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行事古怪。”说完之后,就像赌气般,她再也没理过他,两人的身影随着马背一起一伏向着茂密的森林里去了。
这一路上,两人渐渐由官道转向乡野,再有乡野进入密林,一路上躲避着黑巫女的追杀,克罗元一路上斩杀贼人和野兽,西木筝施法跟黑巫女争斗,最为厉害的一场战争便是两人将滇国边境的一片山头夷为平地,就连两国的国都都感受到了那次地震般的震动。
可就在这样的血雨腥风之中,两个人患难见真情,不知不觉便相互爱恋,甚至还未到夜郎国境,他们的手便紧紧的牵在一起,马匹已经战死,他们只能靠着步行想尽一切办法尽快到达夜郎的国都正式接剑。
西木筝利用缩地法缩减了两人的路途,但是因为连日来劳累奔波与敌方战斗而支撑不住倒下,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可是这个倔强的姑娘就算是晕了都不肯放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克罗元的手心。
他看到西木筝的模样心痛极了,当即将她抱在怀中,在暗夜里犹如一头双眼发光的雄狮,向着一个陌生的方向前进,怀中的西木筝沉沉的睡了,就在爱人的怀里,她就算累倒了嘴角依旧带着笑……
夜郎国的国都近在咫尺,两人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望着国都的城墙,周围已经狼烟四起戒备森严,不知为何,西木筝的心头突然一紧,看到熊熊狼烟听到战鼓声,她总觉得真正的战场终于到了,战场上厮杀没有谁可以打包票能活着回来,到了夜郎国,克罗元就要正式接手无恶青铜剑,而她也要回到白巫女的队伍中跟黑巫女对抗,他们谁都不能保证能活着再见到对方,这一分离很可能就是生离死别。
克罗元也目光紧锁望着这个陌生的城邦,西木筝心里能想到的,他其实早就想到了,但是经过这段日子,他清楚她的能力十分强大,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保全自己,对于自己他并没有过多思考,本就常年征战沙场驻守边疆的他,早就习惯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日子,只是担心,若是自己无法掌控那把世间至邪的宝剑,灵魂就会受到邪灵的控制,他不怕死,只怕失败,这场战役若是输了,夜郎国将变得面目全非,而西木筝也保不住了……
两道影子渐渐被拉长,克罗元突然转过身紧紧的将西木筝抱在怀里,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她的红唇,他第一次给别人许下承诺,“不管发生何事,你都要保全自己,等着我……”
关于那场战役,就如人口心口相传的那样,克罗元大将军执剑指天,与黑龙搏斗之后斩下龙尾,黑龙落荒而逃,黑巫女的队伍不战自败溃不成军,这场战争胜利了,西木筝也活了下来,克罗元也安然无恙,可是故事的结局呢?
当她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并没有留下来陪着周围的同伴和乡民们庆祝,而是马不停蹄的向着国都赶去,她的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两个人同时幸运的活了下来,她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希望了,为了克罗元,她愿意违抗天命跟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不惜抛下一方百姓和这么多年的修为跟随他远去,一切的事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老天似乎特别眷顾这对生活在乱世的苦命鸳鸯,可接下来的又发生了什么呢,为何他们会渐行渐远,品枯正眨着大眼睛等待着父亲开口,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品忧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无尽的伤痛……
“大胆西木筝,竟敢擅闯永宫,惊扰国君!”
西木筝的心里开始出现慌乱,她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当即望着宝座上年过半百的国君问到,“永,克罗元大将军呢?”
之前她收到消息,克罗元被册封为夜郎第一勇士,册封典礼刚过,为什么他就消失了呢?
国君的眼中略带着忧愁,“大将军已经回去了,回滇国去了……”
西木筝快速的离开了,当即在外施法寻找克罗元的下落,可是很奇怪,就算天地再大,也终有他的容身之处,为什么她用尽了所有的方法都找不到克罗元的下落呢?难道是那把无恶宝剑的影响吗?
国君没理由骗她,克罗元是滇国人,现在黑龙已走,夜郎也安稳下来,他的确应该回到自己的国家,跟亲人团聚,或者……妻儿!
