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小妻子拒绝,他也丝毫不气恼,环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进一步缩短,低下头,含笑着反问,“若若,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饭。当然了,你若是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消息,是否也该给我点福利吧?”
原来如此!
敢情这人拐着好几个弯,打的居然是这样的主意。
顾惜若若有所思,想到这个人这别扭的性子,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她双手勾住段天谌的脖子,螓首微扬,小巧的菱唇嘟起,又微微张开,色泽饱满而红唇,像是在邀请着谁的品尝。
段天谌眸光倏地变深暗,揽着她肩头的手不自觉的绕到她的后背,隔着几层衣衫,依旧能够察觉到自他掌心散发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气。
满意于他无意中产生的变化,顾惜若环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些,凑上去,堪堪停在离他薄唇半截手指的地方,红唇轻吐,眼波荡漾而略显迷离。
“段某人,来,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福利!”明知道他的意思,顾惜若还是难得的好兴致,朝他勾了勾小指头,满含挑逗意味。
段天谌喉头不自觉的滑动了下,尽管顾惜若很不愿意承认,可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现在性感极了,若非行动不便,而她也有捉弄的心思,说不定真想要化身为狼,狠狠将他扑倒。
见他凑了过来,她连忙收起多余的心思,迎着那璀璨发亮的眼眸,嘴角微扬,吐气如兰,看得段天谌眼睛瞬间发亮,眼神也渐渐恍惚迷离。
他的小妻子,第一次如此配合他的心思,第一次如此主动啊!
他又怎么能不认真享受?
脑中开始有些晕眩,他微微眯起双眼,自动脑补出很多陌生而激情的画面,下一瞬,却听“啪”的一声,脸上一疼,纵然有再多的旖旎情思,也在这大煞风景的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心中无比烦躁,像是有只猫爪在不停的抓挠着,欲要使其停止,却找不到任何能够阻止的诀窍,只低下头,瞪圆了双眼,状若愤恨的瞪着某个巧笑嫣然的女人,语带哀怨,“若若,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把青冥派出去么?”
尊贵优雅的谌王爷很清楚,此刻唯有抓住她想要了解的问题,才有可能骗过这只狡猾而狂妄的小狐狸。
可惜,顾惜若好歹也是跟他同床共枕了很久的人,哪里不清楚他的行事风格和个性手法?
听完了那一番话,她当即从段天谌的大腿上小心翼翼的跳下来,面对着他,从双手揪起他的两只耳朵,像提兔子耳朵般,力道大而精准,直让段天谌哇哇大叫。
当然了,在这哇哇大叫里,到底有多少真疼的成分,估计也就只有他心里才清楚了。
“哎,若若,你轻点啊!这么拽,耳朵会变长的。”段天谌偏着头,双手却紧紧握住那双温暖的柔荑,掌心的粗砺在她光滑的手背处留下一阵阵酥麻。
顾惜若怔了怔,脸色微红,心底蓦地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手下的力道不自觉的轻了许多,眼睛一瞥,不经意间看到段天谌眼里的戏谑,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就甩开那两只耳朵,背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段天谌轻叹了声,双手揉了揉那两只刚被蹂躏过的耳朵,待那股特殊的感觉尽数消散后,才起身走到她的身后,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被她挣扎了会儿,才勉勉强强抱住她,柔声道:“若若,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顾惜若用鼻子哼哼了两声,算是承认了他的话。
他动作僵了会儿,随之将脑袋埋入她的如墨青丝里,贪婪的吮吸着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满足的叹息,“若若,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此前离开苍京那么久,恨不得能够尽快回来,整天跟你黏在一起。谁想,回来就听说你怀有身孕的事实,心中又岂能没有一点异样的想法?再怎么说,你夫君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顾惜若顿时汗颜无比。
本来,她还想听听,这人想要趁机说些什么哄人的话儿呢!结果,这话够哄人了,却也把她听得很不好意思了。
她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对这些话从来都不怎么感冒,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却也变得如此,额,含蓄害羞了?
