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看着屏幕上的男人,摇头叹道,“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甘瑅泼冷水,“他是杀人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甘棠没吭声。
又过了半天,她看到男人最后一次挽留他的妻子,站在车库,眼里有祈求,像只被遗弃的狗。
终于忍不住道,“他不该走这条路的。”
所谓艺术的破灭美,就是把一个维持在社会框架下看似健全的人物,利用贪念与机缘巧合,肢解,推向恶的深渊。
以亲生父亲为标杆,甘棠觉得世上绝大多数男人都在及格线上,尤其屏幕上的男人,不家暴,不抽烟不酗酒,性子温吞,学识渊博,除了对妻子的爱有点病态。
那病态最终让他成为一个杀人恶魔。
甘瑅语气怪异地问,“你喜欢这样的?”
甘棠觉得莫名,她就是评价一下影视角色,怎么话题歪到她身上来了。
她想了一下,眉眼里噙了丝得意,撞了撞甘瑅肩膀,“吃醋了?”
“没有。”甘瑅似乎想到什么,笑了一下,“姐,你这叫叶公好龙,现实里遇见这样的偏执狂,你绝对跑得比他老婆还快。”
甘棠没吭声,但眼里写满不赞同。
甘瑅按下遥控器的暂停,“要不要试试?”
甘棠还没反应过来,甘瑅已经凑了过来。
他的眸色幽深,收敛情感时尤显冰冷,望向甘棠的眼底深处,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对你这么好了。”
这是剧里男人的台词。
甘棠想笑场,她早知道甘瑅是戏精了,但没想到他能进入状态得这样快。
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甘瑅迫近,手撑在甘棠身侧的床靠背,形成一个禁锢的空间。
就在这样一个狭小幽暗的空间里,他继续道,“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毫无保留。”
声音平静得有些阴冷。
甘棠眨眨眼,望着他。这会儿终于有点身临其境的感觉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配合,便见甘瑅垂眼,轻声道,“我只有你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这句话的内容本身就有些怪异,尤其是他的语气深沉压抑,似要将人卷入窒息的空间。
甘瑅一面说着,一面继续迫近,过近的距离,感受到阴冷的气息。
甘棠下意识回望甘瑅的眼。
他的瞳色这会儿黑得不透光,仿佛能吸入灵魂。
“姐,这辈子,你都逃不掉的。”
这句是他自己加的。
但甘棠已经顾不得在意。
因为就在这句话落地时,灯被甘瑅关了。
黑暗一片里,冰冷而柔软的唇印上她的唇瓣。
犹如宣布捕捉的符号,印证誓言的戳记。
甘棠白着脸,猛推开他。
甘瑅猝不及防,差点给她推翻。他反应极快,侧翻过来把甘棠压住,得意地笑起来。
“这样都能被吓到,你胆子越活越回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从小就喜欢演,现在还专门演戏来吓我,我今天治不住你就跟你的姓。”
甘棠恼羞成怒,抓起抱枕率先发起攻势。
黑暗里响起一片丢枕头的窸窣响,夹杂着甘棠被呵痒的挣扎和甘瑅幸灾乐祸的笑。
“没事,就算你治不住我,也不用跟我姓。”
他故意作出一本正经的语气。
“毕竟……叫鱼塘可就太难听了。”
甘棠连人带枕头往他身上一压,“闭嘴!”
男人的声音就从枕头底下闷闷地传来。
“你今天是要睡我身上吗?”
“没错。”甘棠故意在他身上翻了个身,“不想被当成人肉垫子就快求饶。”
甘瑅低低笑起来,“怎么会求饶呢,小瑅生下来就是给姐姐睡的,只要你睡得舒服就好。”
甘棠闻言,煞风景地摸了摸他身上的骨头,“不舒服,我嫌硌得慌。”
她顺势往床里边一翻,卷起被子,“睡啦。”
甘瑅把枕头给她摆好,又轻轻摸了几下她的头,“现在不害怕了吧?”
