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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无功而返

    九十四,无功而返
    冷思安道:“我随便讲个故事,纯属虚构,不必记录在案。”
    其实冷秋可以说,跟本案无关的事,以后再讨论,不过,冷秋看着韦帅望目瞪口呆脸色惨白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他笑眯眯看着韦帅望,一声没吭:让你着急多难得啊,你再急会吧。
    冷思安道:“从前有个小朋友,性子比较坏,有一次同人争吵,激得对方要同他比武,结果是他把与他吵架的人给杀了。这个小朋友心地还挺善良,我想他对这件事,一直不能释怀,所以,当他后来看到那个人的师弟之后,就对那个黑小子非常好,好象在做出补偿。黑小子呢,也知恩图报。后来比武,两人都没下死手,算是惺惺相惜了。这其间呢,这位小朋友帮了黑小子很大的忙,黑小子呢,我们假设他是个好人,他告诉这位小朋友,他有麻烦了,有人追杀他,小朋友就又帮了黑小子一次忙,小朋友求他师兄把黑小子带到公主府,追杀黑小子的人如约而至,于是小朋友用暗器杀掉一个,两打一又解决一个,为了给黑小子绝掉后患,干嘛指控黑小子的师门刺杀公主。”冷思安转过身,微笑:“韦帅望,这个故事合乎情理吗?”
    帅望呆呆看着他:“如果我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小朋友,我会用几十上百无辜人的命,来维护我朋友的命?”
    冷思安微笑:“这是假设一,还有假设二,小朋友是个好孩子,黑小子却不是,他被人救了一次又一次,依旧回答,那个小朋友不是我朋友。这么轻易说出口,没准心里真是那么想的。黑小子想干掉追杀自己的人,所以借刀杀人,向小朋友求救,明知身后有人追杀,还是把追杀者引入公主府,让公主府的侍卫替自己解决麻烦。同时指认出公主府的刺客是自己师兄,牵连自己师门。帅望,这位小朋友,有没有可能,被人利用了?”
    帅望呆了一会儿,有可能吗?黑狼是要借我手,不但除掉他的师兄,更除掉自己整个师门吗?他——确实有这个动机!
    帅望慢慢道:“他并不知道我师兄会带他去公主府,他本来应该住在韦府!”
    冷思安微笑:“正是,他应该在韦府,应该在京城随便哪个地方,甚至,一发现被追杀,他应该往偏远地方藏匿,而不是直奔京城,不管其中有什么曲折与巧合,他到了公主府,把追杀他的人领到了公主府。在公主府把追杀他的人干掉,他还想干掉自己的师父与所有师兄弟。”
    韦帅望到此时,实在忍不住,看了黑狼一眼。
    黑狼没有表情,目光微垂,好象什么也没听到,他的脸上没有被人诬蔑后应该有的愤怒与不平,也没有阴谋败露后的紧张与恐惧,他只是没有表情地沉默着。
    帅望内心痛楚,这小子,一直城府极深,从他的脸上,永远看不到他里在想什么,难道……
    这种怀疑的感觉,真让人痛楚。
    冷思安慢慢走过来:“黑狼,你同你师门到底有什么大过节?你不是你师父养大的吗?保住你性命的功夫,不是你师父教的吗?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逃出师门,害死你师父与师兄弟?”
    黑狼淡淡地:“长老这是继续讲故事,还是在质问我?”
    冷思安道:“回答我的问题!”
    黑狼垂着眼睛:“我没想逃出师门,我只是离开冷家山,办点自己的事。至于,我对师兄弟有什么看法,我不想说,您的猜测,我不想评论,这个世界上,一件事,有一万种猜测,都是合乎逻辑的。事实就是,我在公府住过一夜,然后离开了,公主遇刺的事,我不清楚,韦帅望让我去认尸,我只是说了实话。”
    冷思安看着黑狼,良久:“你真看清了?有时候,尸体会扭曲变形,同真人有点差距,很容易认错的。”
    黑狼沉默,良久,缓缓抬头看了冷思安一眼,然后看看韦帅望,这些人,这些人,其实并不介意真相吧?两位掌门或者希望能借机扳倒对头,可也仅此而已,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个好机会而已。对于这位长老,这也不过是两派之争,可是,对我来说……
    我提供了这种证词——会被追杀到死,如果落到我师父手里……
    黑狼看着韦帅望,韦帅望的真挚目光里,那一丝痛楚与疑惑,让他微微一笑,兄弟,你怀疑我了?
