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上上下下围绕着瑶里也打量了三圈,最后撇撇嘴,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她心中极其不屑,暗自腹诽,“这女子除了骚气难掩,真没看出来哪里漂亮到能迷了王爷的眼!身上的狐媚子味都让人受不了。”
打量完,也不告诉她贺长他们的去向,只是一味的鄙夷道:“呦!原来王爷的新宠就长这样啊!这张小脸生得我见犹怜的,看着还真让人心中不痛快啊!”
“你是谁?”
瑶里也知道,渊王不在,今日这些个府里的妃子都会来为难她一顿,不过她不在乎,只要在给她几天时间,渊王就会完全受她摆布,这些个女人最后都要来讨好她。
所以,她那张小脸上露出的桀骜不驯就让人很不爽了。
一个婆子忽然站出来,抬手向瑶里也脸上扇了一巴掌,“见到侧妃不拜,好大的胆子!”
瑶里也还没受过这等屈辱,挥手就要打回来,“你算老几也敢打我!”
吴侧妃带着长长的护甲,劈手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我打你总有资格了吧!魅惑王爷,败坏王爷身子,你以为自己受宠就能相安无事了?在这府里,有的是治你的法子!”
瑶里也感受到脸上皮肤刺痛般的疼,一抹,手上沾了血,竟然见了血口。
这个吴侧妃比王妃真是不遑多让啊!一个阴着来,一个连背后阴人都不想,明着就教训她。
“一会渊王回来,看见你们欺负我,就不怕受罚?”瑶里也不服气。
吴侧妃冷笑不已,打量她这张花容月貌的小脸,其实也没比她们美到哪去,无非是年轻了点,异域风情了些,还不是男人途的个新鲜!
“你不过是一个出自风月场所的女子,真打量我来找你麻烦前没有问清楚吗?等着我毁了你的容貌,你认为王爷还能继续待你好?”
她想划花面前娇柔妩媚人的脸,这一次被瑶里也桎梏住她的手腕!
“你以为,凭你也能让我毁容?”她身体里的水幻涵虽说没有恢复元气,对付一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轻松的。
吴氏没想到,她这么一个看起来不大的丫头,竟然敢抓她。
“贱人,你敢反抗?
瑶里也笑了,妩媚的小脸上带着一份天不怕地不怕的决绝!
“反抗你又怎么了?既然你打探我的出身,就应该知道我瑶里也出身高贵,自幼被砗烈王封为瑶也郡主!看得上你们爷,那是他的福气!”
吴氏暗自怀疑她说的呢,“你不是宝月楼的头牌吗?怎么会是郡主……”突然她都没有看到面前的女子是怎么出手的,连给她反应都机会都没有,她的咽喉直接被人掐住。
水幻涵掐住吴侧妃,狠辣的盯着一干奴仆,“都给我老实一点,不想让你们的主子死,就把自己绑了,蹲在院子角落去!”
她回了还要会美男子呢!哪有时间和这些个疯女人纠缠。
吴氏被她治住,起先不服气,她是武将之女,手上也有两把刷子,想反攻回去!
可是她怎么努力都没有用,那根看似一用力就能掰断的胳膊却是死死的钳制住,根本挣脱不开!
明明瑶里也比吴氏还要瘦弱几分,可她忽然像是生了神力一般,竟然将吴氏拖拽进屋子!
而那一院子的丫鬟婆子真的乖乖的绑了自己蹲在角落里不敢报信去!
宁翠翠慢慢从凳子上爬下来,忽然想到这种熟悉从何而来了。
那不是古翰身上才有的一股子风骚感吗?瑶里也她近身接触过,曾经,并没有这种感觉啊!
她楞楞的坐在椅子上,还没有想明白这一切的缘由,房门猛的被人推开!
宁翠翠抬头,看到的正是渊王!她眉头不自觉的簇了一下。
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渊王一进来,面上带着担忧似是放下,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钟离姑娘平安无恙就好,府中走了水,府上此时正乱,姑娘最好不要出去!”
随即有人很是粗鲁的将柳儿拉出了房门,宁翠翠堤防的看着渊王。
“你要做什么?”
渊王扯开紧系的领口,笑得淫邪,“做什么?本王的爱妃不是早就提醒过钟离姑娘了吗?这里是男人的书房,你歇在这就没有觉得不妥?”
说着,他已经松了宽松的腰带,栖身上前!
