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让安明月在日常中把方薇交给他，就像结婚以后他逐渐让安明月脱离了社会，全然依赖他信任他一样，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让安明月自己养成了把方薇给他照顾的习惯。等到方薇有了真正的意识，学会说话时，就是他施行这套洗脑方法的时候。
    在她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让她接受并习惯那些越界的接触，让她记住这些都是对的，这些是两个人的秘密，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
    他做到了。
    非常成功。
    “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一个林铭，你妈妈会在我的劝说下慢慢接受我们的关系，你也会在我的调教下永远只属于我。”方彦擦掉她脸颊上的眼泪，“不过幸好他只是一个学习比较好的小孩，根本斗不过我。就算他长大了我也不怕，那个张瑜不也被我弄走了。”
    张瑜......方薇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试图回想起这个人。
    “宝宝，你只能属于爸爸，以后也是爸爸的。”他忽然抱紧她，加快了速度，大概是在做最后的冲刺，进出的又急又重。
    墙上扭动的影子，像客栈里那晚的恶影，再次扑向了她，撕咬她的躯体，吞食她的血肉，用她流出的血，浇灌着那晚在罪恶中长出的欲望之花，让它的花苞缓缓绽放。
    过了会，在她身体里顶撞的东西撤走了，方薇依然躺在那里，睁大眼睛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痛苦没有悲喜。他并没有很在意，伸手从墙上打开圆扣，抱起她去浴室洗澡。
    热水喷洒到脸上，方薇终于从几乎被掩埋的记忆里回来，张瑜，张老师，记忆里那张脸已经不甚清晰，可老师关切的问孩子们的那些话，依然字字一清二楚。
    她的生命中原来出现过那么多好人......
    原来上天曾经伸手拯救过她，是她没有抓住而已。
    那现在，是彻底放弃她了吗......
    她已经完全深陷在泥沼之中，也出不去了吧......
    方薇迎着洒下来的水，睁开眼，抬起头，看向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他的手里拽着链子，链子的尽头是她的手跟脖子。
    她永远只能像条狗一样被链子锁着了吗......
    方薇又低下头，她那自由的双腿上，有血，血往下滑落，混着水一起从地漏流进了下水道。耳边的水声在此刻突然消失了，她的眼紧盯着地漏上的那块盖板，盖板上一圈椭圆的孔，像一朵吞噬鲜血后盛放的黑色花朵，根茎扎在火焰之中摇曳，对她发出了诱惑的邀请。
    下地狱吧，一起下地狱吧，你是属于这里的。
    方薇的目光又移向了自己投在地漏旁的影子，黑色的影子仿佛被一对同样是黑色的巨大翅膀包裹住。
    既然已处在黑暗中，地狱是她唯一的归所。
    她的手动了动，恶魔拥抱了她，那她也拥抱住恶魔。
    明亮的双眼渐渐染上一丝不明的疯狂，她再次抬起头，脸上是以往那样天真开朗的笑：“爸爸，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你做爸爸的小宠物。”方彦关掉水，准备伸手拿毛巾给两人擦干水。
    “不。”方薇很轻的回答，不过却很乖巧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他用毛巾给自己擦身体，换上干净内裤跟卫生巾。
    等到他用毛巾给他自己擦时，她偷偷伸手握住了手腕下长长的链子，在他弯腰要把她抱起来的时候，猛地拽着链子缠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收紧。
    “哈哈哈哈哈......”她笑的非常开心，像是在电影院看了一场爆笑的喜剧一样，任由他伸手抓着她的身体，她兀自笑着，仿佛看不到身上的伤，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直到方彦也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才咳着，涨红了脸用了全劲再度收紧缠在他脖子上的链子，“哈......哈哈......哈......爸爸......”
    终究是被勒的最久的方彦先支撑不住，缓缓倒在了地上，方薇咳了几声，拖着他往卧室走：“爸爸，是你做我的宠物。”
    她有些吃力的把男人拖到了卧室，又把床推到了一边：“宠物是不配睡床的。”
    说完便卸掉手上的链子，扣在他的手腕上，接到了墙上。
    “爸爸，”方薇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方彦睁开眼，眼前的小女孩分明是他的女儿，他无比天真懵懂的女儿，可她笑着在他脖子上扣上了链子：“爸爸，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哦。”
    “薇薇，放开爸爸，乖，快点放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被勒得还没有恢复过来。
    方薇哼着歌去给自己找衣服穿，她在他的面前穿上一件天蓝色的裙子，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给自己梳头发，做完以后提起裙子，踮着脚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爸爸，我这样好看吗？”
    “薇薇，爸爸的乖宝宝，给爸爸松开。”
    她本来微笑的脸瞬间一变，抄起梳妆台上的茶杯快步走过去，一下子就砸在他的头上，白瓷的杯子脆弱的碎了，她脸色狰狞，捡起一块碎片，在他嘴上划了一道：“我问你好不好看！！”
    本来那一砸就让他有些懵，嘴又突然被划开一道口子，他紧张的挣扎，大叫：“宝宝，你放开爸爸好不好，爸爸也放了你。”
    瓷片的尖头抵在了他的脸颊上，戳出了一个血口，方薇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流下来的血：“爸爸，我穿这个裙子好看吗？”
    方彦的心底涌上一阵冷意，瞳孔微缩，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女，她的笑明明还是那么无邪又可爱，怎么......怎么又无端端的让人觉得阴冷。
    “好、好看。”他抖着声音回答。
    抵在脸颊上的瓷片这才撤走。
    她哼着歌，蹦蹦跳跳的去为自己弄吃的。
    在厨房里终于吃了个饱，她双手端着一盘子东西又回卧室，走到卧室门口却看到链子空着。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她轻轻的跨进卧室里，一道影子从侧面扑过来。
    害怕吗？
    不。
    一双翅膀缓缓在她身后张开。方薇一边不疾不徐的把盘子下的刀指向了扑来的人影，一边轻轻说着：“爸爸，不乖是要受到惩罚的。”
    方彦及时停住，就差一点便要抓住她了，可面对刀，他一个血肉凡人，也只能胆怯。
    扔掉了手里从地上拣的瓷片，他按照她的指示走向了链子，被她重新锁上。
    “狗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吗？”
    她对着跪在地上的他踢了一脚，又接着在他的肚子上踢了好几脚。
    “狗有你这么咬人的吗？”
    “狗就要被乖乖的锁着。”
    “你只是一条狗。”......
    方彦被踢的嘴角流出了血，本以为她会接着踢，没想到在看到他嘴角的血以后，她停了下来，捧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唇，仿佛贪婪的吸血鬼一般吸吮那道伤口。
    “爸爸，”方薇温柔的道：“我爱你。”
    “不......”十几年来，第一次，他对想要拥有她的爱而感到了恐惧。
    也恐惧自己爱上了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