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里面没人应声。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耍小孩子脾气。
“我给你放门口了,你自己出来拿。”谢衍不确定这么贵重的车钥匙搁在地上安不安全,没敢就这么直接走开,抬脚走了两步,发出很轻的脚步声,房门很快就从里边打开。
两人大眼瞪小眼。
谢衍伸手:“喏,拿好了。”
瞿铮远抬起胳膊,但他没有接过钥匙,而是一把握住谢衍的小臂,又猛地收力将人拽进来往里一推。
他理想中的状态是谢衍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他再把门一锁,插翅难飞,今晚他们就在这屋里把旧账新账一起翻翻清楚。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就不信撬不开谢衍那张嘴。
但现实是谢衍身手敏捷地反握住他的手臂向后一拧,就像抓捕罪犯那样,就差上个铐子。
他都听见关节“咔咔咔”的动静。
“嗷——”这一嗓子完全出于条件反射,根本不受大脑控制。
吼出来的下一秒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肩膀和手臂竟然被谢衍给扣住了,脑门上哗啦啦地淌汗。
“不得了啊,都学会打架了。”
“必修课。”谢衍的嗓音居高临下。
瞿铮远是练过的,从谢衍手中挣脱后抬脚勾住他小腿像边上一带,谢衍又扒住他的肩膀来了个过肩摔,几招下来两人势均力敌,气喘吁吁。
谢衍不想拿对付歹徒的那些招数对付瞿铮远,毕竟卸膀子真的挺疼,他指着瞿铮远的胸口警告:“你再这样动手动脚的我告你袭警了啊!”
刻板严肃的语气里又透着一丝无奈,这话反倒是把瞿铮远逗得笑出声来:“那你去告我吧,不过你现在算是在执行公务期间吗?”
谢衍咬了咬后槽牙。
玄关亮着灯,瞿铮远一步步将他逼至墙角,修长的指尖用力地点点他胸口,一字一顿地提醒道:“你这是在私会前男友,你想让你的同事们知道你曾经跟一个男的睡过吗?”
“你……”谢衍气得说不出话,一股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他拧了拧眉,握住瞿铮远的手腕推开了。
“生气了?”瞿铮远忽然发现硬的似乎比软的更奏效,眉梢一挑,嘴角的笑容越发恶劣,“那你就想办法让我替你保守秘密啊。”
这么多年过去,谢衍一听见这样的耳语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疯狂跳动起来,体温随着瞿铮远的靠近,一路飙升。
瞿铮远的食指勾住他的衣领,暧昧地扯开:“比方说亲我一下或者陪我睡一觉什么的。”
谢衍气急败坏地推开他,亮出手铐:“你再这样性骚扰,我真铐你了啊。”
瞿铮远手腕相贴,大大方方地将自己交出去:“我还没试过这么刺激的。”
谢衍简直要被他这股无赖劲给逼疯了。
前一秒还疾风骤雨地指着鼻子骂人,后一秒又跟逼良为娼似的耍起流氓来。
这究竟是哪个历史遗留物种演变而来的异类。
“喝多了胆肥了是吧。”
就在手铐快要碰上腕骨的那一霎那,那双大手忽然转了个方向,冲着谢衍的下巴掐上去。
谢衍只感觉眼前一黑,湿软的嘴唇贴过来,牙齿碰撞出轻微的声响。
一股酒气钻入口鼻,掐着他下颌的那双手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弄得他牙龈酸疼,双腿使不上劲。
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他倒退一步,后背抵在墙壁上,能感觉到有只手护着他的后脑勺。
局势糟糕,进退两难。
直到温热的舌尖强硬地抵进挑开齿缝,滑进口腔,谢衍才瞪大眼睛,像条泥鳅一样疯狂地挣扎起来。
身体被一条紧实的大腿抵住,死死地卡在墙角位置,瞿铮远庞大的身躯压制着他,挤走胸前的空气。
两人的呼吸粗重且混乱,舌尖翻搅在一起。
谢衍只感觉口腔的氧气被掠夺,身体被压得难受,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向瞿铮远的侧腰。
掐在他下颌的力道又更重了些,下巴几乎被掐得脱臼。
瞿铮远空出来的左手一直按在他后脑勺的位置,将人死死地控制住。
挣扎间,小腹和胸口都挨了好几拳他依然不撒嘴,他认为这样的吻总会让谢衍丢盔弃甲,毕竟曾经他们那么相爱,谢衍很爱索吻,他们在家里的各个地方接吻。
但现实是,谢衍狠狠地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怕他不松开嘴似的,上下排牙齿交错一磨,血腥味立刻铺满口腔。
瞿铮远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眼泪都飙出来了,他抬手擦了一下,掌心一道鲜红。
“你还真咬啊?”
谢衍的嘴唇上也还有一点残留的红印,他舔了舔,才意识到自己下嘴太重了。
他转身握住门把,瞿铮远却抢先一步,用身体挡住房门。
“我碰你一下就算袭警,你把我嘴唇啃成这样拍拍屁股就走?”
谢衍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还要不要脸?”
“反正我要不要脸你都不愿意搭理我不是吗?那我还当什么正人君子?”
谢衍不怕真流氓耍无赖,因为那样的人他有的是手段对付,他最怕斯文人耍流氓,分明是无理取闹还能端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揣着明白装糊涂,猛踩别人的警戒线,可又不能真拿法律手段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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