    荆柯对樊子期说:“借将军头一用。”
    樊于期说:“只管拿去。”
    荆柯回头:“将军你这是利用我吧?你是何居心?”
    黑狼垂下头,沉默。
    冷思安问:“黑狼,你能否确定那两具尸体是你师兄?”
    黑狼沉默。
    你们的审讯,十分可笑。
    真是非常优雅的杀人姿势。
    冷思安道:“你不回答,意思是你对自己的结论不确定吗?”
    冷秋一拍桌子:“够了,冷思安!”
    冷思安回头微笑:“掌门有何见教。”
    冷秋道:“黑狼已经明确回过这个问题,你现在同他说,他的证言会让人他师父遭到灭门,然后问他要不要改口供,冷思安,你做得过了!”
    韩青道:“黑狼不用再回答这个问题,帅望,你过来。”
    帅望过去,一脸惊疑困惑,冷秋气得,抬手就给他一记耳光:“在想什么?你先给我保住你的脑袋,再反省别人死得冤不冤!”
    韩青起身:“长老也说累了,坐一会儿吧,来人,茶!”然后转身向冷思安道:“长老容我同弟子说几句话。”
    不等冷思安回答,已经拉着帅望走远几步,韩青低声:“帅望,擅入公主府,扑杀可也,”
    帅望抬起头,看住韩青。
    韩青道:“带刀擅入公主府是死罪,即使他的目地不是刺杀,也不能算是误杀。如果你怀疑朋友利用你……”
    冷秋走过来,低声:“韦帅望,你连敌友都分不清了?三句话哄得你怀疑朋友利用你,你嘴里的朋友跟狗屎一个意思吗?你既然认了朋友,就不能在三军阵前倒戈!”
    帅望本能地:“我,我没有……”然后红了脸。
    韩青看一眼冷秋,现在可不是打击韦帅望的时候:“别自乱阵脚,冷静下来,听到吗,冷长老已经不纠缠这个话题了,他知道没有用,这只是虚张声势,扰乱视听,想想你今天到这里,是要干什么的。”
    帅望慢慢清醒了:“我明白了。但是……”
    韩青道:“输赢对我们,是无所谓的,不过,我们输了,你那位出来做证的朋友,恐怕……”
    帅望再看一眼黑狼,依旧垂着眼睛沉默的黑狼,没有表情,却有一种绝望的姿态。如果黑狼真的是利用他来除掉他的师兄,难道黑狼的理由不充足吗?做为朋友,他难道不该出手相帮吗?
    韩青冷秋各自归位,韩青笑道:“我听出长老的意思了,长老是说,整件事,完全可能是冷玉两个弟子误闯公主府,误入公主府后忽然间忘了自己的任务,一时兴起同公主府三品侍卫较量功夫,以至被当做刺客格杀。如果是误入,当然冷玉就不必对刺杀公主的事负责,连带咱们冷家也没什么责任了,这倒也是个很好的说辞,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相信这种说法。”
    冷秋笑道:“皇上怎么会不信,只要我们说了,皇上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笑眯眯地看着韦帅望:“你说呢,韦帅望?”
    帅望笑道:“是啊,只是不知道慕容家信不信。”
    冷秋笑着转过头,问冷思安:“思安,要不,我把慕容氏请来,你再演一次?”
    冷思安欠欠身:“思安安敢越俎代疱,做掌门该做的事。”
    冷秋微笑:“掌门把慕容氏请来,你再演一次!”
