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打算亲自盯着这乡试,一定要保证这位冰世子能正常参加完乡试,把人安全送到京城,他就算是圆满了。
所以,在接到有人暗中来告诉他白宴冰来报到了后,魏无阳匆匆的出来,在暗处看白宴冰。
身边的侍卫给他指了哪个是白宴冰后,魏无阳点头,果然仪表不凡,不愧是皇家人,先皇的亲外甥,这俊美的容貌,清雅的气质,以往在这渝江的地界怎么就没发现有这么一号人物呢?
见到白宴冰的魏无阳回去后,又翻出了以前关于白宴冰的调查资料,看完后他沉默了。原来,还有那么多过往,那脸此时看起来毫无瑕疵,看来,是治好了。
而且,身边的师爷姜恒还告诉了魏无阳一件有趣的事情,六月十六,冰世子大婚,两木镇的朱县令带着几个镇的镇丞也去了,只是,却在新娘子还没娶回来之前带着人匆匆走了。
魏无阳听完冷笑了一声,“蠢货一个罢了,他以为他做的事情冰世子不知道吗?怕是他自己也发现了一些不对的端倪,不敢再呆下去了吧,毕竟玩弄皇家人,他有几个脑袋?”
师爷点头,“可不是的嘛,属下也是昨日听几个其他县的县令们坐在一起笑着说百木县县令朱进的趣事,才知道的。”
魏无阳点头,“七个县令,来了几个?”
“六个,看来都很重视这个乡试。”姜恒笑。
“哼,怕是都听到了一些风声,来看热闹的吧,毕竟百木县出了个皇家世子,可朱进却一直打压着,谁不想看他笑话。”魏无阳淡淡的道。
“而那朱进却是到现在都没楼面,也不知道来了没有?”师爷姜恒又说道。
“怕是他的日子不好过吧?”魏无阳道。
“京城里的人还没到吗?收到礼部的文书,这次我们渝江的监考,是皇上亲自指定的,但是名单本官到现在还没收到。”魏无阳叹了口气。
姜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属下暗中派了人在京城来这边的路上看着了,可一直没有状似监考官的钦差大人来。”
魏无阳点头,“让人继续看着,因为这次有了这位世子的参与,我们省也成了今年乡试所有省里的众目焦点,上面下面都盯着,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你给我把赵永找来,我得让他安排人专门盯着这个百木县的朱进,不能让他给我再搞出什么事来。”
姜恒听了,赶紧躬身一礼,去找督军赵永来。
魏无阳身边两大臂膀,文有姜恒,武有赵永。三个人也是好友。姜恒是跟着魏无阳从京城里出来的,赵永则是渝江本地人,原本也只是前督军身边的一个小队长,是魏无阳来了后,发现了他的大才,提拔了他,他才有了一展大才的机会,而魏无阳也有了文膀武臂这两大助力。
赵永来了,也给魏无阳带来了一个消息,百木县的朱进来了,已经住进了专门为各县县令安排的别院里。
“很好,赵永,从现在开始,安排人盯着朱进,他要是敢在这次乡试上做手脚,立刻报给本官。”魏无阳严肃道。
赵永一听,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点头,转身去办了。
魏无阳转头对姜恒道:“查一下冰世子住在哪里,暗中安排两个人保护着,看看一起的有谁,家属来了谁。”
“是,大人!”姜恒应了一声,也赶紧去办事去了。
人都离开后,魏无阳轻嘘出一口气,刚刚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下,侍卫敲门。
让人进来后,双手给他递上了一封黑色的信封,上面有一个角是明黄色的。
“大人,皇上密函。”
魏无阳赶紧站起来,恭敬的双手接过,站着打开看,看完,他沉默了,坐下,双手抱着脑袋叹息,脑壳疼啊!