宁翠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没有动分毫,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容!
“渊王的身子还真是龙精虎猛!空乏得几乎丧命之身,还想着辱了我的名节来威胁父亲来助您?”
赫连擘本就是想着先将她困住,脱了衣服先假意而为,让人先看到他们有手尾也好做手脚!却没想到精明如王妃那样的人都没看出自己身体有恙,把人安排在他书房,这个小女子却洞察了一切。
他将外氅一裹,觉得被人看透很是难堪!沉着脸捡了一个凳坐下,阴沉着脸阴鸷的看向他。
此时这个眼神还真有一点楚行生气时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告诉本王,你是如何看出来我身子亏空的,难不成看一下面相就能知道?”
他知道此女会看相,所以他也担心自己真的会因为近日的荒诞而短命,像他这样的人,最是想长命百岁的。
宁翠翠学着他的样,拿了一个凳摆在他面前,戏谑的看着他青白发灰的脸。
“王爷如今精气亏空,只强撑着颜面在这以我虚与委蛇,实则您此时腰膝酸痛,神色倦怠,心慌气短头晕眼花,是不是连看眼前事物都带着幻影呢?”
赫连擘神色变幻,似在思虑,随后笑道:“就算我身子暂时抱恙,自有太医可调,又怎会是你说的那般邪乎。”
宁翠翠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护身符,“王爷可以不信我,继续醉生梦死,不出两日,王爷会一直沉浸在醉梦中,再醒不过来,您可以找太医来治,反正您信与不信,又与我有多大关系呢?”
他忽然贴近,带着危险的气息袭到她面前,在与她唇之间只有一尺的距离停下,带着威胁与警告道:“别危言耸听,有没有那么严重,要看那女子是否长得如花美眷,相信只要不是病入膏肓,面对钟离姑娘,男人一样可雄风大振!”
宁翠翠撇开头,对他的阴柔面容很是厌恶,“名声对于女子来讲,固然重要,可是相对比女子漫长的一生来讲,于我就没那么重要了。渊王可以用命来试一试,看是你受不住,还是我受不住?”
但是想让他表现出来,太损王爷的颜面,于是冷哼,“少哄骗本王,漂亮话谁都会说,我到要看看你失身于本王还怎么嫁人…”
宁翠翠见他竟然无耻要用强,虽然心生害怕,却撑着面子冷笑,“渊王也知道我长于乡野,又有一技之长,本就是四处行走抛头露面,本就没想过嫁人!”
赫连擘慢慢坐了回去,实际上他身上很是乏力,是的,是他受不住了,可他也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光棍,竟然连受辱都不怕。
宁翠翠见他外强中干,终是扛不住了还硬撑乘胜追击道:“王爷要是真想好好得,最好是信我!我这符箓不但可以让王爷日后避祸一次,还能让你避开脏邪之物便不能再近您的身!”
赫连擘不是傻子,宁翠翠的意思就是他沾染了脏污,而他也在怀疑,他对水幻涵的痴迷似是被人下了降头一般,跟本不是他的本性!然而他一靠近那女人,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和她成鱼水之欢……
宁翠翠就是让他自已想,有时候,话说透了,他人不但不信,还会适得其反,自已猜想的,会越想越信以为真。
果然,就听渊王道:“我信你如何,不信你又如何?本王算计于你,你会如此好心,真心实意想帮我?”
宁翠翠舒了一口气,这个难缠的渊王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王爷要是信我,戴上我这符箓,再亲近您近日所宠爱之女子,看看对她又是何种心意,一试不就知了吗?只是这符箓人人可以效仿着画出来,若没有我的开光加持,它可是半点做用也无,所以我想以渊王的贵命来找一个人!”
赫连擘虚眯了眼,“哦?钟离姑娘竟然想从我这里换人?是谁?”
宁翠翠眼神游弋不定,自已如果说要换楚行,如果他不同意,怕是就打草惊蛇,冷风他们再想救人可就难了。
恰在此时,窗外有人来报,“爷,有急报。”
赫连擘早已叮嘱门房上人,他在此行事,所有人不可来扰,这人说有急事,怕是真是大事,“可是火情蔓延至其它院落了?”
“不是,关于后园的事!”
赫连擘听过之后,再没有半点纠缠之心起身就走,因为急切,显些将身下的坐椅带翻。
宁翠翠捏紧帕子,一时不知是后悔还是松了一口气,怎么地自已涉及到奕的事情,竟是优柔寡断了!
