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跟谁赌气似的,
她就是很固执的坐在电脑前,反复看着客户的邮件,思考着如何应对,和跟客户谈补偿的事。
这个事亲自谈比较好,要先梳理三丰承担的成本,表明三丰合作的真诚,再慢慢跟客户谈。
眼前一阵发黑,林予安摇晃了下,觉得仿佛还坐在飞机上一样,颠簸着,有点反胃。
她想好对策后,这才拿着包包准备回家。
林予安走到大门口准备打车回酒店。
原来跟她合租房子的女孩,一个回潮汕,一个回东北;
主卧的二手房东姐姐,她的老乡,也因为公司效益不好裁员,回C市了。
后来的租客是刚毕业的两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三人关系比较好,想合租住。
林予安经常去出差,加上他们太闹腾,就把房子退了,打算回来后,重新租个一室一厅的。
多少人怀抱着一腔热血和希望来到S市,想要在这个国内经济蓬勃发展的城市打出一片天地。
经历过几年后,却发现,这些年的努力,却也换不来片瓦遮雨。
于是带着黯然离开,回到那个任何事都要讲关系的小城市。
这是一座没有归属感的城市。
很多人来了,又走了,能够留下来的,只有一小部分人。
林予安站在门口等车,就看到一辆眼熟的白色宾利开过去,她缓缓转头,就看到秦清秋载着魏明从身边开过去。
夜风吹过林予安的额发,她微睁着眼,默默的看着秦清秋从眼前经过。
快要掠过时,秦清秋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过来,很快,车就开走了。
她来时,就像一缕阳光、一丝微风,你拥住了她,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她走时,也像一缕阳光、一丝微风,从怀里溜走,你用尽全力也留不住她。
林予安回到酒店,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了很久。
梦里有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睡的不踏实,却也醒不来,就像是陷入在一个无限循环的梦里。
林予安醒来的时候,肚子饿的不行。
她看了看床头闹钟,有点不敢置信,下午3点!!
她足足睡了17个小时!!
林予安打开手机,滴滴滴的消息不断响起,是秦清秋发过来的。
昨晚22点,回家了?
22点半,过来我家;
23点,睡了?
23点半,晚安;
24点,我想你。
林予安给秦清秋回了消息,急匆匆洗漱完,吃了几口面包,就打车去了她家。
秦清秋打开门,穿着浅色家居服,头发松松挽着,手里拿着一盒冰淇淋在吃。
林予安抱住了她,轻轻的叹息了声。
“不开心了?”,秦清秋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工作总会有挫折的,不经历磨难,怎么会成长呢?”。
林予安抱着她不撒手,也不说话,默默红了眼睛。
唯有拥住这抹温柔,鼻尖都充斥着她的馨香,才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滴...
厨房烧水壶的声音响起,林予安才放开了她,自顾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偷偷抹掉了眼泪。
秦清秋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道,“吃东西没有?我给你煮点饺子”。
“啊嗯”,林予安应了声,收到秦清秋的短信就立刻赶过来了,肚子饿的咕噜噜叫。
秦清秋端着饺子出来,看她狼吞虎咽地吃着,摸着她睡的翘起的一搓毛,“慢点吃”。
吃完饺子,秦清秋给林予安的嘴里塞了颗薄荷糖,这才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笑道,“我不喜欢饺子味...”。
林予安看了看她的眼睛,内疚的说道,“南非的工作,是我没做好,连累了你”。
秦清秋揉了揉她的头,不在意道,“这事不怪你”。
“是我没催动物流部门,也没有及时升级才会...”林予安说着就自责的眼红了。
“跟你没关系”,秦清秋说道,“是王德胜从中作梗,你只是背了黑锅”。
林予安惊讶的抬头,不敢置信,“跟客户的交期写的清清楚楚,没有王德胜的授意,物流部怎么敢延误?”。
“这么做损害公司利益,对他有什么好处?”,林予安无法理解他的动机。
秦清秋的手指抚过她清亮而干净的眼眸,叹道,“有时,真的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勾心斗角”。
“我想知道”,林予安坚持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可你就是个小孩子啊”,秦清秋握住她的手,温柔笑道,“我的乖小孩”。
林予安不停地扭着秦清秋问着,她才无奈的解释道,
“王德胜是太子徐微的人,南非单子是我一手牵头的,他要借王德胜打压我,顺便拉魏总下马,这样,徐微就能顺理成章的当首席执行官”。
“那怎么办?”,林予安慌了,“我过两天就回南非跟客户谈判,看能否挽回一部分损失”。
“影响已经造成了,董事局在讨论,别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秦清秋抱住了她,轻轻问道,
“昨天下班时候,你看到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林予安仰头想了想,“乱七八糟的,都忘了在想什么了”。
秦清秋把头埋到她的颈窝里,闷声闷气的说着,“你的眼神太忧伤了,仿佛都在跟我告别,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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