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韵澜瞧见这一幕,只躺在篝火对面的毯子里,佯装熟睡,并不敢望向这边。
泉瞳玥见刘偲不待见自己,也不想上赶着找不痛快,于是慢慢地走回谷韵澜的身边,裹了毯子,偏过头慢慢睡去。
半夜里,风沙渐歇,可这风岭处的气温却是低的冻死人,睡梦中,泉瞳玥浑身打着哆嗦,想要靠近谷韵澜些,好彼此汲取些暖意。
这时,却有一只温热的大掌,朝她脖颈一拂,泉瞳玥立时便觉得身上似有千斤重,动弹不得分毫,甚至连眼皮儿都掀不得一丝儿。
那大掌沿着她的脖颈慢慢向下,抵在了她的背心处,将真气源源不绝地传了过来,一时间,泉瞳玥浑身笼罩在一股柔和的热气之中,十分温暖,不多时,那热气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泉瞳玥只觉困意袭来,竟又偏头沉沉睡去。
泉瞳玥这厢是有人送温暖,可谷韵澜却是依旧冷的睡不着觉,她索性拥着毛毡坐起身来,背对着泉瞳玥朝刘偲开口问道:“以刘公子的为人,早该将瞳玥攥在手中了才是,为何还放任她来大漠寻景彦哥哥?平白多遭这许多罪。”
刘偲用余光貌似不经意地瞥了泉瞳玥一眼,见她睡的安稳,这才自嘲一笑道:“我的确是心仪她,也不舍得她受一丝委屈,只是,总要她也愿意才行……”
刘偲说着说着,伸出大掌在泉瞳玥那莹润如玉的脸庞与脖颈上细细流连着,末了,粗粝的手指放在那纤细的脖颈上,她是这样脆弱一个小人儿,只要手下稍稍使力,她便再也不能将他的心忽上忽下地吊着了……
“谷韵澜,我也有句话要送给你:再炙热的感情,也经不起岁月的蹉跎,也许等你两个见面了,也未必能逞心如意。但我也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给我听仔细了:不管使什么手段,好好儿抓住怀景彦,你往后的死活,我再不会管。”
刘偲这番话,说的十分冷漠无情,却令听者觉得心酸,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两个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但凡有些什么绊脚石,那统统都是要想法子搬开的。然而要想改变一个人的心意,又哪能是算计别人就能轻易做到的?
一时间,这两个人,都沉侵在自己的思绪里,再无人开口。真个儿是: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直至次日天将露白的时候,这风才彻底止住了,打了一夜坐的刘偲,站起身来,凑近泉瞳玥碰了碰,惊觉她浑身滚烫,不停地在打冷颤。
却说这一日夜,泉瞳玥压根没沾多少水米,夜里敞了风,又被他灌了阳烈真气,这忽冷忽热的,她那柳絮身子哪里受得住?挨了不多久,就发起高热来。
刘偲心急如焚,只好请了小吉与阿爷两祖孙替他赶马车,又将谷韵澜赶去当地族人的骆驼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泉瞳玥抱上了马车,彼时,他哪还顾得上旁的什么,整个人只将怀中的小人儿搂得紧紧的,有几缕发丝贴在她汗湿的脸庞上,被刘偲轻轻的拨开了。
彼时马车里正是:软玉满怀,幽香阵阵,肌肤炙热,吐气如兰,刘偲的薄唇在泉瞳玥姣好的脸上,细细密密地亲吻着:“玥儿,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我这般轻薄你,你就不生气?”
这厢说着,又去握她白皙的柔荑,见她一张俏脸儿异常红润,嘴皮却是青紫的,一时间也是心里难受:“你为何非要来这鬼地方找他?我到底是哪里不如他?”
刘偲痴痴地看着怀里双眸紧闭的泉瞳玥,哑着声音又道:“他不过是遭点子灾,你就上赶着来找他,连自己身子都不顾……”
“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他!”
刘偲这厢说着,就伸手去掏腰间的匕首,正要划破自个儿的手指,为泉瞳玥渡血,却隐隐听见有马蹄声朝他们靠近,虽还隔着约莫一两里路,可这般大的动静,动作又迅猛,只怕来势汹汹,人数不少。
刘偲神色一凛,赶忙拿毛毡将泉瞳玥裹好了,这才打起车帘子,对阿爷与小吉道:“你们继续走,务必要将姑娘送到沙洲郡知州,怀景彦怀大人府上。”
话音还未落,刘偲便在车辕上一点,飞掠出了数丈远。
他循着声音往那处疾奔而去,刚绕到一处沙丘后头朝远眺望,果见晓色微明之中,两队腰缠刀剑,为数不下七八十人,正在纵马奔腾,朝着驼队的方向而来。
刘偲脸色大变,细细观之,这帮子人虽遮住头脸,可当中有几人的身形却是依稀熟悉,正是前两日,在断崖处被刘偲虐杀的那一伙人的余孽。刘偲此时十分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该放过他们!
其实按照刘偲手黑的性子,本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但念及玥儿还在帐里,若是被她看见自己杀了那般多的人,保不准她会怎么看自己……
结果正是当时的犹豫,造成了今日的危机。
如今贼匪就要追上驼队,刘偲孤身一人,却又如何阻止七八十人?可他整颗心都放在驼队里头,玥儿还生着病,他如何会让这些人过去?