    冷思安笑笑:“掌门把慕容氏请来,思安自当献丑。”
    冷秋点点头:“说得是,如果请得动,自然没问题,只怕人家接了小公主的信,直奔目的地。我还是那句话,思安,我们得说服小公主啊。你可以说一句没证据不能抓人,我们怎么办啊?你为了维护冷玉,置我们于何地呢。”
    冷思安微笑道:“掌门不过为难一回,救人一命何等造化,何况冷玉也姓冷,与你我沾亲带故。难道掌门一点亲戚情谊也不讲,让我们这些做掌门亲戚的,岂不寒心?”
    冷秋沉默了。
    想当年冷思安也曾问过一句:“你难道一点父子情不讲?你不怕日后后悔?也不怕众人寒心?”
    当年的冷秋,冷笑一声,断然:“我不会后悔。”
    现在的冷秋,沉默了。
    帅望道:“刚才长老问了我们话,用我们的回答编成了个故事,那么,如果现在我也想编个不一样的故事,不知道长老会不会允许。”
    冷思安微笑:“你问吧。”
    帅望道:“冬晨帮我们拿个地图来吧。在段时间,我先回答长老刚才不准我解释的几个问题。首先,我为什么先想到这两人是刺客,因为他们带凶器进入公主府,我即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第一反应,当然是他们是刺客。你可以说他们是追杀别人,但是,带凶器进入公主府,我们杀掉他们没有责任。所以,我对长老说的,我们诱凶他也好,误杀他也好,这种指控没有必要辩解。长老想证明的,只是他们的目的,不是刺杀公主,所以,我首先证明,他们的目的,是刺杀公主,然后,再证明他们的刺杀,冷玉知情。”
    冷思安微笑:“思路清晰,说得好。”
    帅望笑笑,转头问黑狼:“黑猊的功夫怎么样?”
    黑狼看看韦帅望,帅望微微一笑,黑狼微微吁一口气:“比我高一些,比座上列位,稍弱点。”
    帅望问:“黑豹呢?”
    黑狼道:“比我差一些。”
    帅望微笑:“如果你在公主府后院,遇到黑豹,会怎么样?”
    黑狼沉默一会儿:“如果他动手,我不会束手待毙。”
    帅望道:“黑猊在前院同桑成比武,黑豹在后院遇到你,会发生什么事?”
    黑狼一笑:“我会杀了黑豹,到前院帮桑成解决黑猊。”
    帅望轻声:“你会杀掉他们?”
    黑狼淡淡地:“我会杀掉任何意欲杀我的人。”
    帅望问:“他们知道吗?”
    黑狼笑笑:“我想,他们早就明白!”
    帅望问:“那么,黑猊是白痴吗?在这个时候去同桑成比武?他是确定你不在宫里,还是想找死?”
    黑狼淡淡地:“应该是确定我不在宫里,或者,根本不知道我在宫里住过。拒我所知,他们求生意志挺强,既然功夫比我还高,我也只能认为他们不是白痴。”
    帅望回头,笑问冷思安:“长老,您的看法呢?”
    冷思安微笑:“黑猊多少招伤了你师兄?”
    帅望沉默了,桑成答:“五十招,不过……”
    冷思安微笑:“我想也是,如果功夫同我差不多,应该百十招内就可取胜,至于黑豹的功夫,桑成没看到,你又没正式比,黑小子与他师门有仇,我们辜且认为,他们觉得二对二,稳胜。”
    帅望轻声:“如果他们根本不知道黑狼去过公主府,就比较容易解释,功夫高的那个引开桑成,功夫低的,去刺杀公主,合理安排,是不是?长老是否认为这个推论合理性更高?”
    冷思安淡淡地:“我不会因为一个人杀人的可能性是五成半就判他死刑。”
    帅望道:“长老是认为刺杀公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五,比他们误入公主府的可能性高一成,是吗?”
    冷思安没有回答。
    冬晨拿着地图来了,帅望道:“黑狼,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算你帮我个忙,刺杀公主前五天的行程,标在图上。”
    黑狼在图上标了五处,分别写日期,七日到十一日。帅望把路线连成一条线,那是个l型曲线。
    转头问:“师父,您那里有黑猊黑豹两兄弟的行程吗?”
