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蝶舞现在想的不是如何扮演好云意而是在这件事结束之后如何功成身退,逐兰的云意的贴身宫女,就算是知情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可她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一个刚培养起来的死士,待云意回宫后迎接她顾蝶舞的只怕就是永久的沉默。
“明日您可以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那边自然也是不用去的,就在咱出云阁看看书,跟着姑姑或者娘娘学学女红。”
“本宫明白,只是宫里真的没有人知道本宫落水吗?”
逐兰正在解着顾蝶舞身上的腰带的手一顿,抬头刚好和顾蝶舞的目光遇个正着,逐兰慢慢的直起身子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从最初见面到刚才她一直没有好好打量一下这个小丫头。
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的目光毫不避让,逐兰心中有了顾虑,这个替身似乎和别的丫鬟不一样,难道说魏颐言身边随便揪一个小娃娃出来都这么厉害。
在被逐兰打量的时候,顾蝶舞也在默不作声的打量逐兰,她根本不是顾蝶舞,当初一直安分守己的待在魏颐言的那个别院里只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离开,现在终于是离开了却是用来这种方式,这让她也很头疼。
“殿下放心,旁人不敢随意在出云阁走动,那几个狂徒也不敢直截了当的向景家邀功,毕竟那也是个公主啊。所以宫里的人不会那么快能得到消息。明日奴婢不会在宫外做多停留,采办完殿下所需的东西就会回来。”
其实逐兰也担心过景贵妃的那几个孩子如果知道消息了会是什么反应,不过今日魏颐言已经做了交代。
若是那几人知晓公主已经回宫,只怕是会再去水潭边瞧瞧里面是否有尸体,而这个时候魏颐言的人应该已经沉了一具尸体入水,不知道明天那三个人看见打捞起来的人,心情会是如何。
而且他们定不敢直接对景家说公主被他们沉入水中,不然依着景家人的行事风格今晚就会屠他们满门,他们只会等尸体慢慢的出现在世人眼前,或者说等宫里的人发现公主不见了主动去国子监问询,一想到这逐兰觉得今夜的皇城有很多人都不能睡个安稳觉。
知道万无一失顾蝶舞也不想再问什么,点点头示意逐兰继续,她还要好好想想如何救自己,虽然在魏颐言手下的时间并不久,可她却知道那个人是个冷血之人。
不过她倒是有点好奇这个八公主云意的何许人也,竟能让魏颐言如此看重,若是她顾蝶舞想要活下来,兴许还得从这个素未谋面的八公主那里想办法。
宫外上官府,几个中年男子围坐在一起,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普通的烛火,橘黄色的火苗照在几个男人的脸上,印出凄惨诡异的模样。
“上官大人,徐大人,这宫里还是没有传出消息啊!照理说公主失踪不是应该很快就能被人发现的吗?这事我们该何时禀报国舅爷才好啊?”
三个人中只想升官发财从不想沾染上人命官司的江子浩最先坐不住了,自从今天下午的事情发生后,他是坐立不安,连府中新买回来的姨娘也瞬间没了心思,晚膳扒了两口就带上心腹乘着夜色赶来了上官墨同的家。
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的原先的计划,这让上官墨同也有些不安,想来这些年他忍受着同期进士的鄙夷,伏低做小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可是这两个人的出现让他的野心再一次复苏,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徐大人意下如何?我们可要乘夜去拜访一下国舅?”
徐万林这一生杀人越货无数,但直接对皇室中人下手,也确实是第一次,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直接告诉景家?作为跟随景家多年的门徒,他当然知道景家在知道这件事后最可能做什么,只是若不和景家说,怕也有些难以挽救局势。
“不如,我们再回国子监一趟,去那个水潭边看看,万一公主真的还活着我们也好早做打算啊!”