赫连擘人出了房,似是想到宁翠翠所在的屋子能看到后园的事宜,而他进屋时,她身下的椅子不正巧落在北墙前。
“今日府个事杂,派人送钟离姑娘回府!”他走出几步远,似是想到重要一事,又折返回来!
宁翠翠向后退一步,没想明白他要做什么,赫连擘直接从她手中抢走符箓,“本王的命如果稍有差池,尚书府可以全府陪葬,所以钟离姑娘,希望这符箓能起到真正做用!”
宁翠翠气恼的跺了一下脚,发现这些个天潢贵胄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渊王竟然拿全府的人来要挟她,明明害她的人是他屋中的那个狐狸精。
自已被人请出了府,只能祈求冷风他们得手。
然而她等至半夜,蜻蜓可算是回来了。
蛱蝶园内,一盏角灯一直亮着,柳而拿着剪刀不知剪了几次烛芯,大小姐还在撑着精神等着。
“小姐,您先歇着吧,我等蜻蜓姐姐就好!”
宁翠翠摇头,今天的事情太重要了,她等不到消息,又怎么能放得下心来。
直至三更时分,柳儿坐在桌前不停的点着瞌睡,房门“吱呀”一声,终于被人推开,蜻蜓神情有些狼狈的进来后,看向宁翠翠的眼神带着几丝愧疚。
“怎么样了?”宁翠翠扶住她,急切问道。
蜻蜓摇头,随后歉意的垂下头。
只是一个照面,宁翠翠看到她原本健康的肤色因为奔波变得惨白,嘴唇也干裂的厉害,柳儿已经被惊醒,忙有眼色的道了一杯水端给蜻蜓喝。
蜻蜓愧疚不已,却因为一天没有饮水太过饥渴,端过来一口饮了,宁翠翠叹了一口气,示意柳儿再倒上一杯。
蜻蜓连喝了三杯,终于缓过来,这才开口,“原本我们是要得手了,因为奴婢放的那一把火,渊王府上怕伤了贵人,成功将所有守卫都调过去救火,我们发现只有一处依旧站着人,冷风就过去将人击昏了,潜进房内时,发现屋内的一处依柜门是开着的,里面应是有密道。可是就在要营救时,不知哪个黑了心的事先进入了密道被渊王知晓了,我们的人与他们斗在一起,后来那渊王以炸毁密室为要挟,我们只能退了出来!我们失败了!”
宁翠翠听了也是觉得万分可惜,就差一点!她暗暗恨自已无能,要是缠住渊王多那么一盏茶的时间,奕就被救出来了!
可当时自已怎么就傻的没有那么做,还反被他要挟!
后悔已无用,大错都是自已铸成的,蜻蜓发现姑娘竟然比她还懊恼自责,反过来宽慰她!
“我们的人都盯着呢!姑娘先歇着吧!以王爷的能力,应该会想办法自救的!”
事以至此,再多的悔恨也无用,只能再想办法,她想着要不要明日再次拜访渊王妃,以她对自已的算计,应该能见她一面,到时再让蜻蜓借机去救人?
想到对策,这一夜勉强算是睡着了,因为歇下得太晚,又辗反侧难眠,直至天明时才渐渐睡沉,待醒来时,蜻蜓的眼睛竟是红肿一片。
“你这是怎地了?怎么似是哭过了?”
蜻蜓单膝跪在她面前,猛地抱住她的腰身,“奴婢没用,昨日没有救出王爷,今臣钱大人传回来消息,那渊王竟然将爷在京都一事上奏上去,如今已被皇上将咱们爷拘进皇宫当中了!”
“什么?奏上去了?”
“小姐,怎么办?藩王私自进京本就是死罪,那渊王竟然以此抓到咱们王爷为筹码,得到皇帝的恩赏,这个人渣,咱们爷要是有个万一,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把他宰了!”
宁翠翠忽觉眼前一黑,看着蜻蜓捏着的拳头在眼前晃悠,随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原本她如今的身子不至于如此羸弱,可能是因为她昨夜没有睡好,又突闻噩耗,竟是一时没撑住!
