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时欢抓住了关键词。
    沈编剧点头，“你先看，吃完饭就拍，现在还在布置场地，好了场务会来叫你。”
    时欢朝着门外看去，道：“刚刚那句话是唐老师跟你说的吗？”
    沈编剧笑了笑，“加油啊欢欢。”
    时欢眯着眸，走了出去。
    那边的休息室里，唐意秋正在喝茶，和她对视的时候，手指在玻璃杯壁上点了点。
    时欢瞬间明了。
    一会不能这个的，一会又不能那个的，其实都是唐意秋在扰乱她，就像昨天她故意跑过去抱唐意秋一样，在故意激起她的斗志。
    啧。
    时欢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很好，小妖精，你引起我的注意了。】
    信息发送的瞬间，她就听到了休息室里的咳嗽声，某个影后一手握手机，一手捂着嘴，呛的满脸涨红。
    唐意秋：【别胡说八道。】
    时欢：【我可没有，要是这次我赢了你，能给个彩头吗？】
    唐意秋：【什么彩头？】
    时欢：【晚上有时间约会的话，给我准备一个惊喜，成吗？】
    唐意秋看着信息，有些不解，惊喜还能主动要？可时欢脸上的期待，又让她无法拒绝。
    很快时欢就收到了个“好”字。
    剧本上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现在删除了很多，基本就剩下人物和场景了，至于动作神态这些都是要时欢自己揣摩。
    原来的剧情是，经过种种偏见，两人都受到了重创，纷纷展现出女性的柔弱，最终选择结束关系。而且从画展出来以后，俩人只是在维持朋友关系，不曾想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却是看到粉丝直播的烧画，最后彻底连朋友都没法做。
    这次地点场景都没有变化，还是秦知言画廊里的小休息室，俩人的关系却是柔和了许多。
    镜头落在泡好茶的青花瓷杯上、摆放凌乱的领带上……最后才停放在床头柜的遥控器上，像在拍摄vlog一样，转了几个镜头才落在人身上。
    季语安支着一条腿，坐在床上，另一条腿轻轻地晃动着，很无聊一般的看看窗再看看电视。
    直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季语安本能警惕地往后退了一点，抱着枕头，抬头看向门口的人。
    来的并不是别人，是不久前烧画的秦知言，她站在门口停了会，走到季语安身边，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满是亲昵，两人却是无言。
    窗外的阳光悄然而至，落在俩人身上，秦知言又捏了捏季语安的脖颈，就像是在逗猫一样，等季语安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勾了勾唇。
    半响，她开口道：“今天是情人节，有什么想做的吗？想要什么惊喜吗？”
    季语安一愣，又趴在她腿上，过了一会，道：“你帮我想想吧，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好。”秦知言宠溺地说着，又摸向床头柜的遥控器，“街上肯定很堵，处处都是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我更想待在家里。”
    季语安摸了摸她手腕，阻止她的动作。但是秦知言的动作很迅速。
    遥控器按下去的瞬间，响起一道并不是那么好听的嗓音，“据了解，昨天在广场烧毁的画作是当红画家秦知言的代表作，也是同性恋……”
    接着，一群人堵在广场，手机拿着着火的画，在嬉笑着跑来跑去。
    “赝品。”秦知言轻蔑一笑，很不在意地说，“这幅画我昨天已经烧了，作秀而已。”
    纵使这样目光还是落在电视上，季语安扯了扯她的袖子，秦知言就对着她笑了一下。
    纵使她面上再怎么风轻云淡，季语安也能把她看穿，终究是自己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季语安捧着她的脸，“看我，你看我。”
    “我觉得大街上也不错，人来人往，谁也认不出来是我们，我们出去约会吧。”
    “这次我们不戴口罩，不戴墨镜，就这样牵着手过马路，买情侣座的电影票，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了秦知言，她微合着眸，手指再一次落在季语安的脖子上，看着是温柔缱绻，实际她稍稍逃离，就会立马被抓回来。
    这哪里是同居，分明把季语安绑在身边。
    就像是褪去刺的刺猬，失去了保护层，缩在小小的洞里，把暗无天日当最后一程。
    季语安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灵动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关心，“我喜欢你。”
    “有多喜欢。”
    “就是超级喜欢，比以前更喜欢。”
    秦知言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也喜欢你。”
    这次，她们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知道了很久很久一样，季语安先亲的秦知言，亲又捂着脸偷看秦知言，秦知言笑，再回吻。
    反复十多次，新闻里的愤怒、嘲笑，火焰和星火，都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有的只是同一个期待，晚上的情人节，她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卡！”陈令喊道。
    这是整个剧本里最柔和的画面，也是他看着满意的画面，许是气氛太温柔，他头一回没骂人。
    他点点头，把场上的两个人叫过来看回放，道：“都发挥的不错，就是时欢亲的有点骚。”
    “我又骚了吗？”时欢疑惑眼，懊恼地拍拍头，看看一本正经的唐意秋，感觉自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