徐万林的一句话戳到了剩下两个人的心口,他们也确实有这个想法,如果潭子里真的没有人,就说明公主被人救起来了,但是素来听闻八公主自幼体弱多病,若是就算醒了,也未必能撑过这一劫。
就算她可撑过,若是宫里有人不想让她活,以景贵妃在后宫的势力悄悄的弄死一个本就活不长久的公主,只怕也是易如反掌。
三个人一拍即合,上官墨同立即唤来自己的小厮,备好马车三个人安静的往国子监去了。
北风袭来,刚刚还明晃晃的照在天上的明月在转瞬之间就被暗黑色的浓云遮盖,周围的气氛也就更阴森。
江子浩走走两个人中间,腿忍不住的哆嗦,左顾右盼生怕从哪天跳出来一个恶鬼把他拖进黑漆漆的角落里啃噬掉。
带路的上官墨同平日也会在很晚才从国子监回府,也许是心里有鬼,他也觉得今天的国子监安静的可怕,冷的慎人。
三个人很快来到了位于国子监最深处的一个小潭子边缘,徐万林这才掏出火种引燃一直被江子浩提在手中的灯笼,白色的灯笼里透着橘色的烛光,实在是看不下去江子浩那没出息的样子,徐万林一把将灯笼夺过来塞到了上官墨同的手里。
“你们在这看着,我跳下去看看。”
说完,就在抖成筛子的江子浩的眼神里跳入水潭中,一溜烟整个人都钻了下去。
“他…他就这么下去了?”
上官墨同瞥了一眼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江子浩,眼神里满是鄙夷与厌恶,若不是今日江子浩找上他,他何苦趟这趟浑水。
熟悉水性的徐万林闭气很快沉入水底,闭着眼睛在水中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一直手,只是他向来胆大的他倒也不忌讳那是一个死人,只是那只手的触感有些奇怪。
岸上的江子浩依然在发抖,上官墨同的心也逐渐乱了起来,不过很快水里就出现了一圈圈的涟漪,紧接着一个人头冒了出来,吓得上官墨同往后退了一步,而江子浩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瞧你们两个没用的书生,是我。”
“原来是徐大人,怎样……那水底可有东西?”
“有”
一听对方说有,上官墨同的心就稳了下来,心道原来这个八公主在宫里竟然那么不受宠,失去踪迹那么久也没有派人查探,可是他的心还没有稳太久就在下一瞬间被吓破了胆。
原来是徐万林想吓吓这两个没用的书生直接把水中的尸体举出了水面,只不过那分明不是今日被他们投入水中的公主,而是一个公子哥。
看见那个人,刚才吓得坐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的江子浩颤抖着手指着徐万林,在他所坐的石板上水痕在扩大,他被吓得失禁了。
“那…那……那”
听江子浩那了个半天也没有那出个所以然来,徐万林直接把自己跟前的尸体转了过来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时,他的心也忘记了跳动。
“晏儿”
上官墨同也被这一突然的变化惊的不知所措,因为徐万林怀着的人正是徐家的二少爷……徐晏。
一阵风袭来,不远处的竹林里,竹叶上下舞动着沙沙作响,徐万林衣服上的水滴答滴答的落回水潭里,遮挡住月亮的云似乎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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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捉虫)
翌日清晨,在稀碎的脚步声中睁开眼睛的云意抬头看着顶上的帷帐有点迷糊,很快她的视野里就暗了下来,心中有点无奈好奇是谁这么没有眼色挡住了自己的晨光,不偏不倚的和魏颐言幽黑的眸子对了个正找。
这时候她都不知道是该先和他讨论一下私闯女孩子客房的事,还是让他移步去边上,别再挡着她的光。
“醒了就起,起来用些早膳,一会儿你的宫女就该过来了。”
因逆着光,以至于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总觉得魏颐言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下,那双黑色的眸子似乎更暗了些。
“本宫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把你的人也叫出去,我自己可以更衣。”
这些年也就逐兰可以近她身,旁人伺候她更衣时她都觉得不舒服。
看见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心想她恢复的应该是不错的,也就没有再和她逆着来,转身往外走,顺便带走了自己之前特意找来伺候她的侍女。
等屋子里的闲杂人等都离开了,云意翻了个身坐起来,看着眼前的衣物发呆,准确来说是发蒙,她很少穿白色的衣服,可偏偏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套月牙白的襦裙。
不知道魏颐言是不是故意给她准备的这套衣裳,但是也总不能穿昨天的衣裳出门,坐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给自己换好了裙子,再慢腾腾的挪到床边看见地上那双粉色的绣花鞋时她有点纠结,等把脚丫子放进去后她纳闷儿了,为什么会这么合脚。
听见拉门声的魏颐言转过头刚好看见云意顶着一头及腰黑发没有睡醒的样子。
“借你的侍女一用,本宫不会自己梳头发。”
说来说去都是古代的发型太讲究了,而且她才会走路起就几乎没有剪过头发,以至于她现在的头发已经到了非专业人士不可的地步。
“穆离”
“奴婢在”
云意打量着从魏颐言身后走出来的女子,这个姑娘比逐兰大一些,身子高挑,上手放松的交叠在小腹前,低着头看不清五官。
“殿下请随奴婢进来。”
云意点点头,跟着她往里走,余光瞟到魏颐言时发现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乖巧的坐在软凳上看着铜镜里不大真实的自己,听见身后的人说话了。
“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发髻?”
