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呢?在何处?”邢芷烟眸光溢满慌乱,冷声问道。
“下落不明,十万人马,被屠杀了五万,还剩五万被收拢,粮草,官盐都被查出,敏曦郡主也死了。”探子紧接着回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邢芷烟颓然坐下,神情恍惚。
“太后娘娘,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郭徽在一旁闪过一抹精光,连忙说道。
“有何回转的余地?”邢芷烟无力地扶着额头,她这些年来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了。
“太后娘娘,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看样子牡丹并未落在摄政王的手中,如此看来,他们即便怀疑太后娘娘,却也没有证据。”郭徽连忙提醒道。
“是啊,我怎得忘记这一点。”邢芷烟连忙收敛起颓败的情绪,“去找牡丹,一定要将牡丹找回来。”
“是。”探子沉声回道。
邢芷烟依旧忧心忡忡,“如今,两淮事情败露,十万人马全军覆没,日后该如何?”
“一切等主上发落。”郭徽紧接着说道。
此时,一道黑影落下,邢芷烟顿时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属下参见主上。”
“废物。”黑影负手而立,背对着邢芷烟,冷喝道。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邢芷烟垂首,低声道。
“两淮一事不过是个开始,日后,你要多加提防,看来,她是要反击了。”黑影沉声道。
“是,属下日后定当万分小心。”邢芷烟连忙应道,顿时松了口气。
“那小皇帝的事,你可办妥了?”黑影紧接着问道。
“已办妥,一切便在这两日。”邢芷烟紧接着说道。
“好,小皇帝一死,你知该如何做了?”黑影紧接着说道。
“属下明白。”邢芷烟眸底闪过一抹冷厉,随即应道。
黑影随即飞身离开,邢芷烟抬眸,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深深地呼了口气,抬眸,看向郭徽,“还有几日?”
“就在这两日。”郭徽接着回道。
“嗯,麒儿,不要怪母后,这便是你的命。”邢芷烟抬眸,看向着远处,幽幽说道。
皇宫内,凤胤麒将今夜的汤药喝下,顿时觉得心口烦闷,无力地躺在龙榻上,抬眼,恍惚间似是看到了凤傲天的身影,他嘴角勾着浅浅地笑意,“王叔……王叔……”
“皇上……”德福在一旁担忧地唤道。
凤胤麒似是没有听到,依旧神智涣散地呼唤着。
凤傲天缓缓睁开双眸,抬眸,看到慕寒遥一动不动地坐在身旁,她嘴角勾起一抹欣慰,将怀中的玉佩拿出,“将这个时刻戴在身上。”
慕寒遥转眸,接过她手中的玉佩,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接着放入怀中,“是。”
凤傲天看着他依旧如此的模样,接着起身,“你可有想家?”
“嗯。”慕寒遥从不说谎,接着点头。
“爷让你回来可好?”凤傲天试探性地问道。
“臣习惯了军营的生活,回京不过是探亲而已。”慕寒遥看向凤傲天,不知她话中的意思,接着说道。
“嗯,若是日后,有好几年你都见不到本王,你会想着本王吗?”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沉声问道。
“会。”慕寒遥沉吟了片刻,似是在想着,接着点头。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有多想?”
慕寒遥对上她的双眸,似是有淡淡地柔光划过,他敛眉,不动声色的应道,“不知。”
凤傲天扬声一笑,接着靠在他的肩上,“不过,你必须要回来。”
慕寒遥一怔,垂眸,看向她,有些不解。
“不过,不是现在。”凤傲天已然有了打算,夜魅晞回了巫月国,若是他成功了,那么,她便无形中有了一大助力,现在,整个经济不在她的手中,邢芷烟背后的那个人还未出现,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她还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瞬息万变,她需要人站在她的身边,助她一臂之力。
慕寒遥亦是不知她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可是,不论她想着是何打算,他能做的便是戍守边关,不让敌国来犯。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若有所思。
邢无云翩然落地,远远便看到一抹红衣妖娆的男子负手而立,他缓步上前,站在他三步之遥的地方,“你还不打算去见她?”
“你是来当说客的?”卫梓陌语气极淡,目光始终看着前方。
“不是,只不过,看着你这几日都无生意,故而过来关心一下。”邢无云侧着身子,靠在一旁的桃花树下,笑得甚是张扬。
“不差这些。”卫梓陌漫不经心地说罢,缓缓转身,便向屋内走去。
“她后日便要回京,你若是不去的话,我也是爱莫能助。”邢无云虽然看不透他的心思,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看明白的,他从来不是一个无聊之人。
邢无云见他默不作声,入了屋内,也不再说话,接着打着哈欠,随即,回至自个的屋内,躺在床榻上,脑海中晃荡着的都是凤傲天的身影,这个人,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蓝璟书回至行辕,便看到凤傲天与慕寒遥相依偎的画面,他眸光闪过一抹淡然,垂眸,入内,“王爷,一切都办妥。”
凤傲天挑眉,看着他,“将这些日子两淮的卷宗都整理一下,还有那名单。”
“是。”蓝璟书应道,随即便行至书案,开始整理。
凤傲天也不再说话,这几日的奔波,让她有些乏累。
摄政王府内,慕寒瑾长身玉立与石桥上,微合着双眸,吹着玉箫,他知晓凤傲天在那处的所有情况,夜魅晞的离开,是他意料之内的,亦是知晓了他的身份,可是,他为什么觉得心绪难安呢?似乎还有些事情未曾料到。
冷千叶正在练剑,听着他箫声内的紊乱,随即,便收起剑,旋身落在他的身前,“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总觉得有何事发生。”慕寒瑾一向直觉灵敏,“王爷这两日便会回来。”
“回来又能如何?”冷千叶冷笑一声,忽然想起她临行前所言,为何要将他囚禁与王府两年?
