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衣袂,几缕发丝被吹得扬在半空,这还是伍思才头一次骑马夜驰。不断的扬鞭催促马儿再快一些,她的心随着颠簸的马背起起伏伏,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鸳鸯沟地处京城郊外, 那处多水,气候养人,鸳鸯沟这个名字便是因为它的地势恰好是两条小河交汇形成的一处浅滩而得名。
吴磊骑马跟在伍思才身侧, 瞥见伍思才抓着缰绳的手骨节泛白, 知道她心中一直记挂着靳芳菲,因此劝道:“靳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一定不会有事的。”
伍思才紧紧抿着唇,望着前方, 半晌道了句。
“她若有事, 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
寒气逼人的话让吴磊忍不住哆嗦, 看来伍思才也并非一直如往常那般温文尔雅,不过是事儿没犯到她的头上罢了。
渐渐, 鸳鸯沟出现在众人眼前。
月光将鸳鸯沟照的波光粼粼,水中倒影着鸳鸯沟的一草一木, 宁静悠远, 伍思才的心却如何也无法平静。
吴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按照那阿宝所说,前面应该就是那老鸨的庄子。”
伍思才立即道:“派人围住庄子,我们直接从正门进去。”
眼下是片刻也等不及了。
深夜亮起火把, 远远看去像是会移动的火苗,看着诡异万分。
伍思才很快带着人破门而入,眼前的庄子并无特殊之处,而且看得出来并不常用。随意栽种的花草树木,看上去杂乱无章,而且好几个大树早被虫侵蚀,只剩下枯黄的木桩。
一个老者披着外衫举着灯笼从一旁的角门走出,看见有人闯入,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民宅!”
这时刘捕头喘着气姗姗来迟,好家伙,伍思才一路打马前来,他那寻常马匹愣是没追上他。
刘捕头大手一挥,“官府办事,闪一边去!”
老者不知想到什么,连忙求饶,“官爷,小的只是个守庄子的,啥也不知嘞。”
刘捕头办案多年,一瞧便知这老者对群芳院干得事心知肚明,他恨声道:“有关无关,大人自有定论,说吧,前些日子被你们抓来的女子现下在何处?!”
“就……就在后院。”
“前头带路!”
老者无法只好提起灯笼带着众人进入庄子,他心里估摸着那日见到那位姑娘便知其身份定然不俗,可不如今官府找上了门,而且那位贵公子一脸寒意,只怕是那位姑娘的亲人,如今找着了人不知是否会迁怒他这个底下做事之人。
刘捕头见他四处张望,神色不定,骂道:“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动歪心思。”
伍思才跟在身后暗自祈祷靳芳菲安然无恙。
这个庄子本来便不大,很快众人来到后院,却发现这里安静的古怪。
来不及细想便听到老者的声音响起,“人就在那儿关着呢。”
老者伸手指着正对着众人的厢房。
伍思才立刻冲上前,推开门得刹那她蜷缩着指尖,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停了。
她暗骂自己胆怯,无论发生什么靳芳菲还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吱呀——”
门外的月光照进屋内,伍思才走进去,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她猛地退出厢房,对着守在外面的老者就是正中一脚。
“人呢?!”
老者一脸惊慌,“人一直关在这儿,小的只是个守门的啊!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吴磊进到厢房仔细查看,桌上摆着凉透了的饭菜,显然这里原先有人住着,地上还有散开的绳子,一切迹象都表明这里曾经有人被关押着。
吴磊出了房问老者:“这个庄子上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吧?”
老者道:“院里来了几个人守着那位姑娘,只是不知为何眼下都不在了。”
吴磊道:“会不会被转移了?”
伍思才想了想又问老者:“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位姑娘是在何时?”
老者想了想道:“今儿个傍晚,我给他们几人送饭菜都还全部在呢。”
伍思才闻言有了头绪,“那个时候我们早盯着群芳院的人,若是他们有人来此送信一早便能知道,所以芳菲一定不是被转移的。”
“少爷的意思是……”
“她一定是自己逃走了!”
伍思才想到什么,立即吩咐道:“快,派人沿着鸳鸯沟回京的路上找!”
原本守着芳菲的人一定是发现她逃走了去追捕她了,此时在荒郊野岭又是深更半夜,即便是靳芳菲也不一定能够轻易逃脱。若是被群芳院的人再追上,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刘捕头没想到那位小姐如此烈性,还能从贼人的手里逃走。
“伍公子,你地形不熟,不如在此等候,让下官等前去找寻靳小姐的下落。”
让伍思才在此等候,她是万万不愿意的。
伍思才道:“不可,此处地势开阔,谁也不知芳菲到底会走哪个方向,我们兵分三路,分头寻找,找到人便发送信号弹。”
这样的确节省时间,刘捕头应承下来。
“那这样下官带人一队往南边走。”
吴磊正想说他跟着伍思才,伍思才已经率先道:“吴磊你带着一队人往北边走。”
“可是……”
伍思才打断吴磊的话,“没什么可是的,我带一队人往西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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