    韩青道:“让冷颜在十号的急报里找。”
    片刻拿来两刺客的行程,一共三天的路程,一条直线,直奔京城。
    帅望道:“九号黑狼在京城正北方九百公里处,黑猊与黑豹在冷玉处,是京城东方一千公里,如果他们追杀黑狼,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往西北方向走,而不是直向京城。所以,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京城,在若阳遇到黑狼,是黑狼临时改变行程,偶然遇到的。”
    帅望拿起那张地图,向众人展示,特意向旁观的三位陌生人解释:“这根直线,是直奔京城的,是不是?”
    点头点头点头。
    帅望问冷思安:“长老的意思呢?”
    冷思安微笑:“冷颜的线报,只有九号黑猊黑豹离开墨染山庄与十号来到若阳,这其中是否有路程改变,是否一开始往西北走,后来得到消息又改道若阳,没有可能吗?”
    转头问黑狼:“你原打算去哪里?你的目的地既然是京城,为什么中途改变路线?”
    黑狼半晌道:“一点私事。”
    帅望道:“他被人追杀,当然不能走直线!”
    黑狼喝止:“帅望!”
    冷思安忍不住笑:“我没听懂,我的意思是除了他师兄,他还被别人追杀,你这简直是大众仇人啊,又是你不能告诉我们的原因?好好,我们就再信你一次。我们先假设你这张路线画的是实情,再假设,你是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改变路线……”冷思安命冬晨拿出个通报来“这是冷家收到的十号若阳的急报,也是害得你师父日夜兼程跑死了两匹马才赶到京城去的原因。两个黑小子在若阳大杀四方,把我们若阳办事处给灭了。”冷思安问黑狼:“你第一次遇到你师兄弟,在哪儿?”
    黑狼轻声:“若阳!”
    冷思安一笑:“最后一次呢?”
    黑狼道:“京城。”
    冷思安微笑,亲切地对韦帅望道:“我希望你注意到一点。黑狼与他的师兄们在若阳会合,然后,他的师兄们立刻与冷家在若阳的人发生冲突。黑狼脱身后,在京城再一次被他的师兄们追上,也立刻与京城的冷家人发生冲突,只不过,第一次冲击的结果是我们冷家人全军覆没,而第二次,是冷玉的两个弟子被当场格杀。很有意思的巧合,是不是?很可惜我们没等到第三次,不然,就可以总结出规律了,黑狼一遇到他师兄,他师兄就会同冷家人打起来。”笑:“帅望,有趣不?”
    帅望微微沉默一下:“这个巧合,似乎并不比黑猊黑豹出现在公主府更巧。”
    冷思安道:“那么,你是承认这两个巧合,份量相当,也就是说事情确实有两种可能性,是不是?”
    转过头去问中间人:“你们看呢?是不是两种可能性都有?”
    三人,两个点头,一个摇头,互相看看,又换成两个摇头,一个点头。冷思安大笑:“嗯,他们没达成一致看法,足证,这个结论确有分歧。”
    帅望微笑:“是吗?刚才您说要找不相干的人来客观地判断这件事,我很佩服您的想法,陌生人会公正的多,但是,必要的背影介绍,还是得有。”
    韦帅望走到三人面前,拉过个凳子,坐下,微笑:“首先,你们听到我们提公主府,一定觉得很新奇。冷家都是些什么人,动不动去公主府比武聊天的?如果你家邻居,是一老实农民,某天,你家里存了二两金子,正好被你邻居看见了,你回家时正看到你二十多岁的邻居正把你十多岁的孩子打倒在地,他声称是同你儿子摔跤玩,您会怎么想?”
    三人里年轻那个搔搔头,笑:“可能就是逗着玩吧?”
    帅望点点头:“如果你邻居是脸上刺过字的响马呢?他跑到你家打你儿子,说是摔跤玩,你觉得可信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看看韦帅望:“呃,这个,有点可疑。”
    帅望笑:“那我就介绍一下冷玉先生是什么人,他是冷家的前长老,被赶出冷家的原因,就是刺杀冷家掌门。当年他带着自己几个儿子,趁着夜色,箭射掌门住处,几乎将掌门与掌门两个弟子射杀,然后又纵火烧房。”
    冷思安苦笑,是啊,上次就是诱杀……
    帅望道:“这次呢,即使按长老的说法,他是清理门户,意思依旧是把他自己养大的徒弟杀掉,他一生事业离不开杀人二字。所以,请在做出判断时,考虑一下,被告的人品。你们还觉得他们进京城,是为了处理内部事务吗?”