她从未问过克罗元有没有妻子孩子,有没有心上人,现实的想想,克罗元这么英姿勃发的一位大将军,或许已经有家室了吧,可是心有不甘的她还是追随了过去,不管结果如何,她都需要一个说法。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离永城,永宫的塔楼上立着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一位年过六旬的白巫女站在他的身边,他的手一直紧握着无恶宝剑,宝剑发出淡淡的绿光,他的手掌似乎从未离开过剑柄。
“既然如此伤心,当初又何必选择这条道路?”克罗元的眼中似乎都含着泪,这一别,或许以后再也没机会再见了,他是骗了西木筝,现在也只能悄悄躲在暗处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她接下来将会赶去滇国,或许去更远的地方寻找自己,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疼。
“这样也好,她不至于太伤心难过,等过了段日子,她也就了然了……”沉默了一会儿,等待着西木筝彻底的离开他的视线,克罗元对着老巫女低声说到,“开始吧!”
老巫女摇摇头,一场祸事不知道害了多少的人,坟墓已经掘好,克罗元将老巫女带到那座山头,就在那里,他们曾经紧紧相拥,深情互吻,他第一次给别人许下承诺,“不管发生何事,你都要保全自己,等着我……”
而就在这个山头,此时此刻也将是他生命终结的地方,他没有什么不甘和遗憾,唯一挂牵的就是当日信誓旦旦的对西木筝许下的承诺,这一切都是真心的,他无比迫切的希望跟她再次相见,然后亲自迎娶她成为将军夫人,可是这一切都偏偏不如愿,手中的这把无恶宝剑是天底下最邪恶的一把剑,纵观天下也只有克罗元能掌控它,但是却再也不能现世人间了,无恶在世间出现的时间越长,那些罪恶的灵魂将会源源不断的加入剑中,它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大,到时他就控制不住宝剑会反被其利用,天下间将会再起一场腥风血雨。
事不宜迟,趁宝剑还受控制,由夜郎国灵力最高的老巫女施法将他和剑一同封印在坟墓之中,由他的肉身和灵魂加上封印的法咒共同守护着这把青铜剑,而一切勇气的源头就来自他心中对于西木筝的爱,他已经负了她,绝不能再负天下了!
仪式正式启动,当棺木盖上的那一刹那,克罗元陷于一片黑暗,棺木不停的被震感摇晃,他知道是老巫女在对其施法,不知为何,到了最后一刻,他的脑海中全都是跟西木筝相处的画面,他们从滇国出发,相互斗气,她飞身落在马背上,两双手握着缰绳,进入密林之后背靠背战斗,为了躲避敌人的追踪从悬崖瀑布上挽手跳下,她累到了都不愿放开的手,最后的画面就是曾经在他身上的这片山头,两人相拥的承诺,再见了,西木筝……
西木筝真的赶到了滇国,她想尽办法见到了滇永,滇永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克罗元大将军已经光荣战死,是夜郎永亲自叫人传来的文书。”
“不,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他没有死……”结果她耗费了三年的时间在滇国寻找克罗元的下落,都以失败告终,突然茫然的望着四周,天下之大,如果一个人有心躲你,你便是找到天涯海角都找寻不到。
她带着一半的失望,一半的希望归去,一辈子都呆在从小生长的小山村,在西木筝的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幻想,幻想着有一天克罗元再次出现在面前,依旧身着紫晶铠甲,带着冷峻的气息……
这一等就是四十年,西木筝已经在岁月中变成了一个苍老的巫女,她望着远处即将破晓的天空,再也等不了了,她算过自己的时日,过不了今日了……当即一步步向着事先准备好的墓室前去,安安静静的躺在墓中的高台上,一袭白衣的她用灵力保护了自己的一头青丝,就算到了死的这一天,她都依旧想着,克罗元会回来的,她不想自己外貌改变太多,免得他认不出来,认不出来……
是那份执着的爱,那份执着的哀怨,老巫女的胸前渐渐长出一颗芽苗,那是一株从白骨里长出的灵花,时光匆匆经过了三百年,当阿诺和方中舆在墓中与蜈蚣精战斗时,这位年轻男子手执长剑保护心爱之人的背影,让西木筝苏醒,像,真像,多么像克罗元当初的背影,是爱,是对身边人的那份执着的爱,才赋予了世间男子站神般的勇气,灵花摘除,西木筝的灵魂自由了,也释然了,因为她已经得到了说法,克罗元一定是爱她的,从他当初保护自己的背影就能得知,她释然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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