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梁绮绚敲门喊她,程星灿扔了手机去开门,前者捧着块西瓜进来,问她:“灿灿姐,你吃饭了吗?”
一到饭点空气里就飘着饭菜香,饿极的程星灿接过她给的西瓜当即咬下一口,咽下后说:“还没,你呢?”
程星灿坐在床边,她坐在唯一的沙发上,答:“我吃过了的,我妈妈回来了。”
梁绮绚的妈妈在青州打工,平常只有节假日或者周末才回来。
程星灿唔了一声,眨眼想了想,问她:“那还想吃吗?请你吃串串香。”
对方果断地点头:“吃。”
她笑一笑,放下啃了一半的西瓜起身:“那你等我换个衣服。”
“嗯,我们骑单车去吧,我先回家扎个头发。”
“好。”
程星灿重新掩上门,翻出条短裤和t恤换上,披散的长头发拢到脑后捆成股马尾,拿上钱包手机就能出门。
梁绮绚在楼梯口等她,两人一块儿下楼,穿过小卖部出来,路边刚好停放有几辆共享单车,扫完码骑上就能走。
吃串串的地方不远不近,走路要十多分钟的时间,骑车几分钟就到了,食物的香味从店里飘出来,两人停好车便往店里走。
梁绮绚是馋的,而她是饿的。
不过,程星灿并不很喜欢吃串串,只是想叫个人一块儿出来,点好汤底跟要涮的东西后,又拖老板帮忙外叫一份皮蛋粥,做粥的店铺就在对面,对方应下后到门口吆喝了声,没一会儿对门的老板娘就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粥过来。
正是饭点,店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多的是边吃边聊的客人,程星灿吹凉口热粥,咽下后问道:“今天那个男生,你喜欢他?”
梁绮绚正在咀嚼麻辣牛肉,闻言差点呛到喉咙,喝了口冰水缓过气,羞红脸焦急解释:“灿灿姐,我还是学生呢!”
对面人空着的左手一摊:“又没法律规定学生不能谈恋爱。”
小女孩脸更加红,严肃地强调:“我们真的只是同学而已啦!灿灿姐你不要再说了。”
“咦,好吧……”
知道她面皮子薄,程星灿适可而止,专心吃眼前的粥,偶尔接过她给的串串。
每一桌都配有风扇,但架不住天气闷热,两人吃完出来,脸上都不同程度地冒汗,头发丝也都是串串的味道,回去少不得再洗头洗澡了。
肚子填饱,回程就不像来时匆忙了,再跨坐上单车,两人并排慢悠悠地骑着,经过家小卖部,梁绮绚忽然欣喜地说:“灿灿姐,我请你吃棒棒冰吧。”
没等她应声,车一停跑进了小卖部,片刻后拿着根棒冰出来,从中间掰成两截分一半给她,不好意思地解释:“只带了一块钱出来……”
“没关系。”
她摇摇头,望着伸到眼前草莓味的棒冰,一时没伸手接。
对方晃了晃手,疑惑地望着她:“灿灿姐你不想吃吗?可我经常看到你买的。”
“不是。”
程星灿回神,接过来含住轻吮了口,甜甜的凉意立即在口腔里弥漫开。
等梁绮绚重新上车,两人一手扶住车头一手拿截碎冰冰边吮,远处的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沉下地平线。
“小时候,我爸爸经常给我买这个。”
也许是晚风太过温柔,她突然冒出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
她屋里放着程父的黑白照,梁绮绚经常过去玩,知道她父亲已过世了。
十多岁的小孩子,发出声悠长的叹息,说:“灿灿姐你每次吃棒冰的时候,肯定会想起你的爸爸吧,像我爸爸还在世时喜欢吃青椒肉丝,我妈每次炒这道菜我就会想他。”
程星灿突然眼眶一热,轻声应了个“嗯”。
特别想。
那个时候,家里还没富裕,父母都在厂里上班,住的也是职工大院,到她放学的点,父亲就来接她,经过小店时买一根五毛钱的棒冰,她坐在二八自行车的横杠上晃着两腿,吮完就到家了。
程星灿很少跟人提起往事,一则别人没心情听,二则她自己也觉得没必要,梁绮绚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从妈妈改嫁给现在的继父后,她对亡父的事几乎是绝口不提,今夜打开话匣,都各自说了些曾经的趣事。
两人靠边骑行,时不时有汽车从旁经过荡起一阵灰尘,便捂住口鼻等车过去,如此走走停停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快骑到了住处楼下。
眼尖的梁绮绚惊喜地叫道:“哎呀,沉哥哥又来找灿灿姐你了。”
随着这一声,程星灿也看到了他,提着一袋东西站在巷口,瞧着像是在等人。
出现在这个地方,等谁显而易见,程星灿在他面前停下,没话找话明知故问:“来找我的吗?”
沉倬老远就留意到了她们,此刻人到近前,将她的穿着从头到尾细瞧了遍,顿时不怀好意地笑:“腿挺长啊。”
一听就不正经,程星灿暗骂句狗东西,面上却不得不装客气:“有事吗?”
“呵。”
男人弯腰凑近,在梁绮绚看不见的角度,伸舌舔了舔她耳垂,低哑的语气:“别装傻……”
钱都花出去了,他又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只看不操。
35、只看不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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