含蓄,害羞……
脑袋里回旋着这两个不可思议的词儿,顾惜若择心中蓦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漂浮的心思也瞬间沉淀下来,双手覆住那轻贴于腹部的大手,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感受到她的回应,段天谌藏在墨发里的唇角微微扬起,双眸宛若黑曜石璀璨夺目,其中迸发出来的欣喜和激动,也教人难以忽略。
他亲吻了下那缕青丝,轻声笑道:“若若,什么福利,我也不要了。只要可以天天这么抱着你,我就很满足了。”
他的声音温醇动听,在这漆黑静谧的夜晚,宛若酒香般醉人,顾惜若只觉耳边发烫,整个人微醺微醺的,就像是酒意上心头一样。
她满足的叹息了下,柔软温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喃喃道:“段某人,如果没那么多遭心事,就这样把小日子过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呢!”
可惜,天不从人愿。
目前棘手的事儿,只多不少。柔妃出外上香祈福,却还会被人挟持,至今吉凶未知,若要尽快将其营救出来,肯定需要考虑很多因素。
再者,还有那些暗处盯着的敌人,无不是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欲要找出他们的错处,想要给予他们最致命的一击。
可以想象,未来的日子,肯定不能如此刻这般静谧祥和,最不济,也会充满各种无趣的算计和阴谋,甚至是危险。
正因为如此,他二人在面对这样的安静时,竟难得一致的享受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顾惜若的双脚都开始发麻了,段天谌才将她整个儿打横抱起,坐在了原先那张小凳子上,让她调整好一个舒服的位置,才柔声道:“若若,柔妃被人挟持了。”
“嗯?”顾惜若猛地抬头看他,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你说什么?柔妃不是出宫上香祈福了么?怎么会被人挟持?”
段天谌拍了拍她的后背,神色也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可若是细看,却还能看出隐藏在那层冷漠之下的点点温情,“此事,我也是刚得到消息,相信不久后就会知道前因后果的。若若,你也别想太多,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猫腻,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这一点,顾惜若倒是深信不疑。
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导致她对谌王府暗卫的能力持有怀疑的态度,可他一回来,想必这些暗卫都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水平和能力吧!
她半路出现,又对这些人享有一定的调配权利,肯定不足以服众,乃至于办事的效率低下,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毕竟,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忠心侍卫,有他在,肯定就会不一样的。
这个问题,困惑了她那么久,在此刻想通后,终于释怀。
“嗯,你心中有数就好。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古怪。”她微微偏着头,若有所思,“之前,我也在宫门口遇到了柔妃,注意到跟随在她身边的侍卫,皆是一等一训练有素的高手。想必,皇上对柔妃也很看重,临走之前,肯定会多加吩咐的。又怎么会发生这样近乎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她对了对手指,忽而喃喃道:“段某人,我总觉得,这个柔妃有点古怪。你说,此次被挟持事件,会不会跟她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段天谌不禁心中一动,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左看右看,甚是仔细的打量着她,直到把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才笑着道:“若若,此事本就是柔妃被人挟持,必然是跟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你这么说,又是想要说明什么问题?”
顾惜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小脸蛋从他手掌心移出来,心里糟乱糟乱的,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想要追寻而去,却在瞬间找不到方向。
说实在的,她也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单纯以为这个柔妃身上存在很大的问题,至于让她说出心中的疑惑,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用事实说话,也知道单凭感觉并不能说明什么,甚至很多时候,感觉极有可能是错误的。可如今被段天谌问起,兼之心中累积了太多的思绪,自然就觉得满心烦躁了。
索性,她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思忖了会儿,才面色凝重道:“段某人,不是我多疑,而是觉得其中或许会有猫腻。柔妃这个人,我只与她打过一次交道,对她的印象也不算是格外深刻,可隐约中,我却觉得她不简单。你说,哟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顿了顿,她秀眉微蹙,红唇也抿成一线,晕黄的烛火映着闪烁的眸光,更显出她内心的摇摆不定。
“什么可能?”段天谌并不就此发表任何看法,尽管很好奇,她为何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感觉,可自始至终都尊重着她,也不就此发表任何自己的看法,倒像是循循善诱,“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很好奇的是,你怎么会觉得,柔妃会在这挟持事件中占据一定的作用呢?”
