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新生？怎么看着对校园这么熟悉？”
    林程雨有些好奇，西朗却是愣了下，似乎有点不太想回答她的问题。
    林程雨也不介意，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还是挺陌生的，人家帮她带路已经很不错了，她实在不应该太八卦别人的私事。
    林程雨跟在西朗身后走了一段的距离，走在前面的人却是忽然开口道：“我在港城生活了很多年，港大也来过很多次了。”
    林程雨了然，“哦，难怪。”
    两人一路无语，西朗将她送至新生报道处就离开了。
    接待她的学姐或是同级的同学却是一个劲地八卦起来。
    “林同学，欢迎你加入我们哲学系。话说刚送你过来的，是你哥哥吗？”
    “那男的长得好帅哦，要是他在我们学校，是不是会成为新一代的校草啊？”
    “林程雨同学，真的好羡慕你。不过那位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你们还穿情侣装哦，那看来我们是真的没机会了……”
    ……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她跟他竟然成为了他们谈论的对象，林程雨有点招架不住，只一直强调，“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并不了解。”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林程雨以为他们也就只会是一面之缘的人，却不曾想，他们之后的交集会越来越多。
    新生入学军训，她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哲学系跟金融系就在相邻的方阵中训练，她晕倒前，似乎就看到了一张紧张的面容，比她的辅导员和教练都要来得紧张。
    那次晕倒，她的名字就跟他的名字从此连在一起，也成为了港大众说纷纭的有名情侣。
    林程雨和西朗，说不定现在港大还有人会谈起他们，她很平凡普通，他却一直都是那么的拔尖优秀。
    ……
    “在想什么？想回去，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男人喑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林程雨看向床上的男人，此刻他的唇都有点开裂了。
    “你醒了？要不要叫程毅进来？”林程雨征询男人的意见。
    “不用。”
    林程雨看着他，哪怕他掩饰得再好，她还是能感觉得到那痛苦，那般的刻骨。
    “你要喝水吗？”
    男人轻摇了下头，林程雨心抽痛，终究是忍不住伸出手去盖上男人没有打点滴的手。
    “你睡会吧。我不走。”
    林程雨轻捏了下西朗的手背。
    西朗深吸了口气，“你不怕他生气？”
    西朗没有指名道姓，林程雨也知晓他说的是谁，想到那个人，林程雨也深吸了一口气。
    西朗再次赶她走，“回去吧。”
    林程雨摇了摇头，“过几天再说吧。”
    “这个地方，不能让他知道。但你走，我可以让人将你平安送你回去。”
    林程雨真的很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不是不想她跟俞学擎在一起吗？此刻三番二次地想要赶她走又是怎么回事。
    “我晕车，先去睡一会。我叫程毅进来。”
    林程雨站起身，手也要抽回，却忽然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抓住了，她想要转过头去看。
    西朗却是厉声呵止了她，“别转过头来。程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要让你在我跟俞学擎之间只能选一人，你会选谁？”
    男人话落，却猛地松了她的手，林程雨的手就那样从空中摇摆了一下，就像她的心。
    这样的问题，她不是没想过的，可却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思考答案。
    可她的脑子却像是被黏糊了一样，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明晰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跟他只能活一个……”
    身后的男人再度轻声开口，林程雨却是心颤地转过身去，对上男人依旧苍白的脸，她都觉得呼吸困难了。
    “你跟俞家是不是有仇？”
    好一会，林程雨才声音颤抖地问了这么一句，她都觉得浑身发冷了。
    西朗却是避开了她的眼神，缓缓闭上了双眼，“出去吧，叫程毅进来，我心口不舒服……”
    林程雨还想问清楚，可看男人的脸色实在不像在撒谎，而且他的手都抓在纱布上心口带血的位置，林程雨紧张地转身朝着门口跑了出去，“程毅！”
    她人还没到门口就大喊，却不知身后床上的男人早已睁开了眼睛，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天花板，双眼发红。
    ……
    程毅闻声也是没有看林程雨一眼，快速跑着进了去，那两个原本在屋里守着的人，也跟着跑了进去。
    林程雨站在客厅，一时都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她应该要跟进去瞧一下的，可跑了出来后，她却觉得西朗那话，不过就是为了逃避她的问题。
    是有仇吧？不然当初他怎么会让她去刻意接近俞万礼？
    后来，他不也说，如果她愿意，可以换成俞学擎吗？
    那是不是他的复仇计划里，早就算上了她的一份，这又算什么？
    如果他当真爱她，又为何会如此？
    如果他只是将她当成一颗棋子，他对她那些特殊，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林程雨越想越乱，脑袋都疼痛起来，她直接在沙发上坐下，将脸埋入膝盖。
    ……
    程毅进去看到睁开眼睛的男人，满心的紧张都渐渐消散了。
    他对跟着进来的其余两人摆了摆手，那两人就进去了房间里面的另一间房。
    “你这样吓她，就不心痛？”程毅开玩笑般地说了句，却只见床上男人的眼眶越来越红，似乎他再多说一句，那里面的泪都会崩出来。
    程毅闭上嘴，看着西朗的表情，也是充满心痛。
    “我怕她会恨我……”男人话落，双眼闭上，程毅只扫了一眼西朗的脸，就移开了视线。
    如果他没看错，西朗眼角的晶莹应该是泪吧？
    那般的男人，中了三枪，吭都没吭一声，却是因为怕一个女人恨自己，而落泪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需要有多深，才会让西朗至此？
    “其实我真的挺好奇的，我们认识应该也有十几年了吧。见到她之前，我还真的从来不知道你也会有除了冷硬的一面，而且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