“本来也没害怕。”甘棠勾起唇,“不管怎样你都是小瑅,我知道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哪怕是刚刚最怕的时候,也只是觉得甘瑅像被什么给附身一样。
甘瑅就把头埋在她发间,“嗯,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
他的语气认真,哪怕只是重复同样的话,也能读出宣誓的调调来。
甘棠原本就有些累,方才同他胡闹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又翻了个身,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只是这一觉来的虽快,睡的却不怎么好。
甘棠做了个噩梦。
最开始是纷乱的,漫长的跑马灯。
在梦里,甘瑅没有离开她,他们一同度过了在一起的第十叁年。
失去父母管束,又同处同一屋檐下的少男少女,很容易擦枪走火。
顺理成章地,他们变成了那种关系。
大多数情况下是关系如常的姐弟,只在每天夜里,他们在床上做爱,像两只互相慰藉的兽。
肉体交缠,身体交合,快感一层层堆迭,再到最后漫上云端。
甘棠从来都不知道,做爱是一件这样愉快的事。
哪怕她本意只想浅尝辄止,却忍不住将其作为宣泄压力的手段,不知不觉地成瘾,拉着甘瑅一块堕落下去。
她的弟弟依然有着少年的眉眼,却已长出足以满足她的物什。
将这样一个少年按在床上,听他叫着姐姐,是一种背德的刺激。
刺激之后,是更加深切的自厌。
甘棠想,他们这样是不对的。她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每当那时,甘瑅也仿佛窥见她的不安,讨好地抱住她。
“姐,咱们就永远保持这样好不好。”
甘棠没回答,她也没法回答。
她从甘瑅深深的眷恋和执着的言辞间,感受到冰冷的窒息。
考上异地的大学后,甘棠松了一口气,她想,他们的关系是时候回到正常了,她甚至有意减少电话联络的频率
也就从那时起,甘瑅失控了。
只过了不到两个月,甘棠就不停接到甘瑅班主任打来的电话,指控他如何顽劣不堪,交白卷,打架,带坏同学。
面对她的指责,甘瑅只是轻声回问道,“姐,寒假的时候,你会回来的吧?”
经历漫长时间的蛰伏,少年终于褪去温顺无害的模样,隐隐露出藏在更深处的狰狞利爪。
他又说,“我可以考好,只要你多陪陪我,这一点也不难办到吧。”
甘棠心里突然间冒出凉气。
她认识到,这是不折不扣的威胁,甘瑅是在拿他的前途胁迫自己。
而她无力对抗,只能认输。
她同甘瑅又恢复了不伦不类的关系。
无论寒暑假,还是各色大大小小的假期,她都不得不回来见他。
少年一天天成长,对她无论是感情上的依恋,还是身体上的需求,全都与日俱增。
到后来,甘棠回来一次,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门一锁,窗帘也拉上,昏暗中,身形渐长的少年将她抱住,慢慢地吻她,从头到脚,带着虔诚与执拗。
“姐,我这次足足等了你叁个月。”他像渴水的植物,小声倾吐对她的思念,“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难过。”
甘棠忍不住道,“小瑅,你要不要交个女朋友……”
她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完,甘瑅就吻住她。
他拉着她倒向床铺。
极致的疯狂,与窒息的恐惧一同漫灌上来。
他熟练地取悦她的身体,又在她最空茫错乱的节点邪恶地问,“你是希望我对别的女孩也这样做?”
