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给他买的书种类多且杂,生活小常识、百科大全、民生法律……
翟宁手里拿过一本装订精致的字典,脑袋自动当机了。
安殊看他皱起的眉头,笑道,“二十六个字母,还是应该先认识的。”
安殊的性格无疑是非常细致的,她的声音很好听,缓缓的话语从口中说出来,始终不急不躁,像是清风拂面一般,柔柔的,而且她对待翟宁似乎非常的有耐心,一个小的方面也可以跟他说几遍而不倦。
翟宁也是异常的认真,他的性格中有某些特质和安殊比较相似,同样的执着,同样的认真,同样的受过伤,也同样的,只要活着,便要不停的往前走去。他很认真的听安殊讲课,他头脑聪明、举一反三,对于基本的东西不太熟悉,但对于理解类的知识却是一通再通,有些地方,从他口中讲解出来的知识点,安殊也有新的体会。
而这个时候的两人,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开始交织着双方的价值观。
翟宁是老古董,安殊是新兴人类,翟宁代表的是过去的观点,安殊代表的却是有些成熟、未来几年的观点。
意外的,两个人都脱离了当前环境所给予的束缚,跳出了高中生的圈子,朝前朝后开拓着。
男女之间的差异也很明显,翟宁虽然是老古董,但他看到的更多是大方向,宏观性的东西,比如发展流向、政治经济、朝堂动向、不定性因素如战争带来的大变革,安殊是女性,她代表的更多的是女性柔和细致,看到的是小方向,微观性的东西,比如服装、食品、学业、行为举止等,落地而实在。
安殊讲课时会带着自己微观性的观点,这个时候,翟宁就会发表自己的某些观点,对于矛盾处,两者都没有激进的发生争吵,反而能够针对对方的想法进行思考和挖掘,融合贯通。说是安殊为翟宁进行讲课,还不如说是两人互相学习、互相了解。
吃了晚饭,两人继续进行讲解。
安殊很兴奋,她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她的话语、她的思维、她的观点被人认可、被人尊重的感觉是如此的好,她的心跳甚至是因此而快速的跳动着,躁动不安,她的整个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像是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翟宁也很高兴,但他就克制的许多,除了脸上带着笑意,如同进食之后的猫科动作,愉悦而满足。
一直讲到了夜晚十二点,才意识到已经太晚,而安殊也错过了回家的机会。
翟宁有些歉意道,“没有看着时间,居然这么晚了。”
安殊抿了抿嘴巴,道,“这么晚已经没有车了,”她看着翟宁,缓了缓,道,“你上楼早点睡觉休息吧,楼下还有一个客房,我就在那里暂时居一晚。”她还没有和翟宁同居时,也在这个客房休息过。
翟宁想她对这里必定是比自己要熟悉一些的,于是带着书本,朝安殊微微颔首后,上楼休息。
在翟宁家里休息,她没有害怕和不安,也没有防备,对面这样的翟宁,她反而觉得很有奇妙的安全感。
安殊收拾好床铺,梳洗后躺在床上,久久没有闭上眼睛。
有些兴奋,也有点愧疚。
她心难安。
这样连续过了五天,翟宁在安殊的帮助下,通过电话找巴妙请了一个长假,在房子里窝着快速吸收知识。
安殊也是经常缺席下午的课程,可能已经形成常态,有的时候巴妙看到了,也当做没有看到她一般。
木加诚和他的几个朋友找安殊,问了关于翟宁的情况,安殊说他有事去了乡下的表舅家,几个朋友曾去过翟宁的房子,的确没有看到人,这才作罢。
☆、回家
在星期六的时候,安殊回家了。
坐上气味难闻的汽车,颠簸了大半个小时,才回到了自己的乡镇上,之前没有任何不适的身体竟然也想吐了。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房屋,略微熟悉的人,她也有三年没有回到家里过了。
当初从外地回来,带来的必定是流言蜚语,在这里,超过20岁成婚的都是少数,24岁的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她又是堕胎过,闹得人尽皆知,给父母抹黑的人,父母也不乐意看到她,所以她整整七年,也只回来过三次。
走在路上,如同陌生人一般。
她的家倒没有偏到哪里,在乡镇的马路边上有着两条整齐的楼房,当初左邻右舍是一起做的,紧紧连在一起,非常整齐的一排两层楼房,她家的房子就在其中,非常好认,没有任何装饰的就是她家。
别家门前要么是做起了生意,摆着货品,要么是搭起了防雨棚子,唯有她的家,门前一片光亮,新房做起来是什么样子,如今仍旧是什么样子。
她刚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一个人在喊道,“玉芳,玉芳,你家姑娘回来了!”
安殊一看,是自己隔壁家的,胖胖的一个中年妇女,她笑着对安殊指着另外一处,道,“阿殊,你妈妈在老吴家打牌呢,不在家里。”
态度很亲热,也很熟悉。
安殊回之一笑,道,“好,我去找她。”这么多年不见,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了,这个时候,还不如什么都不称呼。
安殊走到所谓老吴家,很远就听到堆长城的声音,刚刚走进大门,里面烟雾缭绕的,隐隐约约就有人打趣道,“玉芳,你家高材生回来了。”
高材生……
安殊的妈妈林玉芳坐在大门口,眼睛都没有往安殊瞟一下,紧紧的看着牌桌,道,“什么高材生,这个年头高材生都不值钱了!”而后把手臂往后递出去,手掌上是一串钥匙,道,“你爸爸带你弟弟出去玩了,你回家把饭做一下,家里收拾一下。”
安殊望着这个千年都没有变化的人,随意的笑了笑,而后拿着钥匙掉头回家。
身后她的妈妈还吩咐道,“还有一些脏衣服放在院子里,你也洗一下。”
远远的,还听到她们在讨论,“玉芳,你家娃儿真听话,回来还做饭洗衣,我家的就不一样,回来就找老同学出去玩……”
安殊拿着钥匙打开大门,门内静悄悄的,仿佛时光在此静止不动了,岁月安好,遗世独立。
她慢慢的走到里面,把书包放在凳子上,一寸一寸的抚摸着。
她的家摆设都很陈旧,虽然在乡镇上有一所这么好的房子,但里面却乱七八糟的,地上、墙壁上是光秃秃的水泥,墙角处还有蜘蛛结成的网,倒掉着灰尘,地上随意的放着十几个袋子,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木制的板凳桌子油油的,显然放了好些年。
屋子里没有一个值钱的东西。
和翟宁的那个房子也完全没法比。
但是这是她的家,无论漂泊在何处,这里都是她的家。
安殊叹息一声,而后走到后面厨房去。
她先是在炉子上烧了一大桶的水,用了一半的热水把衣服泡在盆子里,然后用剩下的一半来洗菜做饭。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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