皇上的密函只有一句话,“配合泽王,擒朱进。”
魏无阳叹息,他知道这次带队的是谁了,荣亲王府泽王华玉泽。
这时他也想起了那位泽王,当年可是众贵公子里的表率,不仅人品贵重,功课还学的很好,没有凭着自己皇家世子的身份走捷径入朝,而是从秀才开始考起,一路考到了皇上的殿前,成为当时的探花郎,也成为当时众皇家子弟里唯一一个有真才实学学历最高的世子,直接被先先皇册封了泽王,那可是在亲王府的名头下又单独册封的泽王,不是一般的世子可比拟的。他也是先先皇除了自己的孩子外,最爱重的皇家子弟之一,所以,在那场皇家的浩劫里,他才会一直安然无恙。
魏无阳叹息,要说来监考这次乡试的,朝里,可不就数他有资格了。而年前,他也来跟自己打过招呼,办过一个手续,说有一个孩子明年会参加乡试,是个真才实学的秀才,他一听是正常参试,就点头盖了戳,连那孩子的名字都没去注意,也没在意那件事,此时想来,怕是就是为了帮这位冰世子吧,没有自己的戳子,冰世子一直被朱进压着,怎么可能参考的了。
此时想来,朱进,果然该死,可是,他凭的是什么?他哪来的胆子?莫非,他与上面的哪位勾结了?
越想,魏无阳脑坑越疼。
————
朱进这一个多月来,可以说是过的战战兢兢的。
那日从大石村回了两木镇后,就赶紧着人暗中去京城查探,联系华茹雅。
可惜,他派出去的人走了一个有去无回,他战战兢兢的等了一个月,想着从京城两个回来都该回来了,没回来,怕是出事了。可是,他不敢亲自去京城,京城的消息也打听不到,他每日除了勤勤恳恳的办公差,丝毫不敢再有别的心思,只做着他一直做的事,秉公执法,为每一个告到他这里的苦主主持公道。
这一次,因为是三年一次的秋闱大考,各县的父母官为了督促和鼓励自家县内的学子们,都会被巡抚邀请到省城,为众学子鼓励打气,陪考到结束。
朱进原本有些不敢来的,生怕发生什么事,毕竟京城的情况他现在一点都不了解,可惜,这是乡试,由不得他不来。好在,他和魏无阳关系还不错,他也打算来了好好的请魏无阳吃一顿饭,打听一下京城的局势,可惜,魏无阳这次却以公务繁忙,要准备招待朝廷的监考官们的事宜为借口,推了他的私约。
其实,朱进把自己的大好前途毁了的途径,不是不为百姓办事,而是他为了向上爬,用尽了各种心思和手段。对百姓,对手中的公差,倒是做的还算用心。
可是,人活在世,不是可以只干好活就行了。还有人品,品性,品德这些东西加持在身的,尤其是身为一县之长的百木县父母官县令之职,那是有多少人还比他还适合的,还等着坐上去为百姓分忧的啊?皇帝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人做地方的父母官,那得带坏多少年轻的官员?
尤其是,他还对皇家子弟动了手,这就是皇帝最无法容忍的。既然他敢跟华茹雅合作,就说明他肯定也是知道白宴冰真实身份的。
其实,朱进错就错在了这里,他当年根本没弄清楚白宴冰的真实身份,也怪他搭上了华茹雅后,就暗暗自喜,太相信华茹雅,根本没去查华茹雅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所以,这一次,皇帝决定在乡试的大会上,擒朱进。
所以,皇帝这次派来渝江省监考的团队,都是自己信任的人。
带队的,是荣亲王府泽王华玉泽,随行的六个监考,分别是礼部的两位左右侍郎,翰林院的三位翰林院士,还有一位,就是刚刚进了刑部的刑部侍郎华重楼。
华重楼七月中旬回到京城,就被皇帝招了去。两个人关起门来谈了两个时辰,第二日,皇帝就颁布了圣旨,开始起用皇家子弟,上个月容世子已经入了工部,这个月,楼世子入刑部。而刑部的蒋海也是皇帝欲为太子扫清之人,给华重楼的职位就高了些,直接入职左侍郎一职,正三品。比华重容的工部郎中一职高了一个正品阶,这回,华重楼满意了。
而这一次因为要监考,还要办朱进的事,刑部就得派出一个人,皇帝当然选了华重楼。
八月初六,当这一队监考队伍入了渝州城后,魏无阳就知道了,赶紧带着七位县令出城恭迎。
当朱进看到泽王和华重楼时差点晕过去。
这次竟然来了两个皇家人,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好。
跪着恭迎时,他竟然双腿颤抖,起来时,就颤的有些站不稳了,还好身边的侍卫扶了他一把。
