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的,我不答应。”
“不答应那你还有钱再给我租一间屋子吗?”
牟识丁警惕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要给你租屋子住啊,你别说得这么暧昧不清,我们只是合伙酿酒卖酒,我可不卖身。”
林二春推开他直接往里走:“孤男寡女是不合适,不然你自己去外面找地方住吧,我在这里看着东西也一样。”
“喂,你......”
牟识丁也赶紧跟着进来,还想劝说这脸皮极厚还死皮赖脸的女人。
没人搭理邓文俊,他在门口站了一会,赶紧回家去了。
林二春霸占了一间房,将东西放下,在院子里的井中打了水,稍微擦洗了一下。??盘算了一下要买的东西。
收拾完出来,牟识丁已经在院子里跳脚了。
林二春跟他实话实说:“我现在没地方住了,而且酿酒的事情出了一点变故,可能要调整一下计划......”
牟识丁到底也没敢住在一个屋里,不过,趁着林二春去买东西的时候,他又摸去了童家当铺一趟。
林二春刚刚才在这当铺里当过书,这书上还真的有童观止的墨宝,掌柜的对林二春自然是印象深刻极了。
童大爷送出去的东西头回被人用这样的方式还回来,掌柜的可不敢收,但是林二春说了:“你们不收,我就找别家的。”
他只好先收了下来,等人往上汇报了再说吧。都没有给银子林二春,跟她说明了,要先问问老板再定价,这书掌柜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价。
牟识丁进来的时候,掌柜的心里还正在犯嘀咕呢。等牟识丁一说明情况,让他顺带捎一句话,掌柜的马上重视。
从去过康庄之后,陆齐修还没有回来,这一天也没有人暗中监视林二春,所以童观止的消息就滞后了一些。
等掌柜的亲自带着书和口信去府城的时候,林二春已经找邻居陶家兄弟借了一辆架子车,回后山屯运酒去了,顺带将之前定做的木桶也都付了尾款,一起拖回去。
为了让牟识丁对她更有信心,她将不情不愿的牟识丁也一起带回去了。
在牟识丁自己说,只是跟林二春看了一天房子,他马上要搬走之后,邓家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钟氏倒是建议:“等家里的谷子晒干了舂好,家里也没什么事情了,我去跟你住一阵。”
林二春也没意见,还是先办眼前的事。
邓喜忠将她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林二春就给他从头到尾展示了一遍,准备的柿子是提前就脱涩了的,省了不少事,直接封了一坛子,将后续事情细细的交代了一番,然后将发酵结束的几缸酒分装在木桶里密封了。
期间自然没忘记给牟识丁尝一尝,现在只是基础发酵,酒味已经有了,不过没有陈酿味道还不醇,但是雏形是有了,不会让人觉得她就是胡闹。
都交代完了。搬了只一缸的柿子露酒上了架子车,就回虞山镇去了。
当天晚上牟识丁果然没敢住在这里,他去陶家打了声招呼让人照看点隔壁,然后连夜揣着林二春提供的二十两银子和他自己的钱袋出城去了,他宁可去外面买果子。
他这么积极,林二春自然也不会阻拦他。
这一天,她将自制的酵母、果胶酶放进了酿桔子酒的坛子里,又将梨子清洗了出来晾着,将桔子皮和柚子皮也都清洗了等明天再处理,然后就睡觉了。
暮色四合的时候,童观止收到了自己送出去的书和一条消息。
他面色无恙的打发掌柜的走了,“不用给她银子了。”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交代。
掌柜的心中惴惴又好奇的来,出去的时候心里还莫名的有些失望,他将这件事看得很严重,可大爷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等屋里安静下来,童观止看着拿书,随手翻了翻,心里明白,那丫头一遍都没有看,估计就翻了一页纸。
不止没看,她还打算跟人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去了。
真是胆大包天。往严重点说,她这种行径已经可以直接抓去浸猪笼了。好在那个牟识丁倒是很识趣。比她懂事多了。
童观止将那盒子随手扔在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他暂时不愿意去想那根吊着他的红萝卜,现在这样肯定不行,他一直追赶,那红萝卜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不能靠近又不想放弃,继续坚持又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心里气闷:他就不跑了,看她林二春怎么做鬼都不放过他!总有她自己找上门来的时候。
正好,陆续有人送来消息。
“大爷,晋元来信了。还没有找到大师的下落,说得到了一条新线索,他又追过去了,有消息会尽快送回来。”
“朝廷的探子已经到府城来了,目前还没有确定是那边的人马,东方承朔今天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他跟踪一批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怕他发现,所以没有再追下去。”
“林春晓已经到了荆州,跟卓六少碰上了,她的行迹很是可疑,而且跟卓六少不像是第一回见,对他十分了解。”
童观止心里一叹,这些消息还是跟那红萝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真是见鬼了!
