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絮睫毛微颤,半晌点了点头。
“谢谢您。”他说。
晚饭时,苏羚木又没有出来和几人一起吃饭,理由和上午相同。
或许也可以说,苏羚木一整天都没离开过他的房间,这在平时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方适沉默了几秒,和中午一样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是让大家继续吃饭。
饭后,方适去了苏羚木的房间。
苏羚木和林典的房间,因为苏羚木要搞直播,一半打理得很梦幻,一半全是乱七八糟的线。
方适进去的时候,苏羚木正在对着镜头挑口红:“有事?”
方适摇摇头,坐到了苏羚木对面的椅子上,无声问苏羚木还有多久结束。
苏羚木握住口红没说话,嘴巴不愉快地瘪起。
他看着方适气定神闲的模样,忍不住很想打破这份平静。
“你帮我涂口红,我就下播。”苏羚木故意说了句方适不会答应的话。
方适却没如苏羚木想象中那样羞恼,反而像是已经猜到他会这样说,非常淡定地摇头拒绝,用手机打了几个字递给他看。
——我有事和你说,急。
苏羚木低下头,纤长的睫毛将他的瞳仁遮住,这是抗拒的姿势。
手机再回到方适手里的时候,那上面只剩下一个字。
——哼。
五分钟后,苏羚木结束直播,顶着一脸精致的妆容坐到方适身边。
“干嘛啦,影响我赚钱。”苏羚木臭着脸不肯看方适。
“为什么不出来吃饭?”方适问。
苏羚木瘪嘴:“不都说了吗,我要直播。”
方适说:“说谎。”
苏羚木深吸了一口气,红红的嘴唇因为不开心而撅起。
他今天化得是港风复古妆,一头黑色大波浪长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又性感,美得不可方物。
“明明是你骗人。”苏羚木说。
只这一句话,他的眼眶就开始发红,直直地瞪着墙壁,不肯再说话。
“因为我让钟絮住进来?”方适问。
苏羚木重重地哼了一声。
方适转头看向苏羚木:“钟絮需要我们的帮助,他今年才十八岁,如果不是真的有难处,我是不会同意他来的。”
苏羚木垂下眼帘,嘴巴越翘越高。
他心想,我也没比那个人大几岁啊。
“如果有一天他愿意告诉你他的故事,我相信你也会伸出援手。”方适说,“我一直都知道,你是404里心肠最好,最善良的孩子。”
苏羚木紧紧地咬着嘴皮,很想反驳方适,但是又倔强地不肯开口说话。
就在他以为方适会放弃和他继续交流时,耳边意外地传来了一阵清浅的歌声。
“你也生气了,我也生气了,不理不睬不理不睬,小嘴巴往上翘,小嘴巴往上翘。”
方适的声音不算很有亲和力的那一类。
如果声音有性格,方适的声音一定是最高冷的,小宝宝听了说不定都会被冻哭。
可是当他很用心的对着自己唱儿歌时,苏羚木原本不打算流出来的泪水,突然间就怎么都压不住了。
他不怕方适骂他,像这种温柔的哄,反而更让他害怕。
因为他会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闹的脾气,都被方适看在了眼里,他们之间还是同以往一样,并不会为钟絮的到来,有任何改变。
他也知道,方适这是在变相的提醒他,自己一直在逃避的事情,必须要走出来面对了。
“这次周末出去玩,我邀请了钟絮一起,到时候你们能好好相处吗?”方适说,“我知道你是我们404,对新来的小伙伴最友好的人,对吧。”
苏羚木闷闷道:“才不是。”
方适笑了笑,拍拍苏羚木的假发:“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上次杨羽凡带来的饼干还没吃完,来点?”
苏羚木说:“还要牛奶。”
方适起身往外走:“想得美,自己出去拿,我要上楼写论文了,明天乖乖出来吃饭,饿着自己不划算。”
苏羚木小声逼逼:“讨厌死了你。”
……
“咔。”
深夜,苏羚木与林典的房间门悄声开启。
复习到凌晨的林典已经沉沉睡下,夜猫子苏羚木憋着气一直没出去吃东西,在林典躺下后,终于找到机会去外面偷吃。
虽然脸上的妆容还没卸,但因为饥饿,苏羚木跟个冒黑气的恶鬼没什么两样。
苏羚木双手紧张地抓住长发,光着脚丫缓步前进,试图去客厅拿杨羽凡做的酥脆芝麻薄饼干。
一步、一步,他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发出一丢丢声响。
“啪。”
黑暗被一束暖光破开,毫不留情地照耀到苏羚木的身上,接着,一个巨大的影子逐渐将他笼罩。
“你是谁?”身后的人问。
苏羚木动作僵住,他缓缓站直身子,冷着脸朝后看去。
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他们彼此的眼里。
钟絮。
苏羚木咬牙切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来加个餐,就被他给抓到了。
而站在苏羚木身后的钟絮,却在苏羚木转过头后,彻彻底底地愣在原地。
穿着一身红色长裙的苏羚木,在阴暗的走廊中,就像是黑夜里最夺目的那束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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