华重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后,跟着其他人潇潇洒洒的进城了,住进了魏无阳特意为京城来的考官们安排的别院里。一人一处院子,因为这七个人每个人都带了五六个侍卫,人数不少,也都安排了侍女和侍女和侍卫伺候。
朱进从八月初六开始,每日失眠,导致他白日间的精神状态不好。
八月初七,京城来的七位监考官员与地方的辅监员们会晤,商谈具体的监考细节,最后,七个朝中监考官,地方的八个辅监,一共十五个人进行抽签。
泽王作为带队的队长,和魏无阳是这次乡试的主监考官,负责巡场,不定场,而其他六名官员一人抽一个签,决定六个考场的哪个考场。
而地方的七位县令也抽签,抽的是七个签,六个考场的辅监,和一个陪着两位主监官巡监考场的陪巡辅监。
朱进内心里祈祷,抽到陪巡吧,抽到陪巡就可以跟在大人物们身边,也许还能打听到一些京城的消息,如果抽到分场辅监,就只能在里边坐着,还是一坐九天的那种,如今的他,怎么可能坐的住?
而他最不愿的,就是抽到有冰世子所在的考场,他也特意向人打听过,白宴冰是在三考场。
结果,事与愿违,他偏偏抽到的,就是三号考场的辅监。
当看到三号考场辅监字样的那一刻,朱进感觉眼前发黑,如今看到白宴冰他就气短。
很不巧的,华重楼也抽的是三号考场的主监,当他看到朱进抽的牌子时,嘴角轻勾,笑了。
朱进看到华重楼抽到的牌子时,要是有人告诉他抽签没做鬼,他都不信,他更加的感觉到了世界的黑暗。
朱进拦住了要记录的朝里专门派来的记录官员,对泽王道:“大人,我来监考三考场,是否有些不妥,是否需要调换?”
华玉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三考场有我们县的人,这,我监考那边合适吗?”朱进赶紧应声道。
华玉泽看了魏无阳一眼,魏无阳赶紧躬身道:“回王爷,这位是百木县县令朱进。”
泽王一副明白的口吻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朱进,“朱县令,难道你知道哪个考场里没有你们百木县的考生?”
朱进一听,脑子里顿时哄的一声,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
“不是就好好准备吧,三年一考的机会,对于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们来说,是多么珍贵的机会,朱县令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希望朱大人也能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抽签是最公平的排考场的方式,莫非大人对老祖宗的规矩有意见,还有更好的主意?”
“不是,大人,下关不是那个意思。”朱进吓的都跪下了。
“行了,登记吧,不是就好好做事,科举,是为我们大周国选拔人才的最好捷径,大人身为一个县的父母官,请认真对待。”华玉泽淡淡的说完,和魏无阳转身离去。
华重楼似笑非笑的看了朱进一眼,“莫非,朱大人是不愿意和本世子一个考场?”
朱进心里狂喊是,可嘴上还是应了一声不是!
华重楼哼哼的笑了两声,交了抽签牌后,勾着一个官员哥俩好的走了。
朱进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
八月初五,五木镇。
二郎忙碌完鱼馆的事情,又去了隔壁的饺子馆,黄掌柜的过来了,带了新的掌柜,二郎过来与信掌柜的交接一下,今日就算是把饺子馆分馆彻底的交回给黄掌柜了。
其实,人是他带出来的,又回去总店那边黄掌柜观察了半个月,觉得真的不错,可以放心的让他帮自己管新馆子后,就来跟二郎做了交接和结束的手续。
算下来,他还差二郎五两银子的头绪,二郎摆手说不要了。
黄掌柜的笑了笑,“不要就算了,咱们也算是有缘,相识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之间有了这么深厚的友情,以后,虽然不能一起做事了,但可以做好朋友。生意上,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是不是?”
