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就是这个人
    几个人来到监控室，调出早已看过好几遍的监控，重新查看。
    “这是昨天半夜仓库门外的监控。”
    李全福亲自操刀，把事情发生前后大约45分钟的监控播放了好几遍。
    “停！”
    在播放到有些许浓烟冒出的时候，张显风突然喊了一声。
    李全福依言暂停。
    “两点十二分七秒，放慢八倍。”
    张显风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随手伸手一指。
    “这里，这个人就是纵火犯。”
    他指的是一个摇曳的影子，勉强能看出像是人脑袋的形状，出现的时间非常短，只有不到半秒，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是窗外摇曳的树影。
    “你如何确定这是个人？”
    江小夏盯着屏幕询问。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只是窗外什么东西的倒影。
    “你仔细看，前后时间段，外面的树影，包括火光，都是零碎的，但是这个影子不一样，明显是有人跳窗出去的时候出现的虚影。”
    张显风指了指被放大的影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边跳出窗外，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所以这个影子是有些偏侧面的。”
    他用手指圈了一下影子边缘的一个小凸 起。
    “侧面都能看到这么大的耳朵的影子，说明这个人最起码是个招风耳，或者耳朵很大，你们厂里应该有这么一个人。”
    张显风一边说，一边拿了张纸，三两笔画了个人物攀窗户的画像，还真是跟那个影子一模一样。
    经过他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张显风说得有道理，越看这个影子，越像是一个人。
    “可是我们厂虽然小，但工人不少，有招风耳或者耳朵很大的人挺多，要怎么确定是谁呢？难道要全部抓起来问话调查吗？”
    李全福犯了难。
    “罪犯在犯下罪案之后，会十分好奇警方的取证和查案，所以……”
    张显风笑了笑，指了指旁边几台监控。
    “我们进监控室查监控，犯人肯定会偷偷过来看一眼，只要回看一下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有哪个符合特征的人出现在附近，就能抓住他了。”
    一番话，众人茅塞顿开。
    “找到了！”
    李全福立即按照他说的话做，把几个监控画面都往前调了调。
    画面中的工人在李厂长父子离开流水线之后，照常工作，只有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跑出来，去厕所之前特意拐了个弯，到监控室外面瞄了一眼。
    这个人脸上的特征很明显，招风耳，矮瘦矮瘦的，有些贼眉鼠眼，穿一件粉色t恤。
    “是龚二春，这个人平时就不老实，总是偷懒还天天催要奖金，可是我跟他没有什么仇啊，他为什么要烧我的货品！”
    李全福愤怒之余，十分疑惑。
    “把他叫过来。”
    江小夏冷静地说。
    没过多久，龚二春就被叫了过来。
    他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抹了把鼻子上的汗。
    “厂长，叫我什么事？”
    他进来就询问，眼睛没有看其他地方，直直看着李全福。
    江小夏一看，立刻觉得这个人很可疑。
    从微表情上看，摸鼻子是心虚的行为，而抛弃视觉盲区选择性地看人，则表示在逃避现实。
    “龚二春，你说，为什么要烧厂里的货！”
    李全福一见他就大发雷霆。
    龚二春十分委屈的模样。
    “我没有呀，厂长，我昨晚很早就回家睡觉了，不信你问我老婆，工厂着火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呀！”
    说着，又摸了下鼻子。
    “没人问你不在场证明，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江小夏问。
    她紧紧盯着他的脸。
    龚二春的视线转向她，像在看她又没有看她，没有焦距。
    “这位警官，我真的是个好人，你们不要弄错了，我昨晚真的在家睡觉，我老婆能证明。”
    他再次抹去鼻头出现的汗，装得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现在立即打电话，让你老婆过来。”
    江小夏说。
    即使没有穿警服，她身上的威严，也让人不敢轻易说谎。
    “警官，我老婆还在上班呢，没法临时请假，我真的是个好人，昨晚的火不是我放的。”
    虽然两只眼睛都写着心虚，但龚二春就是咬定了自己没放火。
    仅凭监控上一个小小的影子，是没法当成证据给人定罪的，更没法把人带去警局调查。
    江小夏默默磨起了牙。
    这个人肯定就是纵火犯，但是要如何让他自己认罪呢？
    “龚二春！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全福也看出了他在说谎，十分气愤。
    “冤枉啊，真的不是我做的！”
    龚二春躲避屋内所有人的视线，就是不承认。
    事情陷入了僵局。
    双方都在不断思索，一方思索如何让人主动认罪，另一方则是思索如何躲避罪责。
    张显风打破了沉默。
    “龚二春，你现在自首还来得及，纵火只需要判三到十年，出来还能继续做人。”
    他盯着龚二春的眼睛说。
    龚二春眼神闪烁，飞速瞄了他一眼，又避开了。
    “我没放火，不是我做的，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咬定了死理。
    张显风走过去，在他眼睛上一拂，一股看不见的气运没 入了龚二春的眼睛里。
    龚二春之觉得眼睛一热再一凉，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是在帮他赶蚊子吗？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24小时内到警局自首，否则你会后悔的。”
    张显风笑了笑，不对他的行为做任何解释。
    “神经病。”
    对张显风的行为，龚二春理解为装神弄鬼。
    反正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他死不承认，警方肯定拿他没办法。
    又是一番争执和问话，没人能够让龚二春认罪。
    江小夏很愤怒，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放人离开，继续找蛛丝马迹。
    “江警官，李厂长，你们放心吧，24小时内，他一定会到警局去自首。”
    人离开后，张显风微微一笑，朝几个人说道。
    江小夏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看他像是会自首的样子吗？还是得找证据，否则这种人是不会就范的。”
    她盯着监控，继续反复看那段事发现场的监控视频。
    “他会就范的。”
    张显风十分自信的模样，引得几个人侧面。
    “你就这么认定他会到警局自首？如果他没有来，而是逃跑了呢？”
    江小夏阴阳怪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