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因为……彪子？”
    “是的，你一开始很多手法还有动作都是从彪子那里学来的，彪子是我们梅老大身边最亲近的人，当年他也和楚天秋交手很多次，你觉得楚天秋会看不出你的手法么？”
    “所以呢？”
    “所以，当他看到你出现在陈老板的赌场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计划了，他从你的手法中认定你跟彪子学过千术，所以他选中了你，开始他复仇梅花老千团的计划……”曾儿一脸凝重地看着我，语速缓慢。
    我的心咯噔一下，身体也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曾儿冷笑道：“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看中你？就凭你底子干净？底子干净的人多了去了，想找人一抓一大把，随便去学校给一个学生下钩子就能弄一颗棋子，为什么那么巧就你底子干净，就选中你了？”
    曾儿叹了口气：“林峰……不，春生，我该这么叫你，虽然有句话很难听，但我还是想让你认清，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心里清楚，你什么性格你也清楚，你觉得凭你的资质，凭你这种社会的小白，楚天秋又是什么人，他会那么耐心栽培你么？”
    曾儿的话好像一根针，戳中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瞬间，我感觉心头一痛，好像什么地方被她的话语深深刺穿……
    我没有说话，感觉眼前一阵模糊。
    耳边听曾儿继续说道：“所以后来楚天秋去调查你……他查到了你的身世，知道你家庭的住址，正好当年有一段时间彪子被楚天秋老千团的人追杀，在你们老家躲过一阵子，不然你觉得彪子为什么会在你老家那个偏僻的小地方苟且偷生？他可是梅花老千团的核心……”
    曾儿一根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她掐灭了烟头，说道：“楚天秋非常聪明，他查到你的家庭住址，联想到彪子曾经在你们老家那里待过，他肯定能想到你和彪子有很深的渊源，不然彪子作为梅花老千团的人怎么会轻易教给别人手法？你在彪子那里学到的手法虽然都是最普通最简单的，可是一些起手的习惯性动作都是彪子才有的，所以楚天秋能认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不知不觉，我发现我的身体颤抖得厉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控制不住的颤抖，感觉心头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在这一瞬间让我无法呼吸……
    曾儿所说的也是我一直疑惑的，我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慕哥为什么会选中我？
    为什么我会那么幸运被慕哥选中？
    曾儿的话让我动摇，难道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么？
    “所以在确定了你和彪子的关系之后，他的局就正式开始了，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梅花老千团的踪迹，这是真的，但是他无从下手，他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你的出现给了他希望，给了他线索，你就是他的切入点……”
    曾儿说着慢慢站起身：“后来一切的一切，都是给你制造的假象而已，什么荆楚老千团解散，那只是放屁，你觉得荆楚老千团是真的解散了么？错了……那只是给你制造一个解散的假象，你见过解散的老千团还有人经常联系去搞事儿么？”
    “你的意思是……荆楚老千团从未解散，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我说话的时候语声也是颤抖得厉害，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对……”
    “你的意思是……都姐教我的那些千术……都是……”说到一半，我喉头一酸，感觉眼眶也湿润了。
    “都是在假意栽培你而已，春生，这么跟你说吧，荆天都当年在荆楚老千团是千术最差的一个，她主要的责任就是策划大局，是老千团的首脑，千术最厉害的人是荆天楚和楚天秋，如果他真想教你千术，他为什么要拜托别人？你不觉得矛盾么？”
    说着，曾儿冷笑道：“只是因为他想要教给你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是在任何老千身上都能学到的，可真正能逆转乾坤的厉害千术他会舍得教你么？”
    “好……那狐狸呢？狐狸也是骗我的么？”不知不觉，眼泪已经从双颊滑落下来，我感觉说话都越来越不利索了。
    “你没发现你从元哥的场子里回来之后，狐狸对你越来越冷淡了么？你没发现所有人对你的态度都发生变化了么？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见到了彪子，已经找到了我们的踪迹，你就没有那么多的利用价值了……”曾儿一字一句，都像是千万把匕首深深刺痛我的内心。
    联想起所有人对我的态度……居然真的是从元哥回来开始。
    荆天都我看不出来，可是傅无意……一直不愿意理我，狐狸对我也是不冷不热，还有狄灵，更是把我推进天哥这里的火坑，白鬼从第二次见面就没给我好脸色……
    “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你这个……你这个贱人，你挑拨……你挑……”
    话才说到一半，我感觉胸口剧痛，捂着胸口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这一刻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整个天空都已经塌陷下来。
    我不停地问自己，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为什么所有的都是假的？
    难道老千的世界，就是一个楚门的世界？
    “你骗我……你肯定在骗我，我不信……你拿出证据，你拿出……”
    “证据？火药就是证据……”
    “什么意思？”我沉声问道。
    曾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叹道：“你猜，火药为什么会给你假烟，那是谁的意思？”
    “什么？”
    曾儿一句话，让我的心凉到了冰点。
    曾儿冷笑道：“除了荆楚老千团最歹毒的狐狸，谁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小孩子？你觉得火药是真的背叛狐狸了么？”
    她一句话直接把我问懵了。
    “就算火药背叛了狐狸，那火药为什么要给你那种玩意儿？那只是狐狸已经知道你和彪子见面，他们心虚了，怕你知道一切，但如果你染上了不该染上的东西，就算你看穿一切又能怎么样？你也只能任他们摆布，只能……帮他们对付彪子，因为那时候你已经离不开……那根假烟了……”
    这句话，给我闷头一锤，让我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