甘棠惨着脸不说话。
甘瑅就很开心地笑了,“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看我的眼神,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
他再无顾忌地吻上她的脖颈,留下专属于他的痕迹,“姐,等着我,我会长成男人的。”
那一天,看着睡在一旁的少年,甘棠感到被蚕食的恐惧,这也是她第一次生出彻底逃开的念头。
只要甘瑅读了大学,她就不再对他具有义务了。
她抱着这个念头虚以委蛇,又叁年过去。
这个念头却再次破灭,因为甘瑅直接考进了她的学校。
甘棠暴跳如雷,久违地失态。
“为什么,以你的成绩,明明能进更好的学校,你这是在拿前途开玩笑。”
甘瑅无邪地笑着,缠上她的指。
“姐你又在装傻了,我为什么考进来,你还不清楚吗。”
轻缓的话语,藏着刻骨的执念。
“就是因为你想跑,我才得一直追啊。姐,你能不能别再跑了,我以前不是说过么,哪怕你变成风筝,飞的再高再远,我也总能顺着线把你找到。”
甘棠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小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咱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甘瑅低头,一口咬在她的唇上,直到嘴里尝到铁锈味。
“为什么咱们不能永远这样下去?那些人恋爱,结婚,为的也不过是落在同一个户籍上,婚后激情平淡,培养出的也同样是亲情,这些咱们已经都有了……哦,还有遗产继承权。”
甘瑅平静地看着她,“姐,你说,咱们这样跟结婚还有什么区别。”
甘棠沉着脸,甩了他一巴掌。
甘瑅不怒反笑,抱住她,把她慢慢放在床上。
“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你的身体再也离不开我就好了。”
那一个漫长的暑假,甘棠就这样被甘瑅软禁在房里。
从最初撩拨她的情欲,却故意不满足她。
再到一点点开发她的身体。
到最后,她不得不主动恳求甘瑅上她,甚至变着花样地取悦甘瑅,才能换得一颗短效避孕药。
甘棠觉得自己正蜕变成畸形怪胎。只是即便内心再抗拒,她的身体也无可抗拒地被甘瑅一点点改变着。
就像甘瑅说的,她已经非他不可。
甘瑅以她弟弟的身份再度成为她的学弟。
但凡有空,他就会跑来蹭课,一来二去,甘棠的同学跟专业课老师都认得了他。
旁人羡慕地道,你们姐弟关系真好。
的确,同居在校外的姐弟,哪怕关系稍显亲昵,任谁都不会想到那个方面。
有同专业的学妹害羞地找她帮忙撮合。甘棠就把那女孩的微信号转给甘瑅。
那一晚做的时候,枕边的手机不停地震,甘瑅爱抚她的动作不停,却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
甘棠开始感到屈辱,从眼角溢出泪来,挣扎着拼命推开他。
甘瑅就抛开手机,捧住她的脸,笑吟吟地说道。
“姐,嫉妒的女人大多嘴脸难看。你就不同,你现在的样子特别顺眼,所以,再多为我嫉妒一点吧。”
情事终了,甘棠摸出他的手机,聊天页面里,甘瑅只是淡淡回复说自己有女朋友了,学妹热情地接连追问,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
任谁都知道,甘瑅整天跟她这个姐姐黏在一起,根本没有跟女孩子相处的机会。
让甘棠呼吸一滞的,却是待发送一栏里,甘瑅打下的一行字。
是真的,我正在跟她做,你想知道她是谁吗?
甘棠颤着手指,将那行字删掉了。
一旁,甘瑅兴味盎然地观察她的反应。
待甘棠删掉最后一个字时,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姐,下次别玩这种游戏了。我替你心累。”
甘棠轻声问,“假如我不删掉,你真要发出去?”
甘瑅笑了,“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咱们姐弟相亲相爱到床上,这样不好吗?”
不好。
甘棠现在确信甘瑅真的是疯了。
记忆里温柔平和的少年,渐被眼前这个表情阴鸷眼神狂热的男人所覆盖。
她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惧。
他们这样同居了一年。
大学一毕业,甘棠就逃掉了。
她离开的念头是那样坚决,离开原来的城市,换了电话卡,停用社交账号,甚至断掉同一切熟人的联系,只为获得一个新的开始。
她也的确过了一段自由的生活,直到被甘瑅找到。
