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显，而且车内非常昏暗，但是我能隐隐约约看到她脸色不对劲，眼眶好像还闪烁着晶莹。
    一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就知道我赌对了。
    我心说慕哥真是够操蛋的啊……这么漂亮的美女，而且千术还这么好，慕哥完全可以收了留在身边做事啊，现在梅花老千团重出江湖，慕哥肯定正缺人，这个女人的实力应该很强，绝对能帮助到慕哥。
    别的不说，一看她锐利的眼神，还有那份沉稳，就不是一般的女性能比的。
    我曾经见过经常跟着慕哥的林昭影，林昭影虽然看起来也是很有头脑的那种，可是跟这个女人比起来，至少气质上我觉得差了很多。
    我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但肯定是有故事啊。
    没想到世界这么小，让我在这里遇到了刘先生，还有慕哥的老情人……
    “那个……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明明就是故意的，但还是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此刻我觉得我很卑鄙，但我真是不知道会勾起她的伤心事。
    她眼眶晶莹，一定是想到了伤心事……
    “没有！”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他的徒弟……”
    赵灵儿脸上一喜，在旁边兴奋地道：“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怎么不早说呢？”
    不过这个时候我和女人都没有要搭理赵灵儿的意思，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只是我大哥跟他认识，我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
    可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我……我其实没有真正跟他学过千术，我是跟着他的朋友学的，还有这一招也不是他教我的，也是他朋友教我的……”我叹了口气道。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的，如果是他教给你，我是根本察觉不了的……你的这个手法是别人改过的，完全没有达到他的精髓，只能算是一个……低配版的……”
    女人居然连这个也知道，我更加相信，她跟慕哥的关系绝对不一样，绝对就是老情人的关系啊。
    试想一下慕哥独创的切牌手法，连荆天都和傅无意都学不到正统的，可这个女人却知道，说不定慕哥还把这个手法教给她了……
    这样看来，两个人曾经的关系一定很近。
    “算是吧……”我挠了挠头道。
    “他的朋友……是哪个朋友？能告诉我吗？”
    “叫傅无意，这个切牌手法是她教我的，至于其他的手法千术，是荆天都……姐姐……认识她们么？”
    我现在甚至怀疑，这个女人会不会是曾经慕哥老千团队的成员？
    心中产生这个大胆的想法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可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因为这个女人……
    等一下……
    我好像忽然想起来了。
    我猛然回头看向这个女人，仔细盯着她看。
    渐渐的，我内心产生了一阵惊恐。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是……居然是她？
    真的是她？
    我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嘴唇也开始发颤：“这……这绝对不是真的吧？”
    我吞了口唾沫，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因为我已经想起来她是谁了！
    荆天楚！
    虽然她模样有些改变，而且瘦了很多，但我可以肯定她就是荆天楚！
    我曾经在荆天楚的墓碑上看到过她的照片，当时我一眼看到她就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来，因为当时我也是只见过一次荆天楚的照片而已。
    还是墓碑上的……黑白照。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荆天楚不是已经死了么？她怎么会……怎么会还活着？
    这可能吗？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感觉到一阵痛楚才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你……你是……是你……”
    我不停地吞着唾沫，眼睛瞪大，一旁的赵灵儿也是被我给吓到了。
    女人面无表情，发丝的阴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你认识我么？”女人忽然苦涩地一笑：“我们虽然见过面，但你应该记不住我的，如果我没记错，你不叫林峰，你叫李春生，这名字是你自己改的还是他给你改的？”
    如果她没记错……
    她居然知道我的真名？
    可是荆天楚明明已经死了，连慕哥都不知道她现在还活着，在西安的一个简陋的地下赌场当发牌手，没道理啊……
    难不成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暗中观察慕哥么？
    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感觉浑身都开始发颤，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我隐隐感觉这其中还有更多的隐情……
    可能还关乎到……慕哥为什么会选择我作为他培养的底牌……
    “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你好像才五六岁的样子，你应该记不起我了……难道他没告诉过你么？在你老家的那个茶馆，那个因为在一旁看牌，被一个输钱的混子扇了一巴掌的小孩子，难道不是你么？”
    女人一番话，让我瞬间心头一震。
    在我记忆中，我确实记得小时候被人家扇过巴掌，可是其他的，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我们真的见过面么？小时候……”
    我语气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怀疑，慕哥能让我当他的底牌，绝对不是一个偶然……
    女人缓缓说了一句：“如果你叫李春生，那就没错了，我们应该见过……还在你家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你父母收留，可能那时候我跟他早就被人杀了……”
    “这……这……慕哥……慕哥，真的是在我小时候就认识我么？可是我从来不记得我认识他啊……这……”
    女人点头道：“我都说了，如果你叫李春生，那就没错了……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像当年那个小孩子，我和他记忆力都不错，我想他也应该记得……”
    “那……那你是荆天楚么？”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女人嗯了一声：“我是……而且是一个已经死了一次的人。”
    在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之后，我已经无法形容此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