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的唇慢慢抿紧,她没忘记他说过,“我叫云夕。”
他明明是温润随和的笑容,如故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向院外看去,她的人竟一个也不在,心里突地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蓦地传来,直觉,他是冲着里面的灵兽来的,半眯了眼,警惕地瞪着他,“你来做什么?”
“果然好胆识,以前真看低了你。”云夕笑笑,淡睨了她一眼,径直走向里间。
“站住。”如故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厉声开口。
他停下,回眸过来,笑了一笑,阴郁的眸子里多了分趣味,这丫头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可惜,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如故飞奔过去,拦在他身前,冷着面孔,“你当这里是北皇的寝宫,想进就进?”
“不然呢?”他傲慢地睨了她一眼,他要去的地方,没有人可以阻拦得下他。
如故虽然刚才吩咐了一二三四她们去通知人,但院子里也不该安静得没有一个人走动,这诡异的情形让她不安,“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
她的人没有一点动静,而他可以像无人之境一样走来,问题只能出在他身上。
“只是让他们小睡一会儿,郡主不必担心。”
“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在戒备森严的移宫无声无息的搞定她的人,绝不会是北皇的男宠这么简单。
“郡主认为呢?”他不答反问。
如故眉心慢慢蹙紧,她想到了鬼殿,但她不能把这两个字说出来,因为她说出这两个字,对方就可以因此想到她知道蝶心兰的事,再往前推测,就不能想出云秀坊的事与她和她的侍郎们有关。
“不知皇上知道不知道阁下到了锦秀阁?”
鬼殿的力量,不是她目前一个人可以对付的,如果硬碰硬,她不但保护不了藏在里面的灵兽,还会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去。
现在能做的只有'拖',拖到被人发现这院子里的异样。
外面官兵正在捕捉灵兽,任何异样都会引来官兵。
虽然引来官兵,对灵兽同样会造成威胁,但乱就容易制造出机会,而现在这样,一点机会都没有。
但显然云夕没有给她机会的意思,忽地人影一晃,已经从如故面前消失,落在了幔帐面前,伸手握住幔帐边缘,看向如故。
如故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想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但绷紧的脸庞暴露了她的紧张。
云夕意味深长地一笑,猛地把幔帐抛开,慢慢重新转过头来,风吹开层层纱幔,除了一个打碎的上好青瓷花瓶,什么也没有,云夕的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错愕地看着地上碎瓷片。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
他明明感觉到灵兽的气息,怎么可能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次,他本以为灵兽内丹已经是囊中之物,突然间发现所有的希望只是一个泡影,极度的失望像饿极的野兽一样啃噬他的心脏,痛得他额角青筋阵阵跳动。
一抹噬血般的魔纹从他被衣服遮掩的肌肤上浮现,转眼间蔓延上他精致俊美的脸庞,眸子里绽出森寒杀意。
如故也是微微愕然,眼角隐隐感觉有黑影在窗外掠过,眸子微微闪烁,不看窗外,飞快上前,用身体挡在那堆瓷片前,“就算阁下被皇上宠爱,但打碎东西这种事,似乎还轮不到阁下插手。”
她一句话,把她刚才紧张的异常表现归于打碎了东西。
在自己家里打破了东西,无关紧要,但弄坏了宫里的一花一草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她的表演无懈可击,但云夕岂能信她?
临安郡主胆大妄为,别说打破了一个花瓶,就是打杀了人,北皇也未必会动她。
在如故绕到他面前的瞬间,他脸上魔纹瞬间消失,重新隐没在他的肌肤下。
如故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但感觉到他身上透出来的森寒冷意,陡然一惊,往后急急退开。
腰上一紧,被他紧紧抱住,他欺身上前,快如闪电地把她压上她身后墙壁,“你在怕什么?”
“一个陌生的男子突然闯进来,难道我不该怕?”如故提高声音喊人。
“你喊也没用,现在没有人能顾得上你。”
如故于黑暗中狠狠地瞪着他,她当然知道,如果他没搞定她的人,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这里,“你要做什么?”
他笑了一声,“你一定发现,我们玩的那些女子与你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可是她们的身子不及你万分之一好。”
如故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把她的手牢牢地压在她身后,怎么也抽不出来,而身体被他的身体紧紧压住,完全不能动弹,感觉到他的膝盖屈起,向她腿间抵来,强硬地分开她的腿,再没办法淡定。
“放开我,我不是你可以随便碰的。”
“郡主也是知风月的人儿,男欢女爱这种事敢不陌生,而云夕自信长得也还算见得人,至于榻上的那玩意,自是高人一等,郡主只要放松来,乖乖地享受这鱼水之欢就好。”
“就凭你那刚被男人用过的东西,恶不恶心?”
云夕向来自持风雅,怀中女子虽然年纪还小,但无论相貌还身子都是一等一的好,他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可人儿口中竟会暴出这么一句粗不可耐的话,有些愕然,亲近她的动作随之停下。
不可思议地看着怀中少女。
她母亲虽然和他是死对头,但他也不能不承认,她母亲美貌典雅,言行举止无不高贵端庄,是极难得能入他眼的女人,那样的人生出的女儿,怎么可能这么粗鲁不堪?