“林春晓跟景行的事情先不插手,等她处理完了,趁着东方承朔不在她身边,好好问一问她还知道什么。”
第084喜好,两世都不会放过他
林三春端坐在一间小酒肆临窗的桌边,神色复杂的看着酒肆楼下熙熙攘攘的街景。
自从重生之后,她就刻意去遗忘在荆州的那一段屈辱,她发过誓再也不来荆州,发誓等到明天春天卓景行下江南,她一定狠狠的将他踩在脚底下,踩进泥里,不得翻身。
她要让他看看他昔日眼中的赝品是多么的光彩夺目!已经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她的男人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
可如今,什么都还来不及实施,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不仅让她破了自己的誓言,匆匆忙忙的到荆州来了,如今还得求助于卓景行!
她心中再一次暗暗咒骂:林二春两世都是她的克星和死敌。
巨大的落差,让她心中苦闷又憋屈,更充满了愤怒。
从虞山到荆州这一路上她调适了一路的心情,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的愤恨,至少能够做到面上保持平静了。
所以,她才来见卓景行。
不管是为了求卓景行的帮助。还是要报复卓景行,她都要让他先对自己产生好感,自然不能带着一肚子的愤怒来。
至于卓景行喜欢什么样,林三春敢说这世上还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想到这儿,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卓景行喜欢林二春那样呆板无趣。性情古怪,可以对着一盆长了霉的豆子一整天的。
他厌恶活泼好动的,说那样不够端庄。
他喜欢上辈子林二春那样阴阳怪气,一句不让,却又不管不顾堵得别人哑口无言的。
但是,他又厌恶大声跟他据理力争。这会被他认为是牙尖嘴利、胡搅蛮缠。
“不懂就别装懂。”、“不懂就不要卖弄自己的无知。”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
他喜欢林二春那样素素净净的,不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然会被他指责:“俗气、虚荣!”
她打扮得好看,不也是他的脸面吗,可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他会不耐烦的道:“有的人就是穿粗布素衣,净头素面也好看。有的人就是满头珠光宝气也俗气。林三春,你整天跟人比累不累?”
他喜欢上辈子林二春钻进钱眼里一样的丢人市侩,说那样的姑娘自立自强,很好。
说起来上一世,卓景行跟她的姻缘,不也是因为林二春的“自立自强”才促成的吗?
那年。林二春要嫁给东方承朔,但是皇家人看不上她,将她那些年抛头露面、有损名节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攻击她,让她好认清楚,好知难而退,让东方承朔放弃娶她。
大夏朝对女子要求虽然严苛,却也不是没有女子抛头露面,女户不用说,女掌柜,绣女,女摊贩,这些也都是有的,但是她们的身份要么是出生小户人家,为生活所迫,要么就是大户之家的奴仆,帮主人管理商铺的。
这些人也不是都嫁不出去,但是在皇家看来自然是上不得台面,身份低微的,要当做王妃、世子妃肯定是不合适的。试问哪个王妃、皇妃是在外行走,让无数男人见过容貌的?这就是名节有损。
被一群人围着指责的时候,林春晓强词夺理。
“我做我喜欢的事情,不偷不抢,不强行买卖,还能给大夏朝增加了税收。又有什么不对?”
