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乐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得太过直白了，林程雨那脸显然比她还要红了吧？
    林程雨不说话，孙乐乐却是清了清嗓子，一脸郑重其事地看着林程雨。
    “程雨，有个事情我想跟你坦白。”
    孙乐乐思维的跳跃也是她有点跟不上的，这不是刚丢给她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她都没回答，孙乐乐反倒像是要给她请罪般。
    不过，孙乐乐这模样，林程雨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她也早就猜到了些什么，这样的场景迟早会出现。
    但，林程雨还是猜错了。
    她原以为孙乐乐是要跟她说她的男人，但孙乐乐说的却是另一回事。
    “其实我的真名不叫孙乐乐。我真正的名字是舒书。”
    舒书，好像有点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不过，林程雨一时还真的没想起来。
    “我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
    孙乐乐，不对，是舒书，继续说着，林程雨这回总算是抓住了些什么，“琴棋书画的舒书吗？”
    舒书也愣了下，不过反应过来，她有些夸张地笑了两下，然后点了点头，“琴棋书画排在第三的舒书。”
    “程雨，你会生我气吗？”
    敛下笑意，舒书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毕竟，孙乐乐这个身份真的算是她凭空捏造的。什么来自农村，简直就是瞎掰的。
    当然，林程雨哪怕去查，也还是能查到相关信息的。
    她来之前，可没少做功课。
    只是，她是真的想要交林程雨这个朋友，原本也没打算这么快坦白。
    可能是因为她发现了林程雨跟俞学擎的秘密，又或者是最近被某人压迫得厉害，反正她是不想瞒下去了。
    在军训都还未结束，她就跟林程雨说出自己的身份，也是够快的。
    不过，她还是害怕林程雨会生气？
    怎么说，她始终都是欺骗了人。
    ……
    林程雨在孙乐乐的目光注视下，也不禁轻笑出声。
    “生你什么气？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我们是舍友，跟你是不是舒书并没有多大关系。”
    林程雨伸手握住舒书的手，“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成天夜不归宿，现在中午也不归，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
    说起这个，孙乐乐脸露难色，不过其中似乎还暗含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娇羞。
    这个信号，反倒让林程雨放松了。
    “我原以为你是被什么男人缠住了，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我多心了。你丫这是谈恋爱的吧？”
    是谈恋爱吗？舒书一时竟也不确定。
    她跟那人似乎并没有正式确认过关系，不过两人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至于认识，那更是久远得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那人奈何不了我。”
    反正，她这回可不会事事如他意了，不然她某天累死在床，那时候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她们舒家四姐妹，就数她没什么成就，但再怎么说，她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
    可不能弄出这样丢脸的事情。
    ……
    “反正只要你是自愿的就好。我总算不用担心你了。以后你外宿，只要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林程雨这话，舒书原本也觉得挺对的，可她想了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她这几天之所以有宿舍不能回，好像也是因为没借口回来，毕竟她的舍友不在。
    “这说了这么久我的事情。我都被自己的愧疚弄得忘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舒书伸手圈住她的脖颈，林程雨当然知道舒书说的是什么。
    不过，这鬼混这词实在不适合拥在她身上好吧。
    “我还是经期啊，你忘了？”
    林程雨没有直接回答那问题，毕竟，事实上她跟某人发生过一次，她不想撒谎。
    不过，她这点小心思可没逃出舒书那双眼睛，“我没忘。不过，你这故意提起，倒是让我不得不怀疑。”
    舒书说完，都不待林程雨反应，直接伸手掀起了她的上衣。
    如她所料，那身上的痕迹，虽然有些淡了，但绝对就是这两天弄上去。
    舒书也有些后怕，“没想到俞教官这么禽兽！还真的刷新了我的认知。”
    她这可是真心话啊。毕竟她那个校董禽兽，至少不会在她那个的时候碰她，这俞教官还真是够厉害的。