她这一晕,吓得两个贴身丫鬟手忙脚乱。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蜻蜓将人抱住,自责自已不该将没发生的事情想得太过吓人,以至于将小姐吓昏过去,蜻蜓不相信别处的大夫,命柳儿好生照顾,自已去请永安堂的大夫来问诊。
柳儿原本性子比较小心,从不与蜻蜓争锋,此时却是忍不住埋怨,“蜻蜓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咱府上就有府医,您还跑那么远找大夫做什么!”
蜻蜓紧蹙着眉头看着她,眼神当中有着慎重之意,“我们王爷与咱们姑娘早有夫妻之实一事,你可知晓?”
她这么一问,柳儿脸上红了一红,点了点头!那位主子胆大妄为,夜半偷香之事,动静闹得那样大,她怎么可能不知。
“所以一会不管谁来,你就说小姐昨日出府染了风寒,用了早善又歇下了,待醒了再来拜会!如果是夫人,你就说晌午再去拜见!可记得了?”
柳儿比她小上五六岁,没有她那么多心眼,可是看她如此郑重的神情,只能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然而钟离府上的人,各个都把眼睛盯在蛱蝶园,蜻蜓私自出府一事,之前受宠的软氏很快就知道了。
而此时,恰巧她人在白氏房中立规矩,伺候白氏用早膳,丫鬟在她身边耳语几句后,白氏轻轻撇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筷子重重一落。
“怎么,在我这里立规矩,就这么让软姨娘受不住?伺候夫人用餐,还有那眼睛盯着府上的动静?你真当我是死的吗?”
软氏立即来到她面前伏低做小,“夫人说哪里话,我哪有关注府上的动静,我这丫鬟不过是看到大小姐院里的蜻蜓风风火火的离了府,问我要不要告诉夫人一声呢!”
白氏自从知道自已一双儿女出现意外,都是她人所害,就将从前慈善的一面尽数收了起来,尤其对于这个只会狐媚男人的妾氏,责骂起来从来不会心缓。
“尽好你的本份,伺候好老爷和我,大小姐的院子劝你少盯着。”
就在此时,管家上前来报,老家三房夫人携带两位小姐登门,白氏还想再审软氏两句,周氏已经带着鸢儿和焉儿进来了。
“大嫂,事隔半个月,我们终于又团圆了,妹妹还真是想念嫂子!”周氏向来会来事,嘴甜。
白氏见她们三人都穿得齐整,容貌精神矍铄,一看就是休整好后才登门拜访,不住在尚书府,起府另过了?
如此到是趁了她的心意,比起在颖城,几房人挤在一处要舒爽得多,想到三房小叔果然是个有眼色的,面上也合缓得多。
“我也想妹妹和两个侄女,今日过府来得这般早,可用过早膳了?几时到得京城,住处都安顿好了?”白氏难得出得热络,亲厚的拉着周氏坐下。
随后冷眼看向一旁的软氏,“还不赶紧的伺候夫人小姐们用膳?”
软氏气不过,可是这会老爷不在府上,只能咬着牙忍了,周氏却是讪讪道:“大嫂快别忙活了,我们都用过膳了!就是想你们所有来得早了!怎么不见苒儿?”
“大伯母,鸢儿特意带了颖城的点心给大姐,她出府了吗?”
钟离焉儿满脸不快的跟着姐姐身后向蛱蝶园走,一边走,一边扯下随处摆设的名品绿植叶子向地上扔去。
“就没见过姐姐你这样上热脸的,我们远道而来是客,她不来迎接我们,偏还要巴巴的拿着东西上杆子去看她!”随后她小声嘀咕一句,“不过就是个村姑,也配!”
钟离鸢儿回头瞪了一眼自家妹妹,“咱们是大户人家出身,爹爹如今又升至京城做官,怎地那么小家子气!大姐初回府时,那样的大手笔我们拿不出,带一盒点心来给她一个惊喜,偏你还生事!”
钟离焉儿想辩驳,看了一眼前面引路的外人,最后撇撇嘴把话咽了下去!
