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遵循规律而来,不伤人命,近期唯一的变故是在弗林特跟何塞到来后变得攻击力十足,险些酿成惨剧,但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收场,只是残骸不知所踪。
不出意外,这只“恶魔”很可能就是弗朗西斯先生自己弄出来的,用升起的海雾作掩护,不让众人发现它被隐藏的外形而看出破绽,又因为弗林特他们的到来而让它提前出现。
他不惜让海岸的人陷入危险与恐慌,究竟是为了什么,跟这里不受屏障保护有关吗。
这是何塞的疑问,也一定是弗林特亟需得到答案的疑问,弗林特没有回来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他前去寻找弗朗西斯先生的踪迹了。
——他们会把话说清楚的。
离开村落返回海崖的路上,何塞琢磨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相信弗林特能处理好这件事,也愿意相信弗朗西斯先生这么做一定有所隐情。
何塞推开海崖石屋的门。
门的内侧站着一个背对他的身影,不属于何塞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他愣了愣,屋内温暖的空气和飘出很远的思绪令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觉危险来临,在对方转身时何塞还怔在原地,没能在这一瞬间躲避迎面而来出鞘刀锋的银光。
“铮——”
拔刀的声音几近于无,那是一声收刀回鞘的声响,何塞被拎起衣襟扔向沙发,当他跌坐在上面,肩膀落下的银灰色碎发和视网膜留下的残影告诉他自己刚刚险些身首异处。感官迟来地发出回应,何塞抖了一下,后脊冒出阵阵冷汗,惊诧地看向门口的女人。
“你是……”
“因为被告知这里绝对安全,所以就连基本的防备都没有了么。人类就是这样渐渐失去抵抗能力,最终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
高挑女性的发色是黯淡的浅灰,压低的帽檐微微抬起,能看到她冷漠的翠绿眼眸和没有起伏的面部表情,她身上的猎人装束跟自己家族中的其他人别无二致,两把刀刃挂在腰间的皮带上,被戴手套的左手压住刀柄,她的身形也如刀刃般挺拔,仿佛能随时出鞘,锋芒毕露。
何塞看第一眼就很清楚自己面前的是谁了,贝利亚·博纳塞拉的气质跟绝大多数人都完全不同,也跟猎人们不大一样,她丝毫不避讳展露自己的凌厉,而在这股绝对强势的气势下,傲绝旁人的美貌倒成了被他人注意的次要。
——美得毫无死角。
何塞看了好几眼,差点忘记自己刚刚是怎么被差点砍了脖子,顺便还在心里哆哆嗦嗦地兴叹,弗林特果然长得比较像妈妈。
“贝利亚夫人,我是何塞·伊诺,您、您好……”何塞战战兢兢起身,觉得在贝利亚面前自己像是矮了不止一截,气势非常不足。
贝利亚没有说话,何塞在这股低气压下一步也不敢挪动,僵硬地重新坐了回去。
——刚刚那是个警告吗。
何塞缩缩脖子紧盯自己落在衣襟上的碎发,贝利亚盯着他的脸,把他盯得心里发毛,仿佛在猎人眼里何塞如今已经被片成无数片。
“何塞你回来啦,弗林特找着没有?欸这是哪位?”
听到屋外动静,米迦尔从自己房间钻出来,却看到何塞像只受惊小动物的模样,十分不明所以,但当他看向门口的贝利亚,并与之对视后,学者重拾对博纳塞拉猎人的恐惧,也迅速加入受惊的行列。
“这是弗林特的母亲,贝利亚夫人。”沙发上,何塞偷偷摸摸把这件事告诉给在沙发另一头缩着脖子的米迦尔,得到对方颤颤巍巍的回应,“我想到我在诺兰的那些学长学姐了,有时他们看我的时候就是这个嫌弃又鄙视的眼神……”
——你的学业生涯听上去也充满血泪啊。
何塞不得不这么想。
他们的悄悄话显然不可能逃得过贝利亚的耳朵,一道冷淡的视线射来,沙发上的两人同时噤声。何塞双腿并拢,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谨慎道:“弗朗西斯先生去他的工房了,弗林特应该是去找他了……”
可贝利亚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的行踪,她一直站在沙发背后没有入座的意思,手也没从自己的武器上放下,“为什么你如此笃定这里没有人要取走你的性命,是来自天使的直觉,还是你已经失去对事物最基础的判断力了,伊诺·特里斯维奇。”
在多年前就出发寻找天使踪迹的女猎人已经从某些途径得知何塞的身份,知道密督因天使的全貌,这件事不足为奇。
“我还是希望您能叫我何塞……”何塞迎着居高临下的注视硬着头皮表示道,“如果您要取我性命,刚刚我根本逃不过不是吗?我现在力量被压制,被砍下头颅后一定就死透了,厄、就算力量恢复,任何人被斩首其实都会死吧。”
何塞底气不足,但依然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我确实没有防备可能到来的危险,您给我上了一课,今后我会注意的。”
“在这里的不止有你我。”
何塞瞪大眼睛,扭头看了眼被意外点名的米迦尔,不得不解释,“米迦尔不会害我的,他是个有良知的学者,一直在帮助我们。”
米迦尔听了这话有些感动。
“你无条件的信任终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贝利亚说道:“博纳塞拉上层一直有种说法,称吸血鬼的出现其实可以类比于一种自上而下的瘟疫,只要消灭充当病原体的最初的吸血鬼,所有下位者都会随之死去——祸患便会就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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