    三个人互相看看,开始哆嗦,其中一个伸手,把银子掏出来,哆哆嗦嗦,放到韦帅望面前:“大爷,银子我们不要了,你让我走行不?”
    另一个干脆跪下:“大爷饶命,这案子我们断不了,大爷放我们走吧。”
    帅望眨眨眼,然后看着三个人一边作揖一边连连哀求,后退着逃出门,他搔搔后脑勺,尴尬地看着冷思安:“这这,我没说什么啊?这不能算我恐吓吧?”
    冷思安笑:“大爷,你把我也放了吧。”
    帅望只得讪笑,冷思安伸手招他过去:“帅望,你的生存环境比较单纯,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服气,觉得你经过老多事了,是不是?”拍拍帅望的肩膀:“你最大的伤痛,不过是你师父对你说声滚,那还是气头上说的。冷家把亲生子赶出家门的多了,只要有利益冲突,就有人露出王八蛋嘴脸,帅望,你想想,要是你师父真的为争掌门逼你去死,你又如何?这世上,就有这么养大的孩子,所以,这世上,就有冰冷无情只会算计的人,很不幸,我知道冷玉就是那种人,他的弟子——没有感情的人,也会养出没有感情的怪物,所以,帅望,即使是从人性推论,也是我的推论可能性更高。”
    帅望僵在当地,半晌,后退一步:“长老,您侮辱了我的朋友!”
    冷思安微微一笑:“黑狼,你觉得每次你与你师兄遭遇,你师兄就被冷家人追杀,是巧合吗?”
    黑狼没有表情地:“是巧合。”
    冷思安微笑看着韦帅望:“你朋友是不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冷静到没有情绪的地步?”
    帅望道:“他只是,只是……”
    冷思安点点头:“他一定受过很多苦,但是,苦难已经把他变成一个这样的人了。你可以同情他,但是,你要知道,他没有那种感情。”
    黑狼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帅望内心刺痛,是,他可以感觉到,黑狼除了偶尔对黑英有一丝关心外,对他的师父师兄弟完全没有感情,虽然其中内情外人无法得知,但是,黑狼确实是一个轻易不动情,下手狠辣的家伙,他带着白逸儿躲避追杀,险象环生,遇到可以利用的冷家人,难道会不利用吗?他是绝对不会因为那些冷家人打不过姓黑的师兄弟就不拿他们当挡箭牌的。只不过——帅望道:“黑狼是我朋友,他被人追杀,我自然会出手,长老,公事归公事,我觉得您今天挑拔离间的话,太多了。”
    冷思安道:“如果他只想对付自己师兄,当然可以直说,如果他想把自己师门一网打尽,对于你这个善良的小朋友,恐怕就没法接受了吧?当然,我也不排除,虽然你没法接受他要灭掉自己师门,但是,在公主需要一份自己被刺杀的证据以扳倒太子时,我记得你小子好象说过,小公主比除了你师父外的所有人都重要。”
    帅望顿时涨红脸,忍不住看了冷秋一眼,冷秋一笑,扬扬眉毛,好小子,说得好。
    韩青苦笑:“帅望,看起来,如果你没有确凿证据,今天是没可能劝服长老点头了。”
    帅望沉默一会儿:“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拿来新证据。”
    冷思安扬眉:“我没同意你去问冷玉,如果你去了,被当场格杀,怨不得别人。”
    帅望道:“我一步也不会走进冷玉的家门口,你只管放心。”
    冷思安看看冷秋。
    冷秋道:“你最好三天后拿出新证据,不然,我就把你当刺客办,好向皇上交差。”
    冷思安站起来:“如此,思安告辞了。”
    过来,伸手摸摸帅望的头:“小家伙,别生气,我不过是尽力告诉你,另外一种可能。你师爷才真是想要你的命。”
    帅望无语望天,挑拔离间的大高手,你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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