    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干得出这种事情。
    林程雨显然也察觉出来舒书对某人的鄙视，她好像有必要解释一番。
    可惜，还是很难启齿啊？难道说他不是自愿的？因为药性的关系？
    可是，他是中药了，她可是清醒的。
    而她当时还是接受了来着……
    好吧，还是请俞教官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们女人计较了，不过就是被认为是个超级大禽兽而已，也没什么。
    总好过，她的名声被毁了。
    林程雨跟孙乐乐闲扯着，下午到时间，两人就携手去了军训地集合。
    ……
    因为林程雨自从那天晕倒后，就没再出现过，有些人见到她，还是问候了下。
    钟世镇为首的几个男生，都过来跟她打了个招呼，不过，林程雨也是能感觉得出来，大家对她没有以前热情了。
    似乎还夹杂着一种怀疑，甚至鄙视。
    这都算好的，有些人似乎非常不喜欢她，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起她的坏话来。
    “林同学这还真是大牌啊，这么多天不来都可以。”
    “你们没看到当时是谁抱起她的吗？没准人家有特殊关系。”
    “也是，还真的挺会装的。”
    “这俞教官送她去医院，就没出现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些人使了手段？”
    “是哦。孙同学说她是痛经，到底是真的经期还是不小心流产了？”
    这“流产”二字，林程雨还真的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听到。
    不过，她确实流产过。
    那天又是因为避孕药晕倒，尽管不是真的流产，她似乎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林程雨扫了一眼那个说她“流产”的同学，还是没说话。
    毕竟还得同窗三年，她并不想跟人闹事。
    但是，舒书显然是受不得别人那样对她冷嘲热讽，“刚才那话是谁说的？没有证据就胡说八道，诋毁别人，可以告你诽谤！”
    舒书对她的维护，林程雨还是挺感动的。
    “乐乐……”
    林程雨还是习惯喊舒书“乐乐”，而且“舒书”这个名字显然暂时是不能当众喊出来的。
    她伸手拉了拉孙乐乐的手袖。
    孙乐乐显然不想这么轻易罢休，但林程雨是真不愿意惹事，“嘴巴长在别人那，对跟自己没关系的人，我向来不会理会。”
    对于这种连尊重都不懂的人，林程雨不想理会，可她也是绝对不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
    她不闹，只是不想影响其他同学。
    至于刚刚说她流产的人，她已经记住了，跟她同姓，单名一个意字。
    ……
    因为俞大教官没再任教，所以他们系的请假率也高了不少，大家热情显然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下午的训练，因为缺席了几天，加上月经还没来完，林程雨还是有点吃力的。
    孙乐乐也是一脸的憔悴，显然这几天被折腾得实在有点过。
    晚上的活动，两人都不打算去。
    毕竟，下午那对话，她们两人算是跟她们班上的大多数女生对立起来了。
    林程雨接到俞学擎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那会她刚坐上床，准备睡觉了。
    虽然还是有些恼，但她这回总算没有拒接或是关机了。
    “还没睡？”
    林程雨还真是不想回答这种废话。俞学擎那样一个人也真是可以的，竟然用这样的话来做开场白。
    “本来想去接你，但临时有事去不了。”
    俞学擎的声音带有的疲惫，哪怕隔着电话，林程雨也能感受得出来。
    “接我干嘛！我最近都住学校，其他事情等军训结束后再说吧。”
    孙乐乐那丫头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但两人中午的一番谈话，也算是正式将对方视为闺蜜了。
    所以，她现在打电话也当着孙乐乐的面，不不用避忌什么的。
    不过，跟俞学擎之前订好的约定，什么每周外宿三天的事情，她还是不愿意直接当着孙乐乐的面说出来。
    实在，太容易让人脸红了。
    “照片的事情，要听我解释吗？”
    “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解释什么？”
    林程雨原本是坐着接的电话，但她忽然想躺下，一有想法就立即行动了。
    躺在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朵旁边，一只手在抓着她那短短的头发。
    “这么相信我？”
    俞学擎其实还是真的有过担心的。不过，此刻这丫头给自己的信任，还真的让他一颗疲惫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是相信我自己。我比那女人年轻，也自认为比她漂亮。”
    俞学擎轻笑出声，他还真不知道他的女人竟然还是个自恋的人。
    虽然，他也觉得他比何心怡漂亮，至少比何心怡耐看。
    但何心怡毕竟是个长年累月在大舞台上表演的人，那样的气质与妆容，是经常都不施粉黛的林程雨无法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