“可能!我都说了可能啊!”顾惜若恨恨捶他的胸膛,瞬间气得磨牙,“我这不是在给你列各种可能嘛!段某人,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
段天谌也不敢真把她惹恼,偷亲了下她的侧脸,笑吟吟道:“若若,我可一直都在听着呢!你还有什么有趣的想法,可以继续说啊!”
若说之前还有点别的心思,在面对他这样的敷衍后,顾惜若也早就歇掉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过脸,便不再言语。
忽然间,她脑中像是有一道白光闪过,将她混沌的思绪瞬间照出了清晰的纹路,她猛地抬头,正好望进段天谌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里,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忽而道:“段某人,你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对不对?”
段天谌讶然失笑,伸手抚着她的发顶,却被她灵敏的躲过,并睁着一双勤学好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他不回答,就根本无法坦然面对这双眼睛。
他叹了口气,知道再也敷衍不过去,便也只能是老老实实回道:“若若,你说得不错,我的确猜想过这种可能。算起来,我跟柔妃的接触,从小到大就一直存在着,对她的了解,自然要比你多一些。”
顾惜若解开了刚才的疙瘩,对他这番话也不算吃惊,只是想到他本来就产生了此种想法,却还要刻意等待她的回答,看她出丑,心中好不气愤,这才有些恼羞成怒。
不过,此刻他肯全盘托出,她也不欲多加追究,便这么算了吧!
“段某人,算你识相,卡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说出来,否则看我不好好惩罚你。”她下巴微扬,眉眼张扬肆意,说不出的意气风发赏心悦目,“那么,你现在想怎样?直接派人去营救柔妃,亦或者让青冥来个暗中刺探?”
段天谌微讶,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片刻后,忽而释怀。
这就是他的小妻子啊!
不仅才思敏捷口齿伶俐,还拥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他不过是透露了一丁点的信息,她就能从窥出他的心思,还能联想到他对青冥的处罚上,这份洞察力,不可谓不敏锐。
的确,之前借着惩罚的由头,他想要把青冥派出苍京城内,打算让他以“受罚”的名义,暗中打探柔妃被挟持的真实内幕。
毕竟,若柔妃此人真的有问题,就说明了一个事实:苍京城内潜伏的敌手,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多更厉害也更惯于隐藏,难保没有人时时刻刻盯着谌王府的动静,想要窥探他的决策。
可青冥“被罚”的理由,却是吊儿郎当不足以保护谌王妃,落入那些人的耳中,再结合他对若若的疼爱,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的怀疑,如此行动起来,也会变得方便很多。
再者,青冥被罚,也是常有的事儿,兼之他本人头脑也灵活,倒是可以混淆视线,造成他惩罚青冥单纯是因为若若的假象。
用不是偶然的事实,来达到如此简单的目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简单,细细追究,似乎两者之间也没有太多的联系。可若非之前青冥就有被他惩处过的事实,恐怕也没有效果。
不过,若若能够猜中这几率极小的事实,是否也说明,她与他心意相通呢?
