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靠近目标山洞,逸骅随意一撇则藏发问道:“你怎么还变这张脸?”
则藏一摸脸颊,压低声音道:“先前兵荒马乱的我忘了变回去了。我当初在纹府就是这个模样。本来想用原来模样吓一吓那贵公子的。结果好家伙,那家伙四百多年后居然进化成了黑心汤圆。出手就是杀招,连句话都不招呼。”
“纹轻孤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人?”逸骅之前搞错了目标,一心只针对鸣珂,对纹轻孤并不了解。
则藏略作思考后,低声道:“他闷骚。”
这样的形容词完全出乎逸骅所料,他想了想十几年后那冰棺内的人,实在是和现在的纹轻孤无法联系上。难道四百多年真的让人变化如此巨大?但是鸣珂又是怎么变成第二个纹轻孤的呢?
“我们要靠远点,马上天劫下来,这里一片都是天灾。”
“你察觉到纹轻孤来了吗?”
则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毫无觉察。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挥手道:“先撤,待天劫落下后再做打算。”
横岳清一直心不在焉,相比保护鸣珂,他更不由自主的牵挂着走前昏迷不醒的瞿东向,此刻一听回去,立刻点头赞同。一旁逸骅看了自家兄弟一眼,跟着也点了点头。
叁人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瞿东向拿着枕头怒砸纹风冷,则藏走最前头,猝不及防迎面飞来一枕头,他单手接住,笑模笑样道:“我说这女人跟蟑螂一般生命力吧。”
逸骅跟在他后面,一听他发出的调侃声,就知道瞿东向醒来了,顿时心头一喜,眼睛一亮,眼神掠过高大的则藏直直朝着床头人儿窜去,如离弦之箭般快速。
他那视线如X光般来回扫视了瞿东向全身,默默地在心花怒放,抿嘴却不言语,反而一旁横岳清跨前几步进入房间,一双桃花眼璀璨发亮,说出得话也是难得和声细语:“怎么刚醒,脾气就暴躁如牛?”
瞿东向本来已经做出张牙舞爪姿态,奈何螃蟹一般的攻势并没有对纹风冷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被进来的男人评价为蟑螂般生命力和暴躁如牛,她顿时转移战火,对着横岳清怒目而视,连连哼气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了,跟着那家伙一起滚蛋。”
若是换了以往,横岳清那种桃花脸蛋蛇蝎心肠的家伙,铁定第一时间割了说出此话人的舌头,可今个儿他看着瞿东向气鼓鼓的模样就莫名发笑,好脾气的伸出手,很自然而然对着她脑门一通轻揉,不自觉哄着:“好好,你刚醒,动气容易伤身的。”
谁能够抵抗一个美若天仙的般男人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啊!瞿东向下一刻都忘了自己为何生气了,吞咽了一下口水,只呆呆对着横岳清相望。
脑海中疯狂呐喊:“系统!横岳清好感度多少了?我昏迷时候,你不停的叫,我都没听清最后涨到多少了。”系统一听此问话也是积极:“宿主,你昏迷的叁天里,他们每隔一小时就会涨点,如今横岳清都快突破六十了,逸骅因为负值数太大,疯狂涨了叁百多点,都负负转正了。”
开玩笑了!横岳清能够突破六十了,还不乘胜追击?当下瞿东向心情大好,对着横岳清笑的春风拂面,牵着他手招呼着:“我不生气了,你快过来坐坐,休息一下”
横岳清欣然坐在了身侧,这时候他觉得心情愉悦,好像身旁有这么一个人,让他飘荡流浪的心停下了脚步。他第一次觉出了瞿东向的可爱,拨开种种过往纠缠迷雾,他才发现这些年来,从他第一眼在监狱见到瞿东向起,他对她的格外注意,他每一次的手下留情,都是对她一寸寸爱,留下都是刻骨铭心。
瞿东向把注意力放在了横岳清身上,几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两人相握的手上,随即又避嫌似的分分散开。唯有掩空来紧锁不放,心里阴测测的盘算着回去怎么找横岳清打上一架。
纹风冷率先打破沉默,气压极低的发问:“瞿东向,你是不算付酬劳了是不?”
“付!行了吧。那我问你答,可以吗?”
“好。你问。”
“你原本鸣珂的名字哪里来的?”
纹风冷一愣,没想到瞿东向会突然有此问题,下意识蹙眉拒绝回答:“不要问无关紧要的。”
“就是关键我才问的。我大概心里面有点方向了。你到底说不说啊?”
纹风冷不回答了,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几乎从喉管内飘出一股气流发出了声音:“我无父无母,名字好像从哪里看到后,自己给自己取的。”
“那你还记得哪里看到的?”
纹风冷这回干脆了:“不记得了。你为何当初自己不问鸣珂?”
