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牙的话太过感伤,令人难以自己。
所有的人差不多都崩溃了,程沛文的眼泪一涌而出。
而一直站在窗边躲避的笑笑,双肩也轻轻的颤抖起来。
女孩的父亲再也忍不住了,他快步走出病房,跟妻子在门外抱头低泣。
程沛文用力哽咽着抱住牙牙说:“别傻了牙牙……姐姐有钱,姐姐不用你节省这点医药费,我回头就给你爸妈买棉衣……你要好好的牙牙,医生叔叔能救你……”
“别哭文文姐……”
牙牙仍然在微笑,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突然浮起一缕遗憾,说道:“你要记住我没生病时的样子姐姐……我都不太记得那时的模样了,你说比照片好看对吗?”
“你一直都很好看。”
叶昆是这时唯一还能镇定的人了,他仍然微笑着说道。
虽然牙牙的话令他也很伤感,但是,明白自己进入二级进化中级状态,就能帮助这个可怜的小病人时,他无疑就是唯一对她还抱着希望的人了。
可是,悲伤总会感染,大家的神色令他也极其难过。
他凝视着这个懂事而可怜的女孩慢慢蹲了下来。
他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牙牙,一动不动陪在程沛文身边。
良久之后,叶昆才温柔的对她说:“我见过不少跟你一样的病人,你是最漂亮的那个……真的牙牙,你这样看起来,其实也很美丽、有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美。”
“是吗?”牙牙不相信的看了看他,又说:“你骗人吧叶昆哥哥?”
叶昆伸出手去,轻轻摸着她的脸颊,笑道:“真的,我从来不骗人。”
“可是,我连头发都没有了……做放疗都掉了。”
牙牙犹豫了一下,一声叹息扭捏着又:“其实不骗你,想出院还有点怕我越来越丑。”
叶昆想了想问道:“你看过神雕侠侣的那部连续剧吗?”
牙牙点点头,叶昆又说:“里面有个漂亮的尼姑,知道吗?”
牙牙又点头,于是叶昆告诉她说:“她很漂亮对吧?你比她漂亮多了,真的。”
牙牙一愣,她这才开心的笑了,噘着嘴说:“不骗我吧叶昆哥哥,真的嘛?”
叶昆笑了,他明白自己又多了一个任务,就是治好这个漂亮女孩,让她继续绽放美丽。
于是,他微笑着对她又说:“当然是真的。”
叶昆感觉,自己的声音从没如此温柔:“所以牙牙,你只有继续配合医生治疗,只有好好的治病恢复,才能让叶昆哥哥看到更漂亮的你、我很期待哦。”
牙牙笑了,她默默凝视着叶昆,用力点点头。
离开医院之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消沉。
笑笑一改之前的活跃和调皮,默默坐在后面。
叶昆最先打破了沉默,他问道:“病情医院还能控制吗?”
程沛文一脸忧伤的说:“完全靠药物维持,如果一直没有骨髓源,或许……”
叶昆于是又说:“只要能稳住她的病情,可以慢慢想办法,总能治好她的。”
“是啊。”程沛文难过的说道:“我己经尽最大的努力了,钱这方面,我会继续支持。不过,因为她的血型很稀罕,所以骨髓源将是一个致命问题……”
也许是情况令她绝望,程沛文难过的停了一下,才又说道:“有时候,我真希望她能好起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不想牙牙就这样离开、我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程沛文说到这儿眼睛又红了,她扭过头去看着车窗外面沉默下来。
叶昆默默的凝视着程沛文,突然感觉她身上有种令人迷醉的母性。
她跟牙牙没任何关系,却将她当成亲人一样帮助,甚至不顾一切。
他明白,曾经以为她是个挥霍无度的物质女其实错了、她很善良。
牙牙跟她非亲非故,却毫无节制的出钱出力,还关心她每时的状况。
这让他开始重新审视对方,并为自己对她的种种误解,感觉汗颜。
叶昆叹息着,突然感觉金钱和成功,相对这个女孩的状况都黯然失色。
或许只有在面对生命的时候,所有的东西才都会变得黯淡了。
回想牙牙美丽而纯真的面孔,感觉只要让她康复,任何代价又何以足惜?
“去公园走走吧。”程沛文打破了沉静,说道:“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叶昆于是掉转车头,开始驶向公园。
程沛文转过头来,突然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你叶昆。”
叶昆一愣,简直怀疑她也听到系统提示声了,不然为什么谢自己?
莫非,她也明白自己决定要救活这个小姑娘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没做什么……为什么谢我?”
程沛文沉默了一会,这才说:“我能感觉,牙牙眼睛中又燃起了希望。”
叶昆这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于是又说:“可惜我什么也没能帮上。”
当然,他肯定不想让程沛文知道自己的想法。
毕竟,这个系统超乎常理,普通人根本不能接受这种另类。
当然,最让他尴尬的是,真让她知道自己拥有邪恶的透视眼后果可想而知。
“己经不错了。”程沛文叹息道:“我一直不知该如何帮她摆脱绝望下的淡然、害怕她面对死亡的麻木和无助……可你最后的那几句话,让她又找回了希望……谢谢。”
是啊,也许是自己的坦然和从容吧。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虽然叶昆并没有多说,她或许能感受什么。
又或者,病人在绝望的时候,就需要这种良性的暗示呢。
叶昆在开车,虽然他一直凝视前方,却有些感慨。
不过,牙牙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自己要做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这不仅仅是会不会变成猥琐中年男的问题,他必须拯救这个可怜的孩子。
为了牙牙,也为了善良的程沛文,他必须尽快完成系统交给的新任务。
可是,一千万美金的巨额资金,要怎样才能完成积蓄呢?
这件事让叶昆再次苦恼起来,他不免一声叹息。
第0038章:为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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