如故没指望不激怒他,他就能就此离开,干脆撕破了脸骂道:“我不鄙视男男之好,但让我和男人拉屎的地方共用一个玩意,光是想想就想吐。还享受呢,自恋到这地步,也是病,得治。”
如故心想,话说到这步,他该暴跳如雷了,激怒了他,他有所行动,她被压得死死的手就能有机会松脱出来,手能动了,才能有机会反击。
哪知,他除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竟没有任何发怒的意思。
他看了她一阵,忽地一笑,眼里的杀意也随之消失,“你比你母亲有趣得多,这么有趣的姑娘夭折得太早,可惜了。”
如故感觉到笼罩着她的森寒杀意渐渐退去,但同样感觉到他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如故皱眉,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让人难以琢磨。
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果然,他低头下来,吻向她脖子,如故一偏头,他的唇落在了她衣领上,他也不恼,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高,唇向她的唇吻压下来,“一会儿舒服着,就不会恶心了。”
“你—他—妈的……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如故忍不住骂脏话,感觉到腿能用了,猛地屈膝向他腿间顶去,那一下用尽了全力,让他变太监,看他还怎么爽。
她刚一动,他就已经察觉,捏着她下巴的手放开来,抢先一步抓住她顶上来的膝盖,往下一压,轻巧地化解了那要命的一招,“我还真小看了你。”
如故不理,乘机抽出手,抓起身边花格架上的一个玉葫芦向他头上砸去。
他快如闪电地擒住她的手腕,摁在她头顶墙壁上,紧接着身体压覆下来,把她压得密不透风,真不能再动一下。
如故脸色微微一变,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
一个黑影无声地出现在窗外,手中盘龙紫金枪眼见就要破窗而出,直击云夕面门。
窗格里透出的淡淡的光晕,照亮他脸上凌厉可怖的鬼獠面具,薄凉好看的唇微微抿起,透着森森的冷意。
忽地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叫道:“太子,这院子里的人全被迷昏了。”
已经贴到窗格的枪尖无声地缩了回去,这时天边的乌云慢慢退去,他淡睨了猛地被撞开的房门前萧越高大的身影,无声地退开,黑色的身影隐没在还没完全退去的黑幕中。
风从撞开的门灌了进来,吹熄了桌上烛火,屋里重新陷入黑暗。
如故只觉身前骤然一空,眼前瞬间失去了云夕的身影。
火把的亮光照了进来,一只有力手掌握住她的胳膊,“如故,你怎么样?”
如故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关切眼眸,长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我本在晋宁附近,发现这边有些异常,就赶来看看。”萧越见她出得了声,略松了口了气,扫了眼她脚边打碎的花瓶,“这里出了什么事?”
“被人袭击了,你来,有没有看见我的人?”
“她们都被迷昏了,只是寻常药物,不用担心。”萧越把她从上到下的看,生怕看漏了哪里,她伤了,他也不知道,“倒是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踢开门的瞬间,明明感觉屋里另外有人,可是看遍了屋里每个角落,也不见另外有人。
如故和萧越是同类人,知道他感觉到了异样,也不瞒他,“袭击我的人在你出现的时候跑了。”
萧越立刻看向左右,视线很快落在一扇半开的窗户上,向身后侍卫一挥手,“给我搜,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而他的人却走向那扇窗户。
忽地手臂上一紧,却是如故抓住他的手臂。
他回头看向身边脸色微微发白的小女人,惊了一下,“怎么?”
“我脚软,借你胳膊用一用。”
萧越眉梢微扬,“你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如故白了他一眼,“你换成我现在这副没鬼用的废材身体,被人拿捏着一动不能动,任人宰割,看你脚软不软。”
萧越‘噗嗤’一声笑了,把她打横抱起,“总算有点女人样了,我喜欢。”
“喜欢你妹啊。”如故无语,劫后重生,还能看见故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萧越抱着她大步走到床前,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上,“休息一会儿,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
如故‘嗯’了一声,闭上了眼,抓着他手臂的手却没放开。
“我就在门口,交待点事。”
“嗯。”如故答应,但手仍然没有放开。
他看向她紧拽着他胳膊的小手,顺势在床边坐下,微蹙了眉头,“那个人是谁?”
“什么人?”
“袭击你的人。”
“不认得。”
“长的什么样子?”
“蒙着脸,看不见长相。”
萧越漫吸了口气,“如故,你看清楚,现在的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只能生活在黑暗角落的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保护的很好。他是谁,你可以告诉我。”
“真没看清。”如故眼皮都不抬一下,她总不能说,抓我的人是你爹的男相好,“你别走,陪我一会儿。”
伴君如伴虎,就算你是太子,只要皇帝的一句话,就可以什么也不是。
谁知道在他那个做皇帝的爹眼中,是他这个儿子重要,还是相好重要?
萧越现在虽然强大,但没强大到无所不能,而她直觉云夕这个人非常可怕,她不想萧越因为她招惹上那个人。
上一世,他为她而死,她不希望他这一世再因为她发生什么意外。
萧越低头看了如故一阵,终究没再坚持,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好,我不走。你的人已经在救治,都不会有事,你尽管放心的睡。”
如故笑笑,当真闭上了眼。
外头官兵在移宫里来来去去,几乎连地皮都翻了过来。
第2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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