二郎点头,“那是自然,没有您的引路,我永远就是个农家小子,来了这镇上,我能干嘛?我妹妹说,每个人的人生总会有那么几个领路人和贵人,而你,就是我的领路人和贵人。”
黄老板听了,呵呵一笑,“行了,我们俩就别互吹了,既然今日我们的关系改变了,一起去喝茶吧,这一年你也辛苦了,帮了不少,今日我请你喝茶,我们也来个兄弟茶。”
二郎点头,嘱咐杜生杜意两个照顾好铺子里,他换了一身淡蓝色锦袍,用玉冠束发,和黄掌柜的一起去了刘记茶楼喝茶。
时光茶楼是镇上去年新开的茶楼,生意很好也很热闹,因为凌沙喜欢去那里,二郎也选择了那里。
两个人都是身着锦袍,看上去,也都是气质上乘的人物,加上二郎俊美邪肆的容颜,两个人一进门,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两个人被店内别致的装饰吸引,忍不住四处看着,最后在小二的引领下,直接上了二楼,在楼梯边的一个双人茶座上坐下边喝茶,边看着下面台子上的说书人正讲着故事,而茶馆里的人们,正听的津津有味。
二郎低头,看到桌子上的小册子,看着有些眼熟,这有点像是自家小妹送给小弟的册子啊!
想到凌沙送给小弟的入学礼物有可能是从这里随手拿的,二郎嘴角有些抽搐,不知道小弟听了会咋样想。不过,随即,他又觉得不可能,小妹最亲小弟,这东西的来源肯定不简单,莫非,这个茶馆是小妹的?
看来,小妹回来,得问问啊!
黄掌柜的与二郎轻声的聊着天,说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我帮你看了几家铺子,都不太合适,价格也高,我听说我饺子馆隔壁那家胡记再干一个月不干了,房租到期了,你如果中意那家,也能等着,我给你定下。”
二郎一听,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大喜,“行,你那边的位置很好,我也很喜欢,胡记那个铺子也很大是吧,我记得。”
“对。”黄掌柜点头。
二郎长得本就俊美,此时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更是勾人,坐在黄掌柜后面那桌上的一个黑色锦袍的男子正好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对面二郎的妖孽笑颜,顿时一楞,眼神也忘记了移开,看着看着,耳根子却是有点红了。
这人容颜也同样俊美,但是,眉毛像是特意画粗的,再加上没有喉结,其实,要是凌沙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其实是个姑娘。
她叫何玉梨,渝州城首富何三桂的嫡次女。何三桂家财万贯,可惜,膝下无子,三个女儿,大女儿有点大,已经出嫁,小女儿刚出生,还小,只有这个二女儿能在生意上帮的上他,就拿来当儿子养了。
自从长女出嫁后,何三贵就在何玉梨的身边安排了文武夫子教导了她三年,加上她聪明,三年就学会了夫子教的所有东西,然后就开始跟着她爹做生意。
何家涉及的行业五六个,但是何家的主业是酒楼,贵福楼,就是何家的产业,也是渝州城最大的酒楼。分店遍布了渝江省各个县镇。
就连五木镇都有,但是五木镇的贵福楼生意一般。这一次,何玉梨就是来看看自家酒楼的。
而这何玉梨有个天生的金手指,舌尖特别敏感,尤其对味道特别的敏感,就像是李大夫的鼻子那么厉害一样。
而何玉梨这几年女扮男装,游走于各地大酒楼,也闯出了一个自己的名号,金嘴玉哥,凡是经过金嘴玉哥夸赞过的的菜肴,那绝对是好吃到让人尖叫的菜肴。所有做饮食行业的人,都知道这个金嘴玉哥的名号,但也只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他什么样。
她在外行走的名字,叫何玉。
由于他爹把她彻底的当儿子养,也就没怎么考虑她的终身大事,所以,致使她如今二十岁了,还没有成亲,也没有招婿。急坏了何夫人,因为这事也少和何三贵吵,更是在何玉梨耳边念叨,让她少看些吃的,多看些男人。
而今日,何玉梨在看到二郎笑颜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第322章 322:京城监考官;二郎独立做了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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