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还没来得及知道他的存在，就已经不在了。
    司浩廷看着那逐渐晕开的血红，连连摇头，他双目赤红，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低声呢喃，司浩廷如失了神一样，呆愣愣的。他怎么都没想到，廖艺涵居然怀孕了，这怎么可能？
    一步步走下楼，司浩廷脚步沉沉。
    “救……救我，好疼……司浩廷，好疼……”
    地上，廖艺涵虚弱的开口。
    那股疼，钻心。
    或许是独属于母亲的敏感，这一刻，廖艺涵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孩子的流逝，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她的心上在挖肉一样，疼的厉害。
    她想保住这个孩子。
    哪怕，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她最厌恶的司浩廷。
    然而，司浩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廖艺涵在说什么，更没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做什么。呆愣愣的出神，他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越过廖艺涵，缓缓走向外面。
    廖艺涵看着司浩廷的背影，眼泪疯狂的往下掉。
    她挣扎着往出爬，去叫院子里的人。
    路，明明那么短。
    可是廖艺涵却觉得很长很长，几乎要耗尽她的心力，几乎要流尽她的血。
    这一路，血色不断蔓延。
    ……
    却说司浩辰和苏小小这边。
    他们两个，并不知道自己走后，司家老宅里，司浩廷和廖艺涵之间又发生的那些事。
    他们一路开车，去了心缘府邸。
    原本，司浩辰是不想带着许月如来这的，
    毕竟心缘府邸里，有很多他和苏小小的回忆，他不想许月如玷污了这块地方。
    可是，苏小小却坚持带着她来这。
    用苏小小的话说，许月如在哪犯的错，她就得在哪认。她在心缘府邸做了恶，那就得在这赎罪。
    司浩辰索性由着苏小小安排。
    心缘府邸。
    司浩辰将车子停好，直接让人带着许月如，去了客厅。而后，他才带着苏小小进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
    不过最刺眼的，还是楼梯口处，那一大片的血迹。
    那是雪球的血。
    之前，苏小小的注意力，全都在梅彩华和鸿琳的身上，自然对雪球的关注要少很多。可是现在，看着那片血，想着原本毛色雪白的雪球，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被抱出去，她的心就隐隐泛疼。
    这都是许月如造的孽。
    苏小小情绪起伏，她的身子也隐隐颤抖，司浩辰就在她的身边，她的情绪波动，他都感受得到。
    微微用力，司浩辰将苏小小抱紧。
    “别怕，都不会有事的。”
    梅彩华也好，鸿琳也罢，雪球也罢……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听着司浩辰的话，苏小小的心，微微沉静了几分。不想耽搁司浩辰收拾许月如，她轻轻的点头，缓缓应声。
    “嗯。”
    司浩辰闻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动作轻柔，满是宠溺。
    “你去沙发上坐着，剩下的交给我。”
    “好。”
    司浩辰办事，苏小小放心，她索性直接去一旁坐着，静观许月如被虐。
    安顿好苏小小，司浩辰直接冲着血鹰的人挥了挥手。
    “你们都出去。”
    “是。”
    血鹰的人听令，快速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将房门关上了。
    司浩辰听到声响，这才看向被捆绑着手脚，蜷缩在沙发上的许月如。
    他的眼神，犀利清寒。
    司浩辰一步步走向许月如。
    每一步，他都走的很慢，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沉沉的声响，那一下下的，就像是敲击在许月如的心头上一样，让她一颗心恐慌，濒临崩溃。
    目光灼灼的看着司浩辰，许月如连连摇头。
    她忍不住，失控的大吼。“司浩辰，你别过来，你别乱来。”
    “乱来？”
    听着许月如的话，司浩辰不禁低声呢喃，他的嘴角，缓缓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放心，论起乱来的本事，跟你比起来，我要逊色的多。”
    “你……”
    “这就怕了？许月如，一切，才刚刚开始。”
    轻轻的说着，司浩辰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威胁可言。可是许月如听着，她忍不住恐惧。
    那种怕，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在她的眼里，这一刻，司浩辰和恶魔、魔鬼无异。
    “司浩辰，你……”
    “嘘，别说话，我给你松绑。”
    懒得听许月如聒噪的吼声，司浩辰随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冷峻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的邪气，他低笑着说道。
    下一瞬，他的大手，直接去解绑着许月如手腕的绳子。
    许月如完全搞不懂司浩辰要干什么。
    呆愣愣的看着司浩辰，她回不过神来，直到一阵刺痛，逼的她不得不歇斯底里的大吼、尖叫。
    “啊……”
    叫声，凄厉。
    听着声音，司浩辰冷冷的笑笑，随手松开钳制着许月如肩膀的大手，他微微用力，将她推开，眼里带着嫌恶。
    “疼吗？”
    “你……司浩辰，你个疯子，你不得好死。”
    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疯狂下落。许是太疼的缘故，连她的怒骂，也沾染上了几分虚弱的味道。
    “呵呵。”
    听着许月如的叫声，看着她的模样，司浩辰不禁冷冷一笑。
    他看着许月如的眼神，骤然多了几分阴冷。
    “我本来就是疯子，这一点，你在行动之前，就应该有所了解才对。不过，现在了解，也不算太晚。”
    “……”
    “你应该庆幸，今天小小在这，我不想让她看到太残忍的画面。否则……”
    他给许月如的教训，又怎么会只是让她的胳膊脱臼那么简单？
    这条手臂，早就废了。
    听着司浩辰的话，许月如不禁发抖。
    她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自己脱臼的胳膊，挣扎着后退，想要离司浩辰远一点。
    她怕了。
    真的怕了。
    只不过，这沙发就这么大、这客厅就这么大，她能躲去哪？
    退无可退。
    目光灼灼的看着司浩辰，许月如泪水盈盈，虚弱的开口，“司浩辰，你放过我吧，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不能？”
    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司浩辰不紧不慢的抽了张纸巾，漫不经心的擦拭刀子。
    许久，他才看向许月如。
    “许月如，你觉得到了这会儿，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的？”
    “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晃晃刀子，司浩辰浅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