“不用太麻烦,直接帮我把头发都梳开,理整齐后绑在脑后即可,对了帮我绑结实一些,免得等下散开了。”
想到昨天徐老的话她就知道今天绝对不会是轻松的一天,梳再美的发髻也会被自己搞乱,还不如绑一个男子的发髻,至少看起来要干脆利落些。
闻言,穆离没有做任何反驳或是疑问,点点头应下后就拿去梳妆台上的牛角梳动手帮云意梳头。
到了用膳的厅房,发现只有魏颐言一个坐在椅子上,云意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徐先生在何处?”
“他平日里不来我这边,你用过早膳我会让穆离带你去他那里。”
看着她光洁的额头,他有些想笑,把人要过去了,结果就弄了这么个不拖泥带水的发髻,这个…他也会啊。
不知道他嘴边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让她很不舒服就对了,坐上椅子拿起勺子,等穆离揭开她面前的瓷质碗盖时,她哭了。白粥!他竟然只给她吃白粥!
“这是大夫的吩咐,你今天还要吃别的药物,早膳就只能吃白粥,你快乘热吃了。”
“好,逐兰何时能到这里?”
“我已经派人去门口等着了,她若是来了自然会有人来禀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早上的魏颐言有点…冻人,如果来个玻璃心的小姑娘只怕都被他那冷冰冰的口吻给冻哭了。
“有劳”
白粥虽然没什么味道,但胜在口感还不错,倒也不至于说是难以下咽,就在她快要吃完一碗粥时,从屋外走来了一人。
“公子,逐兰姑娘来了。”
“她可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姑娘身边还有一位锦衣华府的公子。”
一听这,云意放下手里的勺子抓起手边的帕子,胡乱的擦了擦嘴角,脚一挨地就往外跑。
穆离是接替魏一宁来负责保护云意,本想跟上去,却被魏颐言止住了。
“随她去吧,在院子里不会出什么事。”
于是,穆离又安静的退回到一旁。
且说云意这边,一听说逐兰带了个公子过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云颢来了,顿时心就已经飞到了院外。
隔着老远就看见了云意飞奔的身影,云颢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却又在下一秒皱起了眉头。
“皇兄,逐兰。”
“你忘记太医的嘱咐了,不能跑、不能跳。”
被云颢这么一说,云意差点忘记该迈哪条腿,以至于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没有稳住,还好逐兰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奴婢给殿下请安”
“逐兰你终于来了,还把皇兄也带来了。”说着,在逐兰松开自己后往云颢身边走去。
“皇兄安好,意儿让皇兄和母妃受惊了。”
“不怪你,你也是因为我才这样的。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昨天服了药,今早醒来就觉得没什么大碍了,一会儿就该去大夫那里看看我的心疾。”
“那就好,逐兰说那个大夫可医治你的心疾,可是属实?”
“大夫是那样说的,不过感觉他昨天的方子还是不错的,不说药到病除,也让我今天能下地随便活动了。”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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