的,阮姐在很早以前就在我爹身上下了慢性毒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要致我爹于死地,以前我认为他们觉得我们梁家是生意上的眼中钉,可如今他们夺走了我们梁家的绝世调香谱,也打倒了我们,应该罢手了才对,没想到却变本加厉,把我爹都抓走了。”
    杜玉蝶听言,看向梁景言,问道:“或许你爹与阮姐有什么恩怨?”
    “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我爹连连昏迷几天,身上的毒已经快发作,我要尽快拿到解药才行。”梁景言说。
    杜玉蝶有些疑惑地问:“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帮你,你就会和我结婚?”
    梁景言笃定道:“没错,只要你能让林师长救我爹,我就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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