“没事,姐你可以再继续跑,不管你跑几次,我都能再找到你。”
就像一句诅咒,那以后甘棠又逃了两次,每次甘瑅都能找到她。
当再一次看到路灯的光影下熟悉的身影,甘棠发觉她已经从冰冷的绝望中生出自暴自弃的淡定。
她甚至能不带感情地观察路灯下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甘瑅的确有张好皮相。
五官继承父亲,气质或许来自母亲,带有疏离气质的清俊,不笑时眼里些许阴冷,笑起来仿佛坚冰融化,是会吸引女孩子爱上且为之奋不顾身的危险型。
甘棠想,可惜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她是他的姐姐。
看着这张脸,就能清晰地回想起它如何被岁月雕塑成现如今的模样,从叁岁的幼童,再到十叁岁的少年,二十叁岁的青年。
太过清晰的脉络,揭示她犯下怎样的罪孽。
在看到甘棠的一瞬,甘瑅眼底的坚冰就融化了。他看着她,笑得很是温柔。
“这次是四十七天,姐。”
甘棠的一颗心不停下沉,坠入无底深渊。
她跑了四十七天,甘瑅找了她四十七天。
四十七天里,她在天堂,他在地狱。
现在,他来接她了——接她一起下地狱。
“你是怎么找到的?”她干涩地问。
甘瑅极自然地同她并排走着,像是没发觉甘棠脸上的惨白。
“现代社会有很多种方式找到一个人,调监控,机票记录,还有——”
他的话音温柔得有些毛骨悚然,“我们是亲姐弟不是么,有精神疾病史的姐姐忽然失踪,我这个做弟弟的忧心忡忡,去报警寻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也就是说,这次的四十七天,对甘瑅而言,只不过是一场放水的游戏。
他们之间的血缘与户籍关系,已然成为束缚她的最沉重的锁链。
甘棠因这个认知而浑身冰冷。
“姐,你的脸色好差。”甘瑅停下脚步,摸向她的额头。
被他身上独有的荷尔蒙刺激,甘棠无意识轻蹭他的手。
“嗯……”
忍不住溢出呻吟的同时,腿脚已经发软,拉哪怕住甘瑅的手,却再没力气甩开,反而朝他偎过去,被他抱在怀里。
甘瑅低低笑了起来。
“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些日子里,你是怎么解决需求的,自慰吗?”
他的声音不带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询问。
甘棠却受到刺激,在他怀里把头埋低。
“有的。”她声音极轻地道。
“想着我自慰的吗?”
“……嗯。”
“看来,我该更早找到你。毕竟淫乱的姐姐但凡一天没被喂饱,都会饿得浑身难受。”
甘瑅边说着边在甘棠小腹拍了拍,力度很轻,却惹得她皱起眉来,“小瑅,别……”
甘瑅笑了笑,埋头在她耳边道。
“知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有多欲求不满,简直像要把我吃进肚子里一样。”
甘棠眼角已微微湿润,含嗔带怨地看着他,“放过我不好吗?”
“不好。”甘瑅沉沉地望着她,“别再逃了,你知道的,逃也没有用。”
这回甘棠直接不吭声了。
她用这种缄默的方式表达拒绝。
甘瑅也不在意,或者说,他也已经习惯了来自甘棠的拒绝。
他们都是再固执不过的人,妄想在对方身上获得不可能给予的东西。
他想要甘棠的爱与依从,甘棠只想他放给她自由。
这一场不死不休的角力,早成了死局。
就像甘棠明知不可能逃掉,依然选择逃跑一样。甘瑅心知越是这般胁迫她,她越不可能爱上他。即便如此,他没法不这样做。
他们只不过是各自困死的囚徒。
从前的甘瑅听到人说“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未免觉得可悲。
现在的他却觉得,得不到情,就更得攥紧她的欲望,毕竟“情欲”是不可分的东西。
甘瑅想,原来他已经成为一个这样可悲的人。
他跟着甘棠回到她的住处,不免感慨,她跑得越来越仓促,住得也越来越简陋。
单看空荡荡的置物架,就能想象她过着怎样无趣的生活。
“姐,搬到我那边吧,那边置办的家用品比较全。”
甘瑅没有等甘棠回应,他知道她会同意的。
他看着那张床,眸色微暗,坐在床边,招呼着。
“过来吧。”
甘棠慢慢朝他走去,当绝望和动情出现在同一张脸上时,甘瑅不得不承认,很漂亮。
像落进陷阱的食草兽,脆弱悲壮。
他伸手把甘棠抱在怀里,轻嗅她发间陌生的洗发水香。
舌尖如品尝般地沿着后颈落下,便感到她抑制不住的颤抖。
手指慢条斯理地滑进她身下,甘瑅声音微哑地轻声询问,“不是好好地湿了吗?怕什么,又不会惩罚你。”
见甘棠只是垂眼不说话,他又问,“什么时候湿的?进房间的时候,还是被抱住的时候?”