宁翠翠的院子里平日里伺候的人无事不得在主院转悠,白氏的丫鬟指引着二人到了地方,本是要挑帘进去只会一声。
突然听到里面有男子的叮嘱声,“小姐的身子本就体弱,如今有了身孕更应该多注意,作息一定要规律,切勿再多费心神……”
白鹭听到大夫的话脑仁一炸,就要挑帘进去将里面满嘴胡话的人打出去,被钟离鸢儿拉到一旁,摇头。
“三小姐这是何意?”白鹭脸色不太好,她是白氏从颖城带来的丫鬟,新进又被提拔成一等,正是想在立功的时候。
钟离鸢儿压住内心的翻滚,小声道:“刚刚的话我们听个囫囵,这样贸然闯进去对于我们都难堪,此时最好还是装作没听到,回头你想告知伯母也莫要提我们姐妹听到此事!”她想了想,身上无银两,便从头上拔下一根钗给她。
钟离焉儿在姐姐身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姐就是谨小慎微,知道就知道了,能怎么样!
白鹭看着手里崭新的掐丝金黄发钗,想着三小姐的用心,怕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听到这等秘密,想想这事的确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接过发钗的时候,她心思也百转千回的转了几转,三小姐知道避嫌,那她是不是最好也是装不知?不然以夫人爱女之心,再对自己起了闭嘴的心思……
“小姐思虑周全,刚刚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钟离鸢儿推了一下妹妹,钟离焉儿却是一直愣怔着,大姐有孩子了?那个凤公子的?
他俩竟然未婚就有了孩子,那他们是不是快要成亲了?
“小妹,知道了吗?”
钟离嫣儿不太乐意的点点头,语气不好,说不出的失落,“晓得了!”
那边大夫看完诊,宁翠翠也醒透了,抚摸着肚子心里发苦,奕那么盼着这个孩子,如果一切顺利,年后他们二人成婚,这孩子也算不得私生子,哪怕不能,有奕在,这个孩子也能有个照应,偏偏是在这种结果眼上知道!
如今奕犯了死罪,被拘在宫里,又是与皇上有着仇恨,她真怕随时会听到噩耗!她暗自发誓,无论怎样,都要想办法救人出来!
柳儿来传,“小姐,三小姐四小姐来了!”
宁翠翠先是一愣,想到是谁,紧忙招呼两位妹妹进来!
钟离鸢儿人大了,知道堂姐的秘密,脸上的笑就尴尬许多,嫣儿却是冷脸冷心的审视着堂姐,进门时也不过是应景的服了服身子算是打招呼。
宁翠翠不在乎她对自己不亲热的样子,只是拉着三妹妹的手寒暄!
只是他们毕竟没有浓厚的亲情在,加上各自有着心事,一会子功夫就没得聊了。
眼见钟离鸢儿要走,宁翠翠开口问道:“早前听闻咱们侯府有一位进宫选秀的名额,可是落在三妹妹身上了?”
提起这个,钟离鸢儿脸上一红,撇了一眼妹妹,轻轻摇头。
“原本是我,可是我曾苦求父亲把我的名字划掉,嫣儿心疼我,顶了我的名字,是我对不起她!”
这个三小姐早有心仪之人,宁翠翠早前也有猜测,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也不能这样说,听闻皇帝年岁大了,充斥后宫的事情也淡了,此次主要是给各位皇子相看王妃人选,四妹妹如能被选上也是荣耀门楣的喜事!”
“哼!我是荣耀门楣,还是进宫当侍女,大姐看不出来吗?我心疼我姐不忍她伤心,大姐又何必这般虚伪!”
钟离鸢儿总觉得对不起妹妹,可是这会她这般刻薄的针对大姐也是难堪!
“小妹,咱们姐妹话家常,你也别这般……”这般刻薄,她却说不出口,是她不想进宫,才由四妹代替的。
原本他父亲的官职,女儿可以不参加此次选秀,可这也是一个绝好的攀龙附凤的机会,父亲就求了大伯,用了侯府的名额!
宁翠翠却是半点不恼!
“是的,四妹的确没有攀附龙子的命相,此去并没有三叔想要的结果,不过是蹉跎年岁罢了!”
她如此说,钟离鸢儿脸色都白了,拉着妹妹的手,“是姐姐害了你!”
钟离焉儿本就不喜的心思,忽然沉得更低,可是她的名字都递交上去了,再没有回转的机会,在家是有人伺候的小姐,一旦落选,被哪个贵人看重做了婢女,就成伺候人的下人!叫她怎地不难过。
有时候她又恨,如果自己生的大姐这样的容貌,是不是注定就会被男人捧着?
宁翠翠郑重了语气问她,“四妹,如果我有办法让你不必进宫,颖昌侯府也不会有事,你可愿意放弃这样飞上枝头的机会!”