“那些说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男人,大概是因为不够自信,怕女子超过他,比他能干,将他比下去。”
“你们说商人重利,见利忘义?我行商就是重利无义?那照这么说,那文人想要升官发财,就是汲汲钻营,逐权薄疾苦,心肠冷漠。”
本来是针对林二春,却莫名其妙的将火烧到了林三春身上。
有人反问:“你已经有了平凉侯的青睐和许诺一生,日后身份也不同。自然理直气壮、毫无顾忌,可是你妹妹呢,你如此胡搅蛮缠,不顾名节,不讲道理,姐姐尚且如此,妹妹又能够好到哪里去,但凡有规矩的人家,谁敢娶她?”
林二春却轻飘飘的帮她回应终身大事,她说:“要是因此而嫌弃我妹妹的,也不是真心要娶她,这种人不要也罢!”
林三春还记得当时她委屈郁闷得几乎要垂泪,她希望有东方承朔这样的姐夫,可以为她的亲事增加筹码,但是却不想有林二春那样的姐姐,拖她的后腿,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东方承朔,能够那么包容。
那会,她在京城也住了一阵子,也听一些夫人太太说过,权贵富豪之家娶妻,都是以温婉贤惠为首要,谁要那么口齿伶俐的,谁要那么不顾名节,抛头露面又市侩丢人的?
就连普通人家娶妻,也是会查看这一家姐妹的品性,大户人家更为繁琐,就连母亲、姐姐、姑姑,出嫁的、没出嫁的女性亲眷都在考察范围之内,用来作为订亲女子品性的参考。
林三春篡着拳头,又羞又愤的时候,林二春跟她说:“三春,抬起头来,我没有做丢人的事情,你也没有!有人因为我经商赚钱就瞧不起你,这样的人不要,真正喜欢你的男人,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看轻你。”
她最终还是抬起头来了,脑子里懵懵的,心里觉得绝望,面上强撑着,却不能说什么。
她说她跟林二春不一样?那就没有姐夫的支持。她亲眼见到林二春。众人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
卓景行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他说:“我愿意娶。”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如天神一般解了她的围,让她一时间什么都忘记了,也忘了羞愤。只傻傻的盯着他看,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见他说:“我愿意娶。”
完全不知道他后面还说了一句:“姐姐尚且如此,妹妹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只想帮林二春解围,只是误会了。
她却傻傻的一下子跳下去,觉得像是被从天而降的一个巨大的幸福馅饼给砸中了。
卓景行果然帮林二春解了围。他人长得好看,家世好、学问好、脾气好,什么都好,他说林二春好,他说愿意娶跟她一样的妹妹。果然堵得别人无话可问。
他答应了娶,她巴不得嫁,林二春从中拦她,最终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嫁进了卓家。
这亲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他草率的定了下来了。
于卓景行,只是一场误会,娶回去一个代替品。
于林三春却是人生最幸运的时候,上一世。只有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比林二春更加幸运。
林三春目光微动,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篡起来,那些本以为已经远去的记忆,顿时清晰如昨。
她的思绪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她刚嫁进卓家时候的情形。
因为是远嫁,荆州和虞山两地相去甚远,就是走水路也得二十多天,她是早早的就从虞山起程,在吉日的前一天就住在了荆州城北的客栈里,是从客栈直接发嫁。
当时,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大哥一个亲人陪着她一路进城进了卓家。
但是,因为有卓景行在前面领路,所有的疲惫和紧张统统都掩饰不住她的欢喜雀跃,虽然碍于礼仪不能见面,但是她可以从船上的房间里,从轿子的帘缝里偷偷的打量他。
虽然她不便开口。但是每天早晚将要起程或是到达一个目的地的时候,他会跟她隔着帘子说一两句话。
“三妹,要起程了,你忍耐些,还有几天就能到了。”
“三妹,到了安庆了,今天我们上岸歇一晚。”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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