“是……见到你的时候。”
甘瑅被这回答取悦,伏在她背上轻笑,“姐,你还是这么可爱。”
他知道,甘棠的身体是真的很爱他,也离不开他。
这样就够了。
甘瑅淡淡发出命令,“把衣服脱掉。”
甘棠顿了一下,攥紧手指照做。很快脱得一丝不挂。
洁白无瑕的背,哪怕他曾留下再多痕迹,也早已被抹平。
甘瑅一口咬在甘棠肩胛骨上,这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假如她生有翅膀,那么它们该从此处生出。
假如她生有翅膀,那么他要将翅羽根根揪下,再将翅膀连根拔掉,再就着她的绝望哀泣,舔舐她的伤口。
幸好甘棠没有翅膀。
甘瑅再次命令,“自慰吧,像你平时做过的那样。”
甘棠忍不住扭腰哀求,“想要小瑅……”
啪,甘瑅一巴掌拍在她背臀之间,清脆的一声。
“姐,你怎么又忘了,以前你不想被干的时候,它才算惩罚。现在你整天想吃它,就只能算奖励了。”
他隔着裤子蹭了甘棠几下,见她扭得越发浪,又把她按住,炙热的欲望隔着裤子缓缓摩擦了几下。
“先自慰到高潮,才能吃到奖励。”
甘瑅把头枕在甘棠一侧的肩膀,看那个泛滥着爱液的肉穴是如何一根根吃下她的手指,手指又是如何旋转勾挑着,带出一波又一波淫液来。
从她口里溢出不间断的呻吟声,甜腻归甜腻,却也隐隐透着不满。
甘瑅把玩她的乳房,见她手上的动作停了,嘲笑道,“怎么不继续了?”
周身萦绕着他的气息,好比闻着满汉全席却吃着清粥小菜,怎么可能满足。
甘棠索性把指拔出,用湿淋淋的手去抓他。
甘瑅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带着纵容地任她把手指引至穴口,半推半就地插进去,又拔出,反复玩弄。
甘棠忍不住将腿分得更开,方便他玩弄。
她觉得小瑅真的很会弄,手指只是轻巧地掘了几下,就带得她穴肉发酸,搔痒难耐。
再探入的深一点,在内壁抠挖轻划,就更是惹得她几乎要疯掉。
尤其当甘瑅声音如常地问她,“知道为什么我的手指插得比较舒服吗?”
甘棠摇头。
“因为这是你亲弟弟的手指,怎么样,被亲弟弟抠里面很舒服吧?”
他从不在床上避讳两人的关系,相反,故意恶意地刺激她,既要她痛苦,也为了勾起她的兴奋。
果然,甘棠红着脸,眼神湿润地看着身下的动作。
“很舒服……小瑅抠得姐姐好舒服……”
“那就泄出来吧,你也喜欢的,对吧?”
甘棠已然失神,无意识重复着他的话,“……喜欢……”
于是甘瑅手上再不留情,反复刺激那一点。
甘棠很快在他的手指上扭动着,似挣扎也似迎合,直到穴口收缩,水流飞溅,淅沥着落在地上。
“姐,再多尿一点出来,我想再看看。”
甘瑅还在继续拨动邪恶的指。
甘棠颤抖着被他带出又一波来,这回整个人都在他身上痉挛着。
“水越来越多了,真是欠干的姐姐。”
“嗯……里面好痒,想要小瑅解痒。”见甘瑅把手指拔出,她厮磨着他蓄势待发的性器,很快将他的裤子蹭上一片水渍。
“小瑅……插进来,求你……”
甘棠的身体早被他调教坏了,这次又隔了太久时间,更禁不起撩拨,此刻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想要获取他的疼爱。
甘瑅欣赏了一会儿她放荡不堪的模样,又拍了拍她的臀,“趴过去,自己把穴口掰开。”
他看着那个微微洞开的小口,因为片刻前的爱抚已流下不少口水,似感应到他的目光,柔软的穴肉抽搐着,仿佛要将什么东西贪婪地吸入。
他也同样忍了太久,见甘棠晃着腰催促,就不再吊她胃口,拔出性器来,缓慢地顶入。
缓慢进入,本身就是为了延长占有这个行为本身。血亲间的交媾,结合后入的动作,更是下流得不堪入目。
仿佛野兽交尾的动作。
直插到底,退出,再顶进去。
早已习惯的穴肉依依不舍地将他吸紧,伴随着摩擦,痉挛着绞紧。
甘瑅喘息着,狠狠贯入子宫口。
就听见甘棠急促的叫了一声。
声音分明是痛苦的,痛苦中又包含着甜腻。
甘瑅揶揄道,“喜欢这样的?”
