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席之空将将站稳,听到村民的话回头看了眼身后那棵挺拔的大树,不解地皱眉:“您刚刚说这棵树是假的?”
“屁话!当然是假的!我家祖上三代就住在这里了!我活了五十几年没见过这棵树,嘿,有一天一觉睡醒它就站这儿了!”村民干脆把水桶往地上一放,走到树下指着那树干说:“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旅游开发公司的老板,找人现栽的!”
四人:“……”
“我先不说这树灵不灵啊,就它往我们水源这里一站,人来人往的就把我们的水搞脏了,我们已经准备去投诉了。”
蔺同瑞翻出攻略看到关于这棵树的故事,问道:“那…别人说的这树是几十年前——”
“几十年前有一棵树碰巧长在我们这个井边,然后慢慢长大了,本来这里周围都不长什么大树偏偏这棵树长得最好是吧?还风吹雨打打雷闪电花都不会落对不?”
看来村民也是做过“功课”的了,说出来的“故事”和网上流传的一模一样。
村民打好水,挑在肩上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哪有这么多神奇的传说,伯伯跟你们说句实在话,不管你们求什么,求什么都不灵,只有你们自己那颗心最灵!万事不要信命,要信自己才对!”
席之空突然被村民淳朴的劝诫触动了,诚恳地对着他的背影说了谢谢。
愿是没许成,可也没什么遗憾,几个人都感觉收获了比许愿更宝贵的东西——回去的路上聊起那棵凤凰木甚至笑出了声。
“太缺德了,真的太缺德了。”席之空一边笑一边忍不住吐槽,看着窗外迅速退去的乡村景致,靠在江宴肩上闭着眼睛笑得睫毛颤动。
车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江宴偏过来看他的眉眼,悄悄低下头去吻了吻他弯起的嘴角。席之空睁眼看他,笑着问:“你干嘛啊。”
“看不出来?”江宴于是又亲了上去,吻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细细的轻啄,“我在亲你。”
到邻近小镇的市区已经快八点,一行四人直接从车站打车去了酒店放行李,随便找了个特色菜馆吃饭。舒霁月和蔺同瑞在包厢里认真点菜,一抬头发现席之空和江宴人没了。
“这俩人什么时候出去的?”蔺同瑞问。
舒霁月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刚刚好像还在,也不知道——哎?江宴,席之空呢?”
江宴面色有些不自然,坐下来把包放在一边的座位上,“嗯?空空出去了吗?”
“你俩不是一起的啊?”舒霁月点了个汤,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我以为你俩去买东西了。”
“没有,我先出去,我给他打个电话。”
后来菜都上齐了席之空还没回来,江宴又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一会儿人就推开门进来了。
——看上去,也很不自然。
吃饭的地方离酒店也不愿,吃完饭刚到九点,大家决定散步走回去。路上舒霁月和蔺同瑞走着走着就逛到附近的商场去了。江宴和席之空双双非常默契的以“我太困了”和“我太累了”两个理由先回了酒店。
两人并肩在路上走着,心照不宣地好像都知道今晚可能要发生点什么。席之空做了个深呼吸,黑暗中像是要鼓励他似的拉住了江宴的手,低声说:“宴哥,昨天我是有点生你的气了。”
“空空你要知道,哥巴不得天天跟你在一起,定两个房间真的是——”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宴哥这么纯情一十七岁少年,肯定是怕跟我一个房间,被我诱导做些什么‘坏事’是吧?”席之空走快两步在他面前转身面对着他退着走,眉眼间都是甜得化不开的笑意。
江宴在他脸颊捏一把:“根本不需要你诱导。”
“我记得那天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你说要陪我干我喜欢的事。”席之空停下来站定在原处,突然凑到他面前,两个人的额头差点抵在一处,“也不知道谁说了觉得我挺喜欢我自己?”
天地良心,江宴那只是习惯性的撩拨他,即便是心里那样想,他也不敢——倒是不至于不敢,就是觉得“那种事”自己可能不是很会,万一让他的空空第一次的体验感不好了岂不是会给以后的幸福生活带来不好的影响。
这次出行前他已经又恶补了好久的“学习资料”,甚至把席之空写的黄文拿出来看了好几遍,看得自己苦不堪言,为了给心尖儿上的空空宝贝一个美好的夜晚又不得不含泪继续。
他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这种话又不好说,拉着席之空回了房间,沉默地开始脱衣服——他其实只是准备先洗个澡,后面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江宴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钻进了浴室。
席之空坐在床边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内心隐隐地躁动,似乎是期待着又有几分害怕,一种复杂隐秘的情绪驱使他看向了虚开着的床头柜。
他想,如果江宴发现了,那就顺水推舟。
要是江宴并不能发现,那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浴室的水声没有停,席之空脱了外套准备去洗把脸清醒清醒。他光着脚走向浴室,轻手轻脚地按下门把手,还是让江宴听到了。
浴室里一股沐浴露的味道,江宴听见动静立刻关了花洒,问道:“空空要拿东西吗?”
席之空一听江宴的声音就有点手忙脚乱,他站在镜子面前干咳两声:“咳咳,你洗你的,我进来刷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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