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那毫不客气的语气,令鱼飞也是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他也很理解,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常常所说的恃才傲物吧。
“詹大师放心,我刀疤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又怎么会出尔反尔呢。今天哪,是真的感觉这个小家伙挺有意思的,所以才请您来帮忙看看,至于我答应您的条件,您大可不必担心,我绝对说到做到。”
得到了刀疤男子的保证之后,骨瘦如柴的老者才微感安心。然而,当他的目光重新看向鱼飞的时候,却变成了极度的阴寒。
“小家伙,我都不知该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你不知所谓了。老夫在帝国的队伍之中几十载,就算是在这敢死营中也是超出了十余载,还从来就没有过失手的时候呢。
要知道,在这敢死营中,哪个囚犯不是倨傲不驯?那个不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在这里,就算是真神,毁在我手中的都已经不是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的了。
没有想到,老夫今天居然受到了你的质疑,还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呢。小子,任凭你是在吹牛吓唬他们也好,或是不知者无畏也罢,然而你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毕竟你也听到了,只要搜了你的魂,老夫明天一整天都不用工作了。”
说着,老者的脸上充满了阴森,就那样一步一步的朝着鱼飞走来。这如果换成是别人,恐怕早就被他给吓傻了。然而,对于鱼飞来说,他的神情却是异常的平静。不过,他在看向老者的时候,目光之中也是闪过了一抹凌厉,这倒不全是因为他要对自己出手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鱼飞通过他的话总结出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才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呀。
眼看着老者就要来到了鱼飞的面前,刀疤和那个沙包也是在后面面露兴奋的围观,鱼飞却是在此时开口了。
“从事了这么久的灭绝人性的工作,你在夜里是不是经常做噩梦呀?你就不怕有一天要遭天打雷劈么?”
鱼飞的语气很是平静,然而当老者听到他的话之后,却是不由得浑身一震,脸上也是充满了极其复杂的神情,仿佛是有很多的难言之隐,又仿佛是被鱼飞说到了心中的痛处。
不过,这对于老者来说,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他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小子,你要记住一句话,这个世间要有圣人,那就同样要有人来充当恶魔,否则又怎么来体现出圣人的贤德呢?所以,无论善恶,存在便有他的道理。就像你说的那样,以我所做的这些,就算是要遭天打雷劈都实属应该。然而你也看到了,我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几十年都过去了,你觉得我还会在意所谓的报应么?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就算是眼下我马上就要遭到报应,我也没有什么后悔和遗憾的,毕竟这些年过去了,我早就赚够本儿了。而且,你所看到的,只是我罪恶的一面,因为我们毕竟是对立面。然而,你可知道这些年来,就是因为我的作恶,我究竟为帝国做出了多么大的功效么?你永远也无法想象,在帝国如今这四面楚歌的境地,就是因为我们的存在,帝国的边疆才可以坚若磐石。因为,不管是奸细也好,探子也罢,他们在我们的面前,统统没有秘密可言。”
老者的话,令鱼飞不禁微微沉吟。对于鱼飞来说,他这一路走来,什么善人恶人他都见得多了。然而,在神龙大陆那样纯粹的大环境下,善恶相对,也很好区分,可是在这片大陆,却显然是有些不同的,至少面前这位老者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呀。
作为龙霄帝国的审讯官,他是其他国家军人得噩梦,因为他手段凶残,灭绝人性。然而对于龙霄帝国的子民和军人来说,他又何尝不是一尊守护神,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敌军的阴谋就很难实现,他们是龙霄帝国的功臣呀。
想到这里,鱼飞却是突然狠狠地摇了摇头,仿佛是在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觉到不可思议。其实在鱼飞的心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国与国之间的争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这些手段凶残的刽子手都能够被称之为圣人或是功臣,那么真正的恶人又是谁呢?或许,就是那些帝国的领袖吧,因为他们不愿争斗的话,或许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呀。
明确了自身的观点之后,鱼飞看向面前老者的目光再一次变得冰冷无比。特别是见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随时都要施展他的搜魂手段,鱼飞的目光之中也是露出了一抹锋芒。
“你口中的这些说辞,只不过是你的自我安慰罢了。或许死在你手中之人的确有罪大恶极之人,然而几十年来,冤死在你手中的修真者,恐怕也是不计其数吧?
我告诉你,你能够存活几十载,这不是因为老天爷不开眼,也不是因为你这就不是在作恶,其实恰恰相反,所谓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便是你的报应,因为只要你敢搜我的魂,便会遭受到神魂的反噬。
正所谓天道昭昭因果循环,你的为恶方式已经注定了你会遭到怎样的报应。你不是经常把人搞成痴傻么?那么你的结果,将注定会遭到神魂反噬,然后将自己搞成傻子。”
鱼飞的话,让老者不由得神情一怔,就连他身后的刀疤男子和沙包此时也是忍不住面面相觑。几人会感觉到诧异,除了鱼飞这话震人心魂,最主要是他表现得太过镇定,这让几人都是充满了诧异。
然而,詹姓老者也只不过是微微一怔,紧接着他的脸上便充满了嗤笑。
“啧啧啧,傻小子,不要痴人说梦了,就你也配?老夫我今天就是废话太多了,你说我和你这么一个愣头青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唉……还是早点干活吧,老夫我可是难得的清闲呀。”
第883章 你的报应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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