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愣了愣:“这种类型的真不好找。”
沈墨轩“噗嗤”一声,沈夫人斜眼瞪他:“你笑什么!阿执年幼,你这个当哥哥的平日里也不知道护着他!沈家的血性都被你吃了,弟弟都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保护他!让你接他回来千难万难,当初你怎么答应的?”
沈夫人指的是三年
前的事情,她一直认为沈执是受人陷害,并因此受到了全天下的指责。当年闹得满城风雨,沈执怕连累沈家,选择了独自面对,根本没有向沈家求救。
而沈墨轩更不会将阿执的身世说出来了,闻言,赔笑着道:“阿执这不是好生生地回来了?谁敢欺负阿执啊,谢陵还不得将人活剐了?谁不知道谢陵护短?”
谢陵但笑不语,偏头望了眼沈执,见他作贼心虚地低着头,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不禁莞尔,笑道:“阿执到底是我的弟弟,我自然偏宠他。这次远道而来,一是参加沈兄婚宴,二也是想亲自登门拜访,感谢二位对阿执的照顾。”
沈大人道:“阿执毕竟是沈家的养子,他想回来,随时欢迎。”
沈执心里喜滋滋的,总有一种带心上人过来见家长的感觉,一边听他们闲聊,一边夹了块鱼肉放入谢陵碗中。
待用完了饭,沈执又将谢陵拉出府门,二人在外头闲逛。
当年谢陵急等着回京,根本没在江州逛过,沈执好歹在此生活过半年之久,印象里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他一清二楚。
拉着谢陵往前走了一段,沈执指着旁边卖炊饼的老头,压低声音道:“哥哥,你看那个卖炊饼的,我小时候贪玩,常在外头胡作非为,有一回同个孩子打赌,说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他一个炊饼。偷的时候,他没瞧见,我还回去的时候,他倒是眼尖了,一把将我揪住了!”
沈执说着,往谢陵身后一躲:“当即把我抓小鸡似的提溜起来,我又不能暴露武功,一脚踢翻了炊饼摊子,这才逃掉了。结果这老头打听到我是沈家的公子,直接上门讨银子去了。”
谢陵饶有趣味地听着,笑问:“然后呢?”
“然后阿爹知道了,付了他一百张炊饼的钱,还将剩余的炊饼全买下来了。将近半个月,我吃的全是炊饼,连做梦打嗝都是炊饼味。”沈执撇了撇嘴,仍旧记忆犹新,“那次也彻底改掉了我小偷小摸的毛病。”
谢陵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走上前去买了两张炊饼,沈执别别扭扭地不肯伸手接,低声道了句:“这个不好吃。”
结果那卖炊饼的老头儿听见了,当即就叫嚷道:“这
位公子,你可别瞎说!在江州谁人不知我家卖的炊饼最香了,就连沈家的小公子还偷去吃呢!在这一带可是远近闻名的!”
沈执:“……”
谢陵憋着笑,同那老头道:“哦?我倒是听闻沈家小公子十年未回江州了,你还记得他?”
“自然是记得,那也不能忘啊!”老汉笑着道:“那小公子生得俊啊,当年在江州可是远近闻名!就是性格顽劣了些,不过也不妨事。听说他跟着当高官的哥哥去了京城了,一去就是十年!老汉今年六十三了,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再见着他了!”
谢陵望了沈执一笑,又问:“如果见着了呢?”
“如果见着了,老汉请他吃个够!当年家里穷啊,全靠卖炊饼维持生计,现如今连孙儿都出来做事了,随便挣一点就成了!”老汉笑得慈祥,“沈大人可是咱们周边远近闻名的大好人啊,他府上的人,哪有品性不端的,当时真是走投无路了,家里出了点事儿,实在过不下去了,要不然……嗨,多少年的事儿了!”
沈执一听,敢情自己在江州的名声并未坏到哪里去,居然还有人心心念念着他回来。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大口咬着炊饼,笑道:“真香!”
二人又往前行了一阵,沈执一面啃饼,一面指着码头下的船只道:“哥哥,你看那个,轩哥以前跟我吹,说他水性多好多好,有一回咱俩路过此地,见到有个孩子落水了。轩哥二话不说就跳下去了。然后他就上不来了。”
说着,沈执又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我当时吓死了,忙要跳下水救他,可我怕水啊,周围没一个人敢跳下去。我就趴在船上,使劲拽他的胳膊,硬生生将人拽上来了。连手肘都磨破了,可疼了。”
谢陵微笑着望他:“然后呢?”
“然后轩哥昏迷不醒,我吓死了,赶紧按压他的腹部,好不容易才让他把河水都吐出来!你说他傻不傻啊,自己不会游泳,还跳下去救人!”沈执吐槽了一句,又笑道:“轩哥觉得丢人,非不让我说。然后回府了,沈家爹娘看见我俩浑身湿漉漉的,就以为我们闯祸了,罚去跪祠堂,阿爹按着轩哥教训了一顿,嘿嘿,没打我。”
谢陵问:“为
什么不打你?”
“原本也要打的,但轩哥拦着不让打,你说轩哥是不是傻,当时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护我,护我也就算了,还问阿爹是不是没吃饭!”
沈执笑嘻嘻的,一张炊饼啃完了,随手揉成小团团,见谢陵才吃了几口,以为他不爱吃,于是伸手接过,“不吃的话,那就给我吃吧!别浪费了!”
“吃!”谢陵拒绝,将炊饼抬高,“你晚上吃那么多,怎么还饿?”
沈执理直气壮道:“饭吃饱了,可零嘴还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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