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看清人脸之后,眼眸中的阴暗瞬间消退,转而化为一种浅浅的喜悦。
他手指抖了一下,两手向上一提快速的戳进上衣口袋,眯起眼,打量着白淳熙,“你是医院里的那个丑丑的弟弟?”
白淳熙挑了一下眉:“……”
不是很想懂这句话里隐含的信息。
总不会这么巧。
楚旬笙那时候才多大?两岁?两岁的事能记到现在?
男孩看他的眼神让他再次梦回婴儿床,腮帮子被戳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抬起手,男孩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之后不动了。
他的手继续向前伸,将对方遮住耳朵的头发扒拉开,露出来的右耳朵垂上,有颗小痣,再看看对方露出来的眉眼。
白淳熙脑子一懵。
巧了,世界就是这么小。
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要说上辈子他会和楚旬笙成为死对头,绝大部分原因是,楚旬笙的不公平对待。
记忆中的楚旬笙总是高傲的,几乎不怎么与人说话,待人冷淡。
偏偏到他这里,那原本就不怎么样的态度能瞬间低上个三四倍,从高傲变成恶劣,在各个领域多方面的对他实行碾压式挑衅。
他两个就像一公斤的铁和一公斤的棉花,重量相等,材质却完全不同。
上辈子性格软如白淳熙,在遇到楚旬笙的时候也会凝聚成一颗小钢豆。
相处几年下来,他圆滑的表面被磕碰出了无数的棱角,小钢豆变成了钻石,在人群中闪闪发光,即便如此,楚旬笙对他的态度也未曾转变。
直到白淳熙要死的那一天,病房里就楚旬笙一人不在。
面前这个小几号的楚旬笙隐隐能找出未来那个性子恶劣又高傲的男人的影子。
他比同龄人都要瘦一点,可能个子高显得,多了点婴儿肥,眼睛很大,眸色漆黑,像是深井一般,会将人吸进去,这点到长大都没变,睫毛又密又长,扇动起来像是两片蝶翼。
说实话这人长得很好看,不然就他那性格,公司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
所以,为什么他会和楚旬笙一个幼稚园?!
白淳熙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收回手改捏着自己的下巴,细细思索。
自他重生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从未出现过变数,那么他在幼稚园里遇到楚旬笙应该也是上辈子经历过的事。
所以他们两个确实是曾经当过一阵子的同班同学?
恍然间,白淳熙想起自己和楚旬笙第一次相遇,对方问他:“还记得我吗?”
当时白淳熙根本不想理他,直接表示不记得。
之后,楚旬笙对他的态度就差起来了。
破案了!
他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上辈子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他没必要再去纠结,但为了避免以后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白淳熙仰起脸,对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的死对头,露出来一个小小的笑,“你好呀,我叫白淳熙。”
当然,也不能失了骨气,他继续说:“我妈说了,我是幼稚园里最靓的崽。”你才丑。
楚旬笙看着眼前这个对他露出善意的男孩,莫名的有些局促。
这时,外面的女老师开门进来,见到这个场景,忙跑了过来,将两个人拉开,挡在白淳熙身前。
“你们两个可不要打架!”女老师的声音无意识的变大,她缓了一下,轻声对楚旬笙说:“快回到座位上去,要上课了。”
楚旬笙低下头,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我们没有打架。”白淳熙从女老师的身后跑出来,拽着女老师的衣角,又指向楚旬笙,“老师,他也受伤了。”
男孩脚步顿了一下。
女老师顺着他的手看向楚旬笙,眼神中含着同情和忌惮,她叹了口气,又看向白淳熙,揉了揉他的头,眼神柔和许多。
“你就是我们樱桃班新来的孩子吧?欢迎哦,我姓鹿,你可以叫我小鹿老师,以后学习上的由我来教,那位小朋友身上的伤不是在学校里发生的,而且已经治疗过了,你就不用担心啦。”
白淳熙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是这样吗?”
“是呀,你也找个位置坐好吧?”小鹿老师应了声,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说太多。
白淳熙不再说话,走到楚旬笙左侧,脱下书包,挂在椅背上,这是班里最后几排唯二的空位,一个在男孩左边,另一个在男孩右边。
他留意了眼,男孩椅子背后,贴着大大的“楚旬笙”三个字。
幼稚园里说白了就是一个少儿托管所,它并不会教导过多的知识,大部分时间就是让孩子乖乖的呆在一个地方,不要乱跑,保持安全,一直等到下午家长来接。
教室内遍布着高低起伏的啜泣声,下了雨,外面的游乐设施有积水,没办法出去玩,只能呆在教室里。
小鹿老师为了安抚小孩们,拿出书架里塞着的格林童话,开始讲故事。
小孩子通常不会在意一件事太久,很快他们便将刚才的恐惧抛掷脑后,搬着椅子围在小鹿老师身旁。
一时间坐在桌子旁边的只剩下白淳熙和楚旬笙。
白淳熙觉得自己应该符合点幼童人设,但他是真的不想挤在人堆里,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搬着椅子移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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