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就不应该给你看…我真有病…”席之空悔不该当初,一屁股坐在桌前把电脑旁边的烟灰缸拿得离江宴远了些。
“那你为什么给我看?”江宴问。
他看得也很煎熬,但是不好说,憋着更难受,只能让那玩意儿赶紧消失,这样自己就不想了。
席之空把U盘插进电脑里,正咔咔点着鼠标,电脑就卡住了。
“……你这电脑怎么回事?”江宴皱眉,看着那烟灰缸里每根都剩一半的烟,又说:“不是说要戒烟吗?”
“哎呀哪有那么容易说戒就戒。”
老旧的电脑卡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正常,席之空也很干脆,当着江宴的面删了这个文件的原件和复制件,把U盘一拔拍在桌面上起身就去了狭窄的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煮好一锅方便面端出来,看到江宴脱了衬衣,里面穿了个背心正弯着腰捣鼓他桌上的风扇。
“嗯?你干什么?”
江宴个子高,身上的肉都很紧实,看上去是有点单薄。这会儿他额头和手臂上都有汗,眉心拧在一起不自觉地咬了下唇,片刻后应到:“你不知道你这风扇坏了?”
“坏了?”席之空把面放在狭窄的小方桌上,随手扯了张纸巾拿在手里走到电脑桌边,手肘撑着下巴也跟着认真地看那个被江宴拆了一半的小电扇,“我怎么没觉得…”
他伸手擦掉了滚落在江宴睫毛上的汗水,江宴手上动作停滞,随后抬起手臂将他挡开吐槽道:“你觉得什么,你就知道写黄文。”
如果他的黄文里男主角不是江宴,席之空这会儿肯定不会轻易闭嘴。奈何他现在理亏,只能江宴说什么是什么。
他轻咳两声回到小方桌边敲了敲锅边,说:“破成这样了,别修了,先吃饭。”
“就好了,你饿了先吃呗。”江宴拧紧一枚螺丝,插上电打开试了试,风扇开始呼啦啦的转,没了刚刚不正常的声响。
“好像真的比刚刚动静小了!”席之空惊喜道。
江宴去洗了手坐在他面前,伸手够到床上的书包拉过来,从里层摸了几张红色的钞票出来递给席之空。
“干嘛?”席之空是有点饿了,他起身开灯,回来的时候江宴已经给他碗里夹了满满的一碗。
“买你黄文的。”江宴万分淡定,听他这么平静的重复着黄文两个字席之空愈发心虚。
他撇撇嘴把钱推了回去,说:“算了算了,这事是我不厚道,以后我不写你了。”
“真不写了?”
“真不写了!”席之空放了筷子,郑重道:“你别不信啊。”
江宴挑挑眉不置可否,低头继续吃面。
吃过面席之空收了碗筷又坐在了电脑前,江宴穿上衣服站在他身后,看他点开了Word一手抓了他的手腕。
“作业写完了么就开始写你的黄文。”
席之空甩开他的手:“你左一个黄文右一个黄文的!我这是艺术创作!创作你懂吗?”
“不懂。”江宴转身靠在桌边,“马上考试了,你抓紧点时间看书复习不行?”
席之空有点泄气。
他想了想,道:“江宴,我真不是读书的材料,我这样,就算考上大学也没钱上啊。”
江宴没说话,背了书包走到门边,手搭在门把手上,半晌回头对他说:“明天早上六点五十,只等你五分钟。”
等他走了,席之空才想起来忘记问他秦玲书的事情。
秦玲书是班里的文艺委员,席之空上个月就要写情书了,结果被定制黄文的事业耽误了许久。前天他还在担心历史重演,没想到果然又被江宴截了胡。
江宴成绩好长得帅,是个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男女通吃的高手。
但他一点都不浪。
他不浪,可总有一群人在他附近拿着爱的冲浪板。
席之空看上的每个人都在队列里。要不是因为和江宴是这种关系,他早就跟他翻脸了。
对于自己看上的人,席之空其实都有好好研究过,对方喜欢什么样的人,爱好是什么,他每次都认真地“做功课”。
每次都被江宴半路夺取劳动成果。
久而久之他都快习惯了这个就像为他“量身”定制的“情敌”。
就像这次的秦玲书。
憋了半天没什么灵感,席之空还是关上电脑把作业摆了出来。
他把小风扇立在桌面上趴着看了好一会儿,一开一关的很快就折腾没电了。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充电器,他有点恼怒,拉开抽屉把小风扇扔了进去。
抽屉被猛地关上又弹开,江宴刚刚用过的螺丝刀从里面滚了出来。
席之空盯着自己被江宴修好的老旧风扇看了会儿,又轻轻合上了抽屉。
次日一早,席之空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洗漱完了穿鞋出门的时候也才六点四十。他关上门动作干净利落的落了锁,步伐轻松愉悦的下了楼。
在楼下等了不到五分钟,江宴就过来了。
晨起有点冷,江宴穿了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拉链敞开着,里面一件白色T恤,脚上是白色绿边的板鞋。
席之空有点近视,没戴眼镜,不过远远的好像看到江宴面上带着笑。他朝江宴挥着手走过去,走得越近越觉得这人当自己的情敌真是一点都不亏。
“啧,今天这么早?”江宴上下打量他,也是久违的难得一见的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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