顾惜若看到他这副模样,便知道自己肯定猜对了,之前的埋怨和不解也悉数散去,心中蓦然松了一口气。
横竖他已经想好了对策,她也没有必要去担心什么。有他在,想必柔妃长有三头六臂,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退一步讲,若是柔妃真是无辜的受害者,那么顶多就是受点皮外伤,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对这个夫君的能力,她已经达到了毫无条件的崇拜和信任的程度。
她调整了下位置,懒懒往后靠去,随之满意的舒了一口气,“段某人啊,这个劳什子柔妃,你就看着办吧,我估计事情也不会简单。说不定,十有*是冲着我来的。”
之前,佘映情也被人掳走,对方就是提了个跟她有关的条件,才肯放了佘映情。莫名的,她竟有股错觉,只怕此次的条件,也跟她脱离不了关系。
回来之后,段天谌也大致了解了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听到她这么说,显然也想到了此事,笑盈盈的脸上不和谐的浮现出一丝阴鸷,“若若,你放心。有我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
顾惜若自然很放心,也没有再多问,窝在他的怀里,脑袋一歪,又继续呼呼大睡。
段天谌无奈叹息,唤来贴身服侍她的婢女,问及她已经用过晚膳,这才放下一颗心,命人准备了一番,便也直接入宫。
步入深冬,天气也越发寒冷起来,原本高远的苍穹突然间也压得很低很低,仿佛随时都会倾覆而下。
正是酣眠时分,路上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乌云重重压覆在头顶,竟教人心头闷得发慌,就连呼吸都开始有些不畅。
路边灯笼被风吹起,簌簌作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平添了几分撩人思绪的惆怅,伴随着摇曳的昏黄亮光,越显清冷寂寥,似乎那抹昏黄也被此刻的天气所束缚,处处透露着一股难以接近的寒冷。
车外北风呼呼作响,肆虐而凛冽,吹在脸上如刀子般冷得生疼。
然而,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居然还有人徒步而行,穿过呼啸的北风,径自挡在了路中央。
彼时,寒风正烈,路边酒肆悬挂的灯笼也被吹得时上时下,光影斑驳中,只偶尔瞥见那人犀利的眸光和面部冷硬分明的棱角,欲要窥出此人的真面目,竟是不太容易。
青擎本就坐在车门处,看到有人拦路,顿时勒紧了缰绳,在马车离那人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了下来,侧过脸,冲车内禀报道:“王爷,有人拦住了咱们的车。”
坐在车内的,便是段天谌。
本来,他是想要策马入宫的,可他的小妻子将大冷天骑马的坏处说了一遍,又强制勒令他,不经过她的允许,绝对不能私自骑马出府,否则知道一次,就要惩罚一次。
这话听着虽然很别扭,可他如此精明,连朝堂战事中的波诡云谲都能看得清楚,又哪里不懂得他这小妻子的意思?
无非就是担心他受寒,却又拐弯抹角故作凶恶,死活不肯承认罢了!
怎么说,都是她的一番心意,他没有理由去拒绝,这才命青擎准备马车,连夜进宫,与大臣们商议大事。
如今的臣民都这么大胆么?居然还有人敢拦他的车?
他缓缓睁开眼,一片漆黑中,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直接平视前方,仿佛不掀起车帘,都能看到拦车的人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子?”
由于光线太暗,两者之间又有一定的距离,青擎也分辨不出拦车的人是谁,可自己的主子问了,他自然不能回答不知道,权衡之下,还是丢下手中的马缰,欲要走到拦车之人的前面。
他刚走出那么几步,突然从旁边冲出一群黑衣装扮的人,五个人将他拦住,而其余人则径自冲向阴暗中的那名拦车之人。
青擎登时大惊,双指圈起含入口中,吹出了一道哨声,尖锐犀利,仿若利剑般瞬间划破长空,就连那些覆顶的乌云也被撕裂出一道又长又大的口子,露出森然白亮的内里。
竟是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扑簌簌落下,起初还很小,可眨眼间,却又变得犹如鹅毛般大,拍打在脸上、手臂上,便是一阵钻心彻骨的冷。
不出片刻,青石板路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白雪,踩在上面,滑溜溜的,极其不稳。
第290节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