钟离鸢儿一直不喜这个大姐,只是抬眼看了看她,冷冰冰的问,“什么机会?”
“让我顶你的名额!”
二人都傻眼了,钟离鸢儿反应甚至比四妹更大,她就是艳羡大姐的感情,才不想入宫,害了四妹,怎地大姐竟然要进宫!
“大姐,你与姐夫?”
钟离焉儿却是从凳子上站起来,直愣愣的看着她,“你不嫁凤公子了?你肚子里不是……”
话说一半,被钟离鸢儿给拉住!
宁翠翠抚摸了一下小腹,虽然她是异世灵魂,对于未婚先孕也是害羞的,可是这是她与奕爱的结晶,他的存在也让她坚定了信念…
三房来人
宁翠翠有孕
宁翠翠进宫
焉儿进宫
嫣儿被瑶里也利用。
楚行被定罪
她看了一眼表情不自然了的两个妹妹,钟离鸢儿率先低下头,“大姐,我们不是有意偷听的!可是您如今这个样子,进宫可是欺君啊!!”
宁翠翠笑了笑,“既然你们知道了,就更应该帮帮大姐,奕他如今有难,我要想办法进宫!”
室内出现短暂的寂静,最后钟离焉儿打破了沉默,她带着愤怒的表情看着宁翠翠。
“我知道大姐长得貌美,人又风流,可是凤大哥对你那么好,你又要为另一个男人去冒险?难不成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叫奕的?”
宁翠翠被她过激的表现惊到,难得的噗嗤一笑,“四妹,景通就是嵇王!他本名叫楚行!”
钟离焉儿嫉妒了,原来那个相貌俊美,气质不凡,出手大方的商贾,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嵇王!
她想都没多想,当即表态道:“大姐要救姐夫,做妹妹的肯定帮您!不过这花名册递上去了,上面写明颖昌侯府的姑娘只有十四岁,大姐的相貌显然对不上!不如你扮成我的丫鬟,我带你进宫,只是救出姐夫后,大姐要答应我,把我从宫中一同带走!”
“这怎么行!”她是抱着救出奕,自己在寻找机会出宫的,以她的本事,这点不难!
可是选秀的秀女一旦入选进了宫,没有选成主子,也要充斥后宫各处,她逃了,钟离府怎么办?
“大姐不答应,这忙就不好帮了,第一道测骨龄的嬷嬷就过不去!”
她想由救嵇王的借口,攀上关系,这份恩情,嵇王总要还吧!她就可以提出来要常伴左右的理由有了机会。
她怕大姐反悔,立即提出想法,“进宫后,我可以称病,病入膏肓那种,到时候就能送我出去了,这样大姐就不必为难了!”
宁翠翠不知道她这么小的女孩,哪里这么多想法,“嫣儿,我知道你好心,可那皇宫是什么地方,你称病还没有病入膏肓,就有御医来诊脉了,怎么瞒?”
蜻蜓不忍见小姐为难,这些时日的接触,她也明白小姐的言出必行,她这是做了决定了。
“不必那么麻烦了,救出王爷后,直接带四小姐离开,我留下来顶替四小姐!”蜻蜓自告奋勇道。
这边宁翠翠背着父母偷偷进宫,打算偷梁换柱,楚行那边却是被人换了出来。
“主子,渊王那个混蛋总算是将您送出来了!”冷风手里捏着一个翠玉色的瓷瓶,右手端着茶盏!
楚行将瓷瓶拿过来倒出一粒解读丸,借着茶水送服下去!随后蹙眉看着暗萧在往自己脸上涂抹着东西,身下是换下来的侍卫服侍!
“这般逃走终是再见不得光亮,杀将回去,直接反了。”
“不行,我留下代替你,给您离开的时间!再者说,以您的身份,多半是鸩酒赐死,只要有人能在我死后及时给我服下解药,我不会有事的!”
楚行已经感觉到解毒药的作用,无力的身子慢慢恢复了感觉!
他不同意暗萧为自己冒险,“你不想娶苏芷怡了?凡事有万一,我不能让你涉险!”
暗萧已经将人皮面具放在要碗里泡上,跑软后贴在自己脸上再做整理就算大功告成!
一直带着玩世不恭气质的他,此时满脸都是正色,“道歉的话,解释,该说我都说了,她不原谅我,就算了!活着出去就潇洒后半生活着,死了也一了百了,所以,奕,你快走吧!三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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