慕寒瑾看向他,“冷大哥,其实,王爷她也有她的痛苦,终有一日,你会知晓她为何如此的原因。”
或许,以前他不知晓,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还有他让族人前去查的过往,他隐约猜得出缘由,一切皆是因着一个“情”字。
他正欲开口,突然心口一痛,嘴角溢出血来,冷千叶抬眸,看着他,终是无奈,“你这又是何苦?受这些痛苦?”
“能够如此痛着,也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慕寒瑾自怀中抽出绢帕,将嘴角的血擦干,他捂着心口,缓缓地向前走着。
冷千叶上前,扶着他,“你啊……她到底有什么好……”
“我倒是希望你永远看不到她的好来。”慕寒瑾浅笑道,“那日前去行辕时,我对璟书说了狠话。”
“说了什么?”冷千叶看着他,低声问道。
“我说,让他千万不要对王爷动心,否则我会杀了他。”慕寒瑾抬眸,淡淡地说道,他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看不得她的身边除了他还有旁人,他当真太自私了。
冷千叶眸光一暗,“你当真如此说了?”
“嗯。”慕寒瑾点头。
冷千叶面色更沉,“你当真是无药可救。”
“哈哈……”慕寒瑾愉悦地笑道,“我现在真的很想她。”
冷千叶无奈地叹口气,脑海中猛然间闪现出她那日割血救他,甚至于喂他的情绪,抬眸,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
慕寒瑾看到冷千叶的异样,嘴角闪过一抹浅笑,或许他太自私了,若是他离开了,也应当有人陪着她,不是吗?
凤傲天靠在慕寒遥的怀中,没来由得心中一痛,她将怀中的锦囊拿出,闪烁着亮光,她幽幽叹了口气。
慕寒遥垂眸,看着她,“王爷因何叹气?”
“还不是为了你那不省心的弟弟。”凤傲天无奈地说道,“估摸着,他今儿个又吐血了。”
“他从未有吐血的毛病?”慕寒遥听着,剑眉紧蹙。
凤傲天也在想着,他何时会吐血的?罢了,这两日便回京,到时,非要给他瞧瞧。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想起慕寒瑾来,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总是措手不及,只是,为何,现在,她就这样靠在自己怀中,自己的心却是如此平静呢?
慕寒瑾被冷千叶扶着步入屋内,正坐下,便听到族人的回报,他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抬眸,看向冷千叶。
“怎么了?”冷千叶看着他面色冷凝,不禁问道。
“出事了。”慕寒瑾猛然起身,却觉得头晕目眩,复又跌坐下来。
冷千叶扶着他,“你如今能走吗?”
“不行,我得去一趟宫中。”慕寒瑾说着,便起身向前走去。
“我随你去。”冷千叶终是不忍,扶着他,向屋外走去,接着足尖轻点,离开摄政王府。
“老大,他们二人去哪?要不要跟上?”暗卫低声问向一旁的魂。
魂看着慕寒瑾离开的匆忙身影,眸光闪过一抹冰寒,“嗯,跟着,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暗卫领命,随即跟上前去。
慕寒瑾与冷千叶飞身至东宫门口,便有禁卫军拦着,“皇宫重地,是何人如此大胆!”
慕寒瑾将腰牌递了过去,那禁卫军一眼便认出是何人,“哦,原来是慕御史,可是,如今已至深夜,若是没有皇上宣诏,卑职不敢放您入内。”
“事关紧急,我这处有摄政王亲自发的宫中令牌,若是耽搁的大事,你等能吃罪得起吗?”慕寒瑾一改往日温和,沉声道。
禁卫军看向慕寒瑾射来的冷光,连忙垂首,接着侧身,“慕御史请!”
冷千叶扶着慕寒瑾随即进入皇宫,“去哪里?”
“去帝寝殿。”慕寒瑾说着,冷千叶便带着他飞身向帝寝殿赶去。
那暗卫身形一闪,便紧随其后,待看见二人入了帝寝殿,他随即落下,待看到殿内的情况,顿时一惊,随即连忙赶回去禀报。
不到片刻,便赶回摄政王府,将消息告诉了魂,魂连忙命人速速将消息传给摄政王,“希望主子早些回京,看来这是一场大变故。”
凤傲天此刻,正与慕寒遥、蓝璟书用着晚膳,以往,夜魅晞总会在她身旁唠叨,如今,却是如此安静,让她着实有些无趣,埋头,安静地用膳。
蓝璟书看出了凤傲天的兴致缺缺,自然知晓因为夜魅晞不在的关系,随即,也不再多话。
慕寒遥看着她如此,不知为何,有些不悦,执起筷子,夹了菜放在她的碗中,凤傲天抬眸,看向他,顿时有些惊讶,可真是难得一见啊,冰山木头也有疼人的时候,还会夹菜给她,随即,她也夹了菜放到他的碗中,顺带着给蓝璟书也放了,看着他们二人,难得露出一抹浅笑,“吃吧。”
此刻,魄的声音突然响起,“主子,皇上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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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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