瞿东向也是扼腕叹息:“当初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不是人啊。”
此话一出,纹风冷立刻眯起了眼,显出深长的眼线,杀气凛凛,冷酷至极,这一刻,他又格外神似纹轻孤癫狂的时候。
掩空来立马察觉到他杀意,直接上前一步,手持佛珠的臂弯直接伸出挡在了瞿东向跟前,坐在瞿东向身侧的横岳清也下意识由掌握拳,做出了防御姿态。
瞿东向从掩空来身后小心翼翼探脑袋解释:“不是。我这话不是骂你的意思。你知道坤族吗?”
纹风冷冷淡的自顾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显然是打算耗在这里了。然后眼神危险而警告道:“我劝你谨慎说话。我要出手,在场没人能是我对手。”顿了顿,他还是回答了瞿东向问话:“坤族早就被屠杀光了。只剩下了-”他本来想说只剩下自己,转而一想,他早就抛弃了他的肉身,抛弃那些不堪过去,他不是用鸣珂这个身份活着。
“坤族是一个青铜鼎的名称。哪里来的族人?”掩空来毫不客气指出了他话中错处。
纹风冷一听此话,眼底乌云聚集,他是可以挪出点耐心对待瞿东向,可不意味着可以容他人随便在他面前胡言乱语。
“我未曾听过这种解释。”
“《密宗金刚经》有过记载。你们道家之所以任何典籍都未提到,那是你们开山祖师爷刻意抹去的。传闻拥有了坤族就等于拥有了修仙必胜的法宝。为了不让你们走捷径,惹下祸事,千百年来才一直秘而不宣。加上佛道不相容,密宗心法又是很冷僻的佛门心法,知道的人自然少之又少。”
逸骅听出了掩空来话中意思,一挑眉神色有些复杂的盯住了纹风冷。
纹风冷就是鸣珂,这个事情上毋庸置疑。无论这家伙后来怎么变成这副鬼样,至少在他母亲的事情上他是救人而非害人。也就是说他原本以为自己和纹风冷仇深似海,结果却无仇无怨。更离谱的事情是,自始自终,为非作歹,恶贯满盈的都是纹轻孤,而鸣珂只是个修炼的青铜鼎,实在太可笑了。
“你意思这家伙是个炉子?”则藏嘴巴贱,别人不愿点破的意思,他一张嘴就能把人活活给气死。
瞿东向估摸着纹风冷想撕了则藏的心都有。为了拍纹大佬马屁,她立马提高嗓门反驳道:“你还不如他呢。他要是只炉子,你不过是从炉子里头长出来的呢。”话刚落音,旁边几个男人闷哼发笑,一直在她一旁坐着的横岳清又是一扬手,揉着她头发夸奖道:“说的真不错。”
瞿东向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她肉眼可见的看到纹风冷和则藏表情凶狠起来。完了,她本意真的是想拍一拍纹大佬都马屁,结果马屁没拍对,还一下得罪俩大佬。
“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鸣珂之前看着就像活生生的人,那青铜鼎哪里来的肉身呢?”话已至此,逸骅也就直截了当发出疑问。
“这正是我想知道鸣珂两字来源的原因。鸣珂意思位高权重,权倾天下的意思。古时能用上这两字的,要么册封旨意上,要么——帝王陵墓中。”
“你的意思是坤族鼎是因为做了帝王陪葬品,吸收到了大量尸气,所以就有了灵性。那它肉身哪里来的?”
瞿东向看向了纹风冷,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没料错。应该就是那死去的帝王之身。”
纹风冷眼光阴冷的盯住了瞿东向,提出反问道:“既然你说坤族鼎可以靠吸收尸气有灵性,那么之前数千年来为何都毫无反应呢?”
“这就是你说坤族灭门的记忆了。我估摸着你们祖师爷既然忌讳这个神器,又因为某种原因无法毁去,肯定就找了他非常信赖的人托付保管。而这个人后来的世世代代家族都守护这个鼎不被发现。可是偏巧后来还是被人找到,对方还屠杀了守护家族满门。我猜这个坤族鼎其实是见血就能开窍,在那个时候就有灵识了。”
话说到此,瞿东向分析的有条有理,不容不相信。纹风冷欲开口多问几句,下一刻面色骤变,一闪身就消失了。
他一个不见,众人立刻明白是鸣珂那出事了,掩空来二话不说划出空间就要带人去追,瞿东向死死缠住掩空来,时间紧迫无奈之下只能护着她带了一起走。
而另外一边,刚修炼完魔功离开的纹轻孤并没有发现暗藏在地下冰棺很远处还有一人存在。对方一直守在冰棺另外角落处,等确定再无他人后,这才悄无声息的现了身,及至冰棺处,借着把棺材发出的微弱光芒,才看清此人正是消失了好久的笙调。
只见他目光坚定,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棺材,语带迷醉的口吻道:“等着我,我马上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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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天灭地的爱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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