眼见那伙贼人打马渐渐近了,刘偲足下一点,平地拔起数丈高,仗剑飞驰而下,那身形快如疾电,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刘偲已飞身立于当头一人的马上。
领路之人避之不及,直接被刘偲的长剑钉住腹部,又从背部穿出,鲜血直流,他瞠大双眼,疼的浑身抽搐,人却还未死去,剧痛之中,他死死地瞪着刘偲,这魔星……这魔星……正是当夜杀了首领之人!
刘偲挑起长剑,拧转两下,方才抽拔出来,那人哼也不哼地倒下马去。
却说这伙人也是训练有素的,见刘偲不过须臾的功夫,便杀了前头带路人,心知不是个好对付的,赶忙大喝了一声,那七八十人匆匆散了开来,将刘偲围在当中。
其中数人却是认得刘偲的身形,开口指认:“正是他杀了廿拾伍哥!”
另有九人闻言,纷纷除下面巾,露出了肃杀的脸庞来,细细观之,这九人脸上都黥有小小的墨字。
刘偲见之,面色沉重了下来,为何大漠频现黥面杀手?
然而对面的人可不会给你思考的机会,只见一名面上黥有廿拾壹的男子,做了个手势,其余六十多人纷纷退开,分成两拨,继续朝那驼队的方向奔去。刘偲大急,正要阻拦,那几名黥面男子又岂容他动弹?
只见其中一杀手,人还未近前,却扬手一把飞刀撒出,那刀刃俱都冒着绿光,一看就是淬了剧毒,殊不料那刘偲也是早有防备,只见他在马背上一踩,整个人斜飞出去三丈远,又稳稳地落在土丘上,跟着也不缠斗,直接就朝那六十多人追去。
他得警告驼队才行!
结果走不多远,那伙人又打马跟上,紧接着又是数枚飞刀急急射来,刘偲见这帮子人回回用飞刀,缠的烦人,于是拔出腰间长/剑,回身连挑带挡,只听得一阵锵锵金属交鸣之声,那些个飞刀全都磕飞四散一地,没入黄沙之中。
黥面杀手见数击不中,又掏出大把暗器掷了过来,刘偲趁着那密密麻麻的飞刀又至,整个人飞纵起来,自空中扭转了身子,回手朝这使暗器之人送去一剑,那人见刘偲飞来一剑,为了避让,朝旁边同伴靠去。
哪知那魔星身形快如疾电,竟倏地自上空跃到他的马上,这杀手避之不及,被刘偲徒手将他与旁边同伴一同斫碎了肩膀,推到沙堆里。
第113章 大漠显杀机(下)
刘偲见这两人倒在沙子里一动不动,方才飞身反手接回了长剑,其后出手如电直接结果了这二人。其他黥面杀手见他心狠手黑,也不敢贸贸然上前。
刘偲心系泉瞳玥的安危,也不欲逗留,心急手快地又往驼队的方向赶。就在此时,身后的杀手见他火急火燎要走,极有默契的互视一眼,七人齐齐朝他围攻了过来。
却说这些个黥面杀手也是身经百战之人,见对面只刘偲一人,却力猛剑快,根本不能近其身,杀手们俱都心知,此乃强敌,今日不除,恐留后患。
刘偲哪里管这帮子人想些什么?他只担心不远处的人儿,心里正是焦灼,且打且往驼队的方向退去,那七名杀手见他分心,于是越发下起狠手来,刘偲纵使功夫再好,也总有躲避不及的时候,不多时,身上也渐渐带了伤。
刘偲越战越心急,越打越恼火,已是不欲再与敌人相持,只见他蓦地长啸一声,暴起抬脚踢飞一人,夺了那杀手的马朝前猛冲,手中一把三尺青锋,寒光凛凛,剑风凌厉,也是施展了个极致。
却说这刘偲,最擅剑术,他使得一手“银光流飞”剑,已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招招杀机,精妙绝伦,正是那: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此剑法正是因为速度快似流光而得名,除了那世外高人老叔公,以及他那变态的不似人的堂兄旈臣,他的剑法,普天之下几乎无人能匹及。
虽然这七名杀手也是能人,却绝非刘偲之敌手,几人将将照面,便被他那飘忽不定,势如破竹的招式给打的猝不及防,刘偲的“银光流飞”剑法还融合了老前辈的三仙剑法1,招式十分灵活,当头一刺不中,便横剑直扫,若敌人斜身闪开,则回勾长剑,拦腰横削,若是贼人还能避开,势必是纵身从剑上跃过,刘偲则长剑反撩,疾刺对方后心,人的背后又不生眼睛,再难躲避。
刘偲手握特殊打造的名/剑,削断其他兵器就好似削泥那般容易,杀手见状,赶忙躲避,若是纵飞稍有迟疑,立时便要血溅当场,杀手们只一遇上这魔星的剑,非死即伤。
不多时,黥面杀手们也纷纷挂了彩,眼见刘偲心狠手黑,勇不可当,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自也不敢强拦。
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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