“喜欢……”
他不再顾虑,尽情冲撞,感受性器上传来榨取般的快感。
他们的身体是最相合的,尤其是这样撞进子宫里,能感受她淫乱地扭腰迎合,配合着吃入更深。
明明是亲姐姐的子宫,却没法孕育孩子,反而成了他这个顽劣不堪的弟弟的玩具。
甘瑅满怀恶意地想着,又一个至深的顶入,一滴不剩地射进子宫。
甚至还略微退出再进去,将精液涂抹至深处的每一个角落。
“姐,全都吃进去了呢。”
他拉着甘棠的手,轻轻摸向她的小腹。
“这样下去会怀孕的吧?就算是亲弟弟,但我也是男人,被一口气射进去这么多,总会怀上的吧。”
甘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他说的是再残忍不过的话。
“不要……我不要孩子……”
她开始挣扎,却被甘瑅轻而易举地按住。
“要怪你也只能怪自己,干嘛把药停了呢。以为再也不会被我找到?觉得这样就能得到自由了?”
“……做梦。”
他在甘棠耳边一字一顿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逃跑,就干脆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无限爱怜地抚摸她的小腹,“单亲妈妈会很辛苦,但我这个做舅舅的会帮忙抚养的。我希望它长得像你一点,呵,不过像谁都无所谓了,反正咱俩长得这么像。姐,你怎么在抖?别怕,它一定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你真的疯了。”甘棠颤抖着,终于挣脱着爬远一点,只是性器堪堪脱离的瞬间,甘瑅又欺近,顶了进去。
她软软地栽下,无助地感受他的欲望在身体里再度抬头,缓慢地进出。
黏糊糊的体液很快随抽插的动作被带出,里面即有他的,也有她的。
甘棠绝望地发现,才刚刚清醒的意识,再度随身体里攀升的热焰陷入深渊。
床随动作发出吱嘎的响,夹杂着她的呻吟和甘瑅的喘息,一切在耳旁放大,循环。
仿佛一个永不止息的噩梦。
从濒临疯狂的心底生出念头:让一切都结束吧。
甘棠慢慢把手伸出,掀开枕头,摸出把水果刀来。没有刀鞘,刀锋锐利,映着她染上情欲,快乐与绝望并存的一张脸。
甘瑅反应极快,在她握住刀柄的一瞬按住了她从。
饶是如此,他的手也被刀刃划伤,血沿着刀身一滴滴落在床上。
甘棠被那些血吓得没了力气,甘瑅轻巧地将刀子夺走。
“放过我。”她说。
“不要。”
甘瑅把刀子递往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用满是血的手捏住她的下巴。
“是不是我一直以来对你太容情了,你才这么任性?”
他这会儿仿佛真的生气了,平静的语调,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声气。
“你该听过阈值这个词吧,比方说,习惯了跟亲生弟弟交配的刺激,就对普通的性爱失去兴趣。”
“再比如说……一旦你的身体接受更强烈的刺激,会变得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应着甘瑅的话语,那把才刚刚割伤他的水果刀被他抵在甘棠的背上,缓缓移动。
冰冷的刀身,刺激得肌肤表面战栗,但比之更可怕的,是随时会被割伤的恐惧。
然而那恐惧也转为异样的刺激,心跳失速,多巴胺泌出。
甘棠的意识神经都集中在背部。她甚至不敢动弹一下。
然后她听见甘瑅低低的笑声响在耳旁。
“姐,我还什么都没对你做呢,你就绞得这么紧,真的是……太贪心了。”
他欣赏甘棠被涂抹了血色的背,又继续道。
“因为你有一具贪婪的身体,所以你一定会喜欢的,可是阈值一旦被没有节制地抬高,可就再也回不去了。到最后你只能追求过度的身体刺激,疼痛,窒息,凌辱,才能获得高潮,这样你也能接受吗?”
他仍没将刀从甘棠的背上移开,却开始小幅度地进出她的身体。
“拿开……”甘棠声音都在颤,可以的话,她想不顾一切逃开,可偏偏从身体上传来的战栗与刺激是那样强烈。
她肩膀无意识耸了一下,肩上忽然传来疼痛,是刀刃刺破表皮,划出一道伤口。
甘棠不由得发出哀泣。
“小瑅,把它拿开,求你……”
甘瑅垂眼看着那一道伤,血滴自伤口之间渗漏出来,莹白的肌肤,和着鲜红血滴,美不胜收,能激起他最暴戾残忍的冲动。
他忍住那冲动,拾起刀,把它丢向远处。
而后慢慢地舔舐她的伤处,咽下她的血液。
被血的味道刺激得更加兴奋,甘瑅身下抽插得越发无所顾忌。
“姐,知不知道,你身体的状态好得不得了,你以前从来都没这么兴奋过吧,啧,床单都被你打湿得不成样子了。”
甘棠呜咽着,躲避他的话语般地把头深深埋起。
又听他说,“姐,你要知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是对你手下留情了的,别逼我……如果你再跑的话,我也不清楚自己会对你做些什么。”
这样说着,他将自己沾血的指,塞进甘棠口里,配合着身下做出抽插的动作。
而她含糊的话语,自肆意侵略的指间被搅得破碎,“甘瑅,我恨你。”
“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爱原来是这样伤人的东西。
甘棠一面哭泣,一面失神地想着,又听见他说。
“姐,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开。”
她想,这就是地狱了。
他们谁也别想得到救赎。
甘棠抱着枕头哭得不成样子,甘瑅轻拍她的背把她叫醒时,她的眼神还有些呆滞。
就用陌生中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甘瑅。”
“嗯,是我。”
甘瑅温声回答,却见她一缩肩膀,避开他的触碰。
那是身体本能的恐惧。
甘瑅不以为意,把空调毯给她甩过去,“再睡一会儿,我去买早点。”
甘棠把头埋在毯子里,不吭声。
好在甘瑅原本也没指望她回答。
这天是周末,他不紧不慢地把窗帘拉开,又推开窗换气。就着清晨的朝阳,把地扫了,拖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就着洗衣机的轰鸣,不慌不忙换了衣服出了门。
甘棠把毯子移开,慢慢看了一会空气中浮动的灰尘。隔着客厅,洗衣机运转的噪音,吵闹却也让人安心。
她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紧跟着涌进一股热浪和烟火气。
食物的香气。
还有甘瑅的脚步声。
这会儿终于找回脚踏在实处的感觉。
甘棠低着头,慢悠悠穿过客厅,洗漱。
甘瑅在她身旁洗手,越过她的身体去够擦手巾。
她微带犹豫地拉住甘瑅,给了他一个带薄荷香气的潮湿的吻。
甘瑅温顺地任她吻着。
“清醒了?”
“嗯。”甘棠低低应着,梦中的爱憎都已随现实的流入变得不那么鲜明。
“梦里的你真的很可怕。”
甘瑅平静地听她讲完,问,“要听我说实话吗?”
“什么实话?”
“首先你要知道,梦都是反的。所以,现实里其实是你对我欲求不满。”甘瑅一脸凝重,“平时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重口。”
甘棠直接炸毛了,“胡说八道。”
“还有啊,就算再怎样,我也不会要你生小孩的。小孩子都是寄生在身体里的怪物,既残忍又贪婪,它会夺走你的身材与健康,分走你对我的爱,还借着无辜的嘴脸挑拨离间,稍有不顺心的就瘪嘴大哭……就像从前的我一样。”
他说着说着,嘴角弯成柔软的弧度。眉眼俱是得意,声气却很是无辜。
“而且,现在的我还怎么让你怀,你不是已经带我……嗯。”
甘棠一把捂住他的嘴,“吃饭!”
甘瑅忍不住笑出声,“姐,你可得对我负责啊。”
甘棠的耳根就红了。她慢慢把手伸过去,拉住甘瑅的手,轻声说。
“嗯,我会对你负责的。”
番外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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