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修为高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一条手臂......”
话未说完,衍尊就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当然可以。”语气冷淡,听不出一丝被情.欲沾热的痕迹。
炎尊脸色隐隐发青,“在你眼里,一条手臂就如此廉价?碰一下你的宝贝灵器就得切掉?”
“那得看是谁的手臂,你的手臂,不值钱。”
“......值钱不值钱,你说了不算,像你这般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人,迟早......”炎尊陡然拔高音量,似是气狠了,“迟早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衍尊语气随意,像是在逗狗玩。
“噗哈哈......”画姬终于再也忍不住狂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此时显得异常突兀,“炎尊啊,真不是我说你,花了这么大代价把人捉住,该怎样怎样,别在这里问来问去,到时候人没事,你自己先气死了。”
“你、给、我、闭、嘴!”炎尊一字一顿,语气像是要掉冰渣子似的,她冷冷看着衍尊,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没错,你现在是还活的好好的,但也仅限于此刻,明天的太阳了,你是见不到了。”
“这就是......你的报应。”炎尊轻笑,“怎么不说话了,后悔了吗?”
“这些年来,你事事压我一头,处处给我使绊子,不就是恼怒当年看不起你的人如今和你平起平坐了吗?说起来,我能有今天,还得多亏你一路坚持不懈的......激励啊。”
“今日,我便用你的性命来叩谢这份大恩,等你死后,我......”
炎尊不停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打击衍尊,一开始她面上还有几分得色,说着说着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甚至黑如锅底。
相比较之下,衍尊就异常淡定,甚至还有几分悠然自得的意思,活像她才是那个任人鱼肉狗急跳墙的一方,这样简直毫无成就感。
“怎么不说话?是已经心如死灰了吗?”炎尊柳眉微蹙,“我问你,如果早知今日,是不是一开始就会干脆废了我的手臂?你后悔吗?”
“你想多了,废不废你的手臂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既不在意,也不后悔。”淡淡的陈述语气。
商砚眉梢微动,这不像师尊平时说话的方式,一字一句,都在有意挑起炎尊怒意。
他垂眸沉思片刻,眸光一亮,手心流转出淡蓝色的光芒,却在被人察觉前就悄悄用障眼法掩去。
炎尊说着说着,恍惚间好像看到衍尊痛哭流涕对着她下跪求饶,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心中一时快意无限,言语越发肆无忌惮。
“啧啧啧,你这样子真是可怜,想要我饶过你吗?本来就按照以前那些事,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他,若不除你,无法泄心头之恨。”
嗓音极其尖厉,活像被抛弃的怨妇,商砚仿佛从中嗅到了浓浓的酸味。
衍尊忽然抬眸,隔着黑网,那双炙热的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商砚所在的方位,他微扬嘴角,配合的不错,孺子可教也!
“哦?你说的是谁?对不住我杀的人太多,一时记不起来了,给个提示。”
若是平时,炎尊必然不会如此轻易上当,但此刻她思维受幻境影响,想也不想就道:“一直以来,都是清尊在帮助我鼓励我,如他那般的人,才配做仙界之首,可是他却因为恋慕你,生生把这机会让给了你。”
“而你却利用他欺骗他的感情,现在更是收了个专做龌蹉事的弟子来羞辱他,你说,你该不该死?”
“???”商砚猝不及防之下,差点一个用力把潋滟撕破了。
惊悚和晴天霹雳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清尊和师尊明明是清清白白的,怎么炎尊会有这种误会?
衍尊嘴角抽了抽,心情不比商砚好多少,他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了?
万万没想到,炎尊下定决心要除他,不是因为要报羞辱之仇也不是因为要夺权,仅仅是因为......争风吃醋?
他无语凝噎,良久,试探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想杀我,真是想要替他抱不平吗?无非是,嫉妒我罢了,还有我和他的事,谁告诉你的?”
商砚:“???”
什么?原来还真的有这一回事?他手指捏的嘎嘣响,可怜潋滟又惨遭蹂.躏。
“当然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炎尊如被踩到痛脚般,手一挥,“都给我上。”
话音刚落,几十道黑影都往黑网攻击而去,那架势,简直要把人削成肉泥一般。
商砚本能性地就想冲出去,脑海中就响起衍尊的声音,“站在原地别动。”
“好。”脚就这么死死钉在地上,他垂眸掩去眼中红丝,几乎用了全部毅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冲动。
衍尊眸中煞气四溢,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轻声唤:“潋滟!”
几乎话音刚落,潋滟便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哗的一下,变成一条布满尖刺的红绫,枫红色也化为诡异的血红,气势惊人。
它嗖的一下缠住黑网,轻轻一绞,黑网便直接化为了黑色碎片漂散在空中。
衍尊眸光一凛,直接伸手握住潋滟,在空中一个利落转身。
红色的绫围绕着绝美的人在空中飞舞,红绫摆动间一条条生命瞬间化作飞灰,极致的美,极致的杀,矛盾又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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