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黄昏日暮,缱绻晚霞是凝水的橘橙,染成淡粉色的云影随风轻柔漂浮。
他的心脏因为眼前的人停滞了一瞬。
下一秒,他听见胸口传来响亮的心跳声,炙烫滚热的执着和热切不断发酵,欲.望抽枝发芽泛滥成一片木槿花海。
沈念垂眸看着地面,细密的睫毛蜷着鎏金般细碎的光,在眼底落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他说:“虽然没有流星,但是在夏天的阳光里牵着手也不错不是吗?”
一瞬间的恍然大悟。
傅予城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松开绳索的气球,就这么呼啦一声飞上了云影万千的天空,风和光触碰着激荡,唇间凉爽的仙草奶茶淌过每一个味蕾。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滚烫的手往对方手心贴,又以一种笨拙到极点却又坚定而渴求的姿势完成了十指相扣。
那人细长的手指就这么被他扣在手里,十指交缠掌心相贴,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掌心泛起的濡湿,木槿的香气那么浓烈,他心如擂鼓,紧张到岌岌可危。
路上的行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两个男孩牵着手在他们眼里或许是异类。可沈念笑着的眼里光是那么的亮,他想他见过凌晨五点玻利维亚云影万千的天空之境,也见过芬兰卡克斯坦劳恩瑰丽斑斓的极光盛景,可事到如今,这世间一切色彩褪去,无尽斑斓万千云影都远不及那人眼中一点深情。
他想沈念生来就是克他的,是命中注定的缘或是劫。人这一生总会为一个人停留,为一个人疯狂,为一个人痴执到恨不能相忘。人生那么长,他或许还能遇见和自己相伴余生的人,但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沈念,他也永远不会再爱得那么轰轰烈烈。
沈念一语不发,只是由着身旁的人急不可耐却又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
他想他真的是长大了,曾经莽撞不自知的少年如今却已经学会了克制和隐忍。
一开始发现自己记起上辈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并没有因为曾经的痛苦隐隐作痛。从医学角度而言,人的大脑有自我保护的遗忘机制,他记不起来傅予城死后他的辛酸和煎熬,也记不得他曾经的伤痛。
他只记得对方青涩又朝气的模样,热烈得像是一道光散了他心头的雪。父母去世后的十年他沉眠在冬天的雪里以为春天再也不会来,可那个笨拙又懵懂的孩子却偏偏搂着他,告诉他窗外已是春暖花开。
他轻轻地握紧了那人的手,成年人的轮廓,掌心滚烫得要命。
说实话他不害怕非议和歧视,也不害怕受伤,温柔和坚忍是他在父母死后学会的第一件事,他只是害怕他爱的人会因为他受伤。
曾经他以为离开就能给他爱的少年幸福和快乐,能给他安逸平稳的生活。
可上辈子经历的那些年,现实却一次次告诉他,他阻挡不了眼前的人一次次为他义无反顾地粉身碎骨。
这个人在十八岁的时候爱上他,年少的一往情深本应该随着时光淡化遗忘,可那人却偏偏把自己锁在那份得不到回应的痴情里,至死都不肯放过自己。
所以这一次,他不想推开,也不想再拒绝。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放手的结果。
于是他主动转身,牵着他躲进了一旁的胡同。
傅予城被拉进胡同的时候还是愣着的。
狭窄的阴翳,沈念被他搂在怀里,彼此不过数公分的距离,他看见沈念细密的睫毛上噙着一抹淡淡的黄昏,眼里的温柔比漫天火烧般的烟霞还要热烈盛大。
于是风不再推着云影流动,月升日落,北京的夜来得那么快,万千灯火就这么渐次亮起点燃傍晚的城市。他站在狭窄的胡同里手撑着墙壁,沉寂的阴翳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缠绵到难舍难分。
太危险了。他的嗓子涩得有点刺痛。
他们之间靠得太近了。
彼此不过数寸的距离,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沈念,我……”一瞬温热的触感打断了他的话。
黑暗里,一阵柔软的花香淹没了他的五感。木槿花香入喉成了一团烈火一路烧炙成难忍的渴望,身前的人搂着他的脖子,睫毛细长得几乎要拂过他眼睑。
“不是早就说过吗?”他听见身前的人笑着开口,“在我面前不用忍着。”
于是理智退散,隐忍许久的渴望占据脑海。
他搂住对方的腰,俯身回应给他一个热烈缠绵到恨不能吞吃入腹的吻。
他一直想吻得这样热烈,想肆无忌惮地告诉沈念他爱得有多深切。吻到难舍难分的时候沈念轻轻推着他的胸口,脸颊绯红,眼里温润水色月光般透澈。
“喘不上气了。”怀里的人靠在他的胸口软软地喘息,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是那么细白,就连脸颊也是好看到让人心尖发颤的淡粉。
于是他又低头吻了上去,他想时节已经是八月,怎么桃花却开得那么动人。怀里的人红着耳尖,不挣扎,只是眼里有些宠溺的嗔怪。
结束的时候夜色凉如清水,沈念软软地喘着气,仰着头看了眼头顶天色继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是谁说自己不敢的。”沈念说这话时声音温软得像是浸过一汪泉水,语气说是责怪入耳却根本没有任何苛责的意味。
他说:“你